而外人不知道的是,一个翻盘绝杀的种子,早已被她深深埋下,只等着不断破土、生长。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京郊二十里外。
同样也有一群乌合之众。
在和顾长樱一样,等着他们共同埋下的机会。
破败的小村落里,一个漏了顶的土坯房,正传来大喜的声音。
“家主,有了!有消息了!”
“城里的兄弟放出飞鸽,说今日在医馆蹲守时,看见有好几户官宦人家的仆役,急着前去求医,一听病症,正是咱那血瘟之症,他们已经中计染病了!”
闻言,端坐在椅上的男人猛抬头,脸上的阴郁消散了,绽出惊喜之色。
“好,这么多天,可算能有一件顺心的事了!”
“传下去,让大家准备好,待瘟病传遍全城之时,就是我等动手的最好时机。”
说话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家家主顾平之。
也就是让顾长樱心心念念,连身陷牢中,也日思夜想的叔父了。
眼下,顾平之带着一小部分亲兵,正躲在一个破败的小村落里,随时伺机而动。
自打来了此地之后,他就一直想要找机会进城。
只不过,姜丰泽率领兵将,将城门和几条野路,看护得很是森严。
不仅每隔上一刻钟,就要派人巡逻。
而且还在进城的野路上,放置了不少陷阱。
顾家亲军虽有战力,但和身经百战的黑甲军比,那还是差了几成。
来了这么多日,顾平之始终难找突破点,反倒还在几次暴露后,死了上千个私军,这可是让他窝火极了。
眼下,他憋屈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久违的好消息。
顾平之心头一松,眉间也舒展开了,一双鹰似的眼睛,闪着毒辣的亮光。
他身边的亲卫们,也跟着觉得振奋,纷纷跪在他的脚下。
“太好了,家主,那病只要染上,两三天不治,定是小命不保,这一次,就让京城出个大乱子吧。”
顾平之得意眯眼,“这还不是最要紧,最重要的是,此次咱们动手很是隐蔽,京城那些人,定猜不出咱们以什么做病源,就算他们请了郎中,也是白费。”
“终于,等到属于我等的机会了,诸位,可做好和我一起杀进京城,夺下宝座的准备了?”顾平之说着,满眼写满野心。
想到那至高无上的皇座,很快就要归属于顾家!
顾平之身边的亲卫热血沸腾,都跪在他的脚边,气盛高呼。
“家主万岁,成顾家百年大业!”
“恭贺新皇即将登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耳边传来的奉承,让顾平之的眼底越来越亮,直至亮到吓人。
没错。
他就要做新皇了。
这个顾家积累百年的美梦,终于要由他实现了!
待众人欢呼一阵过后,村口传来的几只野狗叫声,把顾平之从梦境拉回现实。
他抬起手来,吩咐道,“好了,不要忘了咱们现在还在藏身,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附近就不好了,你等退下吧。”
等到众人离开,屋内只剩下顾平之,还有几个近身侍卫时。
其中有一人想到了什么,便道,“家主,此番能让疫病传开,也算是先皇后办事得力,她在设宴之前,就利用裴家设下此局,只可惜,眼下她被关押入狱,倒是不能和您一同庆祝了。”
顾平之闻言,原本还舒展的国字脸,不由染上不悦。
“可惜什么!”
“若不是她办事不力,早在裴府鸿门宴那天,我等就该拿下这京城,何至于还缩在这破村子里,我不怪她坏我大计,已经是对她开恩了,主休要再提这个妇人!”顾平之不耐烦蹙眉。
身边的人怕他发怒,全都闭上了嘴,心底为顾长樱捏了把汗。
本就是家主的一枚棋子。
如今,还触了家主霉头,只怕顾长樱这枚棋子,算是要走到头了。
这时,听到说话声,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女,朝着里屋走过来。
“叔祖父,你们在说什么呢,是提起母后了吗?何时救母后出来啊?”
一阵娇气的声音传来,还带着男女间的亲昵。
只见慕容菁身子一歪,顺势坐在顾平之的怀里,又搂住他的手臂。
顾平之视线下移,搂住她的细腰眯眼,“救她作甚?待叔祖父做了新皇,难道菁儿不想做我的皇后,而想把这后位,拱手送给她人吗?”
闻言,慕容菁露出狂喜,声音都变尖了,“叔祖父要让菁儿为后?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才不让,谁也不让!”
说罢,她又大胆地咬咬唇,这就弯下腰身,跪在地上,去解顾平之腰间长带……
顾平之似是习惯,脸色很快转红,露出一丝满意。
屋内的亲卫们见状,都赶紧转过脸去,准备离开。
这时,顾平之似乎又想到什么,叫住其中一个。
“对了,还有一事,南省老家那边,是不是很久没有派人来信了?”
亲卫们不敢回头,只道,“确实很久没消息了,兴许是咱们的藏身之处太难找,才如此吧,咱们顾家在南省,又无人敢动,家主不必担心。”
听了这话,顾平之点点头,便继续合上双眼了。
只是,此时身处温柔乡的他,哪里知道,南省顾家早就一个不剩,就连鸡窝里的蛋,都被穆亦寒踩得扁扁的……
……
转眼,又过了一日。
京中官员之家,又殁了二人。
而犯了急症险些没命的,也有五六人了,这一家家的,连各大医馆的门槛都要踩破了。
郑嬷嬷出去采买果子时,得知了消息,一回到府上,就赶紧报给小糯宝了。
而就在这时,吴大夫那边,也可算有了消息!
隔着吴府小角门,他戴着一层白灰色的面纱,浑身散着醋味,一脸凝重地叮嘱姜家小厮。
“我方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