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宝垂着小包子脸,开始有些厌恶了。
她蹙眉道:“你们这是,要逼我?”
“不敢不敢。”西山村村长小心翼翼跪下:“只是你们村又有仙泉居,又有波斯萝卜,实在是让人眼馋,我们不敢跟你们比,就想跟着沾点小光,少种点能吃饱饭就行。”
小糯宝握住小拳,看他俩还不肯起,不悦地哼了一声。
“行,你们愿意磕就在这儿磕着吧,这招对我不管用,磕破了脑袋算自己的!”
说罢,小家伙就拔腿回屋,干脆眼不见为净。
反正道德绑架她,是门都没有。
若是磕几个响头,就能磕出种子来,那天底下的农户也不必种地,都跑去找贵人磕头吧。
张范建和西山村村长愣了下,僵在原地不动,不知该不该继续求下去。
一旁的青泉村里正,一直未做一声。
这会儿他默默看着,神色不明,虽仍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但眼神却在暗暗鼓励,让那二人先不要起身。
姜丰年此时也弄好了马车。
他沉下脸,冲进来撵人了:“你们在做什么!”
大喝一声后,姜丰年斥道:“也真行啊你们,竟然靠下跪来逼个孩子,想过好日子没错,但凭啥我家就非得帮你们?难道我家欠你们的啊!”
这话说得二人脸上一红。
西山村村长蔫吧了。
张范建有些不甘心,便顶嘴道:“就你家有这波斯萝卜种子,我们也想种就只能找你家!不然你当我乐意求人吗。”
“你也别想教训我们,我们是不该逼糯宝,可你家不肯给,不也是怕大伙都种,那萝卜就会掉价耽搁你家挣钱吗,既是都有私心,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一听此话,村长和老李头忍不住了,脚下像是踩了风火轮,都一齐跑进来帮姜家。
“张范建,你小子是不是要犯贱,跟谁这么说话呢!”老李头瞪着眼就骂。
村长强忍怒气拽住了他,攥紧烟锅子,朝墙上敲了两下。
“我说张范建,做人得讲良心,种子既是姜家自己的,不管出于啥原因,人家不给都没有错,你没资格置喙!”
说罢,村长又紧着眉头质问。
“先前旱灾时,是不是糯宝帮你们村度过去的?还有闹蝗虫时,是不是也是糯宝预言,又给出了法子,你们才能保住庄稼!”
“姜家救了你们那么多次,让你们把半个村子,送给糯宝都不为过!现在你们不感恩戴德,反而想拿上几袋破点心,就来换那么稀罕的种子,你那脖子上面长的到底是腚,还是脸!”村长越说越气。
听到骂声,刚从仙泉居放工的刘婆子、顾寡妇,还有杨二媳妇她们都撸起袖子。
一起站在门口骂。
“我看他们心里也明白着,所以才过来,故意空手套白狼呢!”
“呸,不要脸的玩意儿,敢来我们村烦糯宝,就该拿大棒子打出去!”
妇人们一边痛骂,一边开始抄家伙,真有要动手的意思。
而张范建被骂得难听,不免有些恼羞成怒,索性也凶了起来。
“关你们啥事儿,一个个娘们就是事多,敢跟老爷们动手,我一拳下去你们都能躺地上动不了!”
“住嘴。”青泉村里正一直不吭声,这时终于低喝一声。
姜丰年和村长齐瞪眼:“张范建,你再说一遍!”
不等张范建再张嘴,冯氏就从门外进来,长腿一抬,就踹中了张范建的裆下。
“唔!”
“你……”
张范建的脸色瞬间爆红,痛苦地捂住腿间,疼得声音都抖了。
冯氏不屑地冷了脸:“还看不起我们妇人呢,我当你有多大能耐,怎么,才一脚下去就不行了,下次说大话前,仔细闪着舌头!”
求财不成,反挨羞辱,张范建一时气火上头,还想忍着痛跟冯氏动手。
不过这时,青泉村里正一把拽住了他,板着脸道:“够了,不许再在这儿闹。”
说罢,他似有歉意,朝冯氏母子和村长他们,都作了一揖。
“今日是我们不妥,不该来叨扰糯宝和大家,此次是他俩非要过来,我觉得不合适,本来劝过几次,可他们不听,我怕他俩前来胡闹,所以才跟过来,想不到还是扰着你们了。”青泉村里正叹了口气。
冯氏沉下眸色,摆了摆手:“您有心了,不过这种事情,我还是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若再有下一次,我们便不会再和张家村还有西山村来往了。”
村长他们都立马附和。
青泉村里正点点头,又鞠了一躬,这便把那二人带走。
飞快离开了大柳村。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小糯宝坐在窗台上,掐掐手指,渐渐皱起了眉。
“哦?这还不算完?”
“还真是不让人消停啊……”她奶声嘟哝。
……
此番,张范建和西山村村长吃了瘪,坐着牛车回去时,别提脸色有多难看。
西山村村长倒是还好些,毕竟他铭记着糯宝的恩惠,眼下事没办成,也只是失落,却不曾对糯宝有半分怨恨。
而张范建虽然犯了浑,但也是不敢招惹小糯宝的。
所以回去时,面对眼巴巴的村民们,二人皆是摇头,却没说大柳村的坏话。
“不行,咱们村还是做不了这营生,大伙别惦记了,踏实种地吧。”西山村村长叹气。
张范建看着自家乡亲,也是哼哼:“谁让咱没那命儿呢,该干啥干啥吧。”
牛车是青泉村里正的,他先送二人回去,看着张范建说完,大伙正要散去,他却突然刻意来了句。
“是啊,大柳村村长说的对,做人不能像咱们一样不踏实,既是种苞米为生的命,就该认命,挣大银子不是谁都配的,也不是咱该过的日子,以后大家都别想了!”青泉村里正一脸“正气”道。
张范建正要挠头,大柳村村长说这话了?
这时,张家村众人却眼睛一红,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