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
这四个字一出,姜家人就都亮了眼睛,知道乖宝又有鬼点子了。
姜丰泽放下茶碗,连忙问道,“妹妹你想怎么做,要真能那让顾家尝尝厉害,你怎么说,三哥就怎么办!”
小糯宝摸摸下巴,“我想着,不如咱们就继续装下去,让顾家的人以为,城里的疫病越来越严重,让他们以为自己快得逞了。”
如此一来,不仅能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更要紧的是,还能让顾平之放松警惕。
“要想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暂且让顾家得意一番,反正都是镜花水月,说不定反倒对咱有利。”
姜丰泽听了这话,当即亮了眼睛。
这主意好啊,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原本,姜丰泽还有些发愁,不知该拿城外顾家私军如何是好。
眼下,城外的情况还没完全摸透,而领军最忌冒进取急,所以他只能按兵不动,守住京城,但心里已经快要憋坏了。
但是,要是按照妹妹说的,将计就计,让顾平之放松警惕。
说不定他就能够逮住机会,将其一网打尽了。
姜丰泽俊脸笑开了,搂着软乎乎的小胖丫头,就是一通吧唧,“好,真不愧是咱家最机灵的,这个机会不用白不用,那三哥这就出去布置。”
京中几大医馆,是探知病情最方便的地儿了。
于是姜丰泽这就安排了人,让他们时不时进出医馆,佯装得了疫病。
还有那些官宦人家,虽是得了药方,但丰泽前去告知,让他们务必不能走漏消息,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不过光是如此,小糯宝觉得还不够。
为了做戏做全套,她还打算“以身入局”,让家里对外称病,让人以为她也病了。
装个病什么的倒是容易,只要闭门不出,散出消息就是了。
冯氏他们也懂了她心思,赶紧派人放出消息,一时间,还惊动了好多百姓,想要去庙里为公主祈福。
为了再逼真些,丰苗他们出门时,还特地要拿辣椒抹抹眼睛,一脸眼泪巴巴地出去。
这般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样子,谁看了还能不信。
就是把冯氏她们给乐坏了。
只觉这样子实在耍宝,不过抹完眼睛的辣椒,还不能扔,得接着做饭才是。
不过,装相归装相。
旁的日子也不能给耽搁了。
眼下,还有四五天就是中秋了,姜府大门一关,高高兴兴过节也是要的。
李七巧有两日没去水铺了,就是想在家里,琢磨琢磨月饼,好弄出一两个新花样来。
一听要吃月饼了,小胖丫忙带上四哥、五哥跑到厨房门口,对着李七巧好一通软磨硬泡,求着她今年可少放点青丝和花生仁吧。
孙春雪在一旁择菜,忍不住讶道,“看你们这几个孩子,谁家月饼不放青丝,那还能叫月饼吗?而且这青丝还是贵物呢,要不是咱家现在条件好了,放在从前时,想吃还吃不上呢。”
小糯宝鼓起小脸,抗拒得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她实在不理解,大人们对月饼里放青丝,到底有什么执念。
反正她是快吃吐了。
李七巧看着他们三个,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忍不住笑,“行吧,反正什锦、五仁的月饼,满大街都有卖,那咱家今年就全做新花样,做你们喜欢的。”
一听青丝和花生仁被“抛弃”了,小糯宝乐得一蹦三尺高,给二嫂鼓了鼓小巴掌后,就拉着两个哥哥坐门口等着了。
李七巧正好也懒得搓青丝,索性就照着先前看的食书,打算试上一些南省、还有滇州一带的风味月饼。
要是试得好了,正好还可以做上一些,拿到水铺子那边摆上。
于是她这就洗好一些红枣、花瓣、又扣了些咸蛋黄出来,打算多做几个口味的。
那红枣捣碎成泥,加上白糖、鲜花瓣,搅拌在一起,做成枣泥花瓣馅。
外头的饼丝也不做从前那般,而是换成了酥皮,松松软软,入口就溢开香气。
等到晌午前后,头一批月饼出锅后,小糯宝连忙拿了两个,吃得一脸惊艳,直给二嫂竖大拇指。
冯氏尝了一口,也亮了眼睛,“这味道从前可真没吃过,该说不说,是挺不错的,老二媳妇儿,等下午再做上一锅,给萧老夫人和吴夫人他们,都送上一些吧。”
“还有慈幼局,那边的孩子肯定能爱吃,弟妹,就让你费心了啊。”姜丰年咬了半个,也忙过来说道。
李七巧笑着点了点头,这就出门叫上两个小厮,让他们再出门,多去买些红枣和鲜花瓣,好回来多做几锅。
不过这团圆佳节,却未必家家都能有团聚圆满时。
这不,城南的李府,就在这大好光景中,传来低低的哭声。
自从李清萍了无音讯之后,李湖图就消沉多日,整日在家发也不束,脸也不洗,一睁眼,就是喊着他的萍儿去哪里了。
姜家听闻此事,虽然替他遗憾,但终究得过各自的日子。
所以只是在府上嘀咕几句,倒也没再说些什么。
这天,为了给糯宝一个惊喜,萧兰衣欢欢喜喜地出了门,打算去京郊的一个小码头上,买几笼从盘州来的大河蟹。
来给中秋添色。
小码头就在城外,离着姜家有一个多时辰路程。
平日里,北地和南省运来的远路果蔬、鲜货,往往都会先送这里,然后再挑上等品相入城。
余下的次品,便送样京外各地,算是个鱼龙混杂之地。
萧兰衣刚到小码头,一翻身下马,就看到附近有好几个脚夫,在抬最鲜活的蟹子。
他眼睛一亮,正解下腰间钱袋要走过去。
谁知这时,却听见有一阵骂声,在不远处响起。
“这女子就剩一口气了,你们竟还想卖我五两钱?当我不识数啊?”
“五两还嫌贵!你可仔细看看,她这细皮嫩肉的,从前可是书香门第家小姐,要不是落在我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