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雾越来越浓,到最后几乎可视范围只有面前的几米。
半小时后。
郁潜停下脚步,看向树下她第三次经过的简陋小旗帜——那是她撕了块衣角绑在树枝上当做标志的旗子。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经过这棵树了。
鬼打墙?
她确定自己走的是直线,但无论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原点。
听说有的地形很古怪,会产生视觉偏差,以为自己是直线行走,但其实早就在影响下不知不觉走了弯路。
郁潜权衡再三,最终决定闭上眼睛再走一次。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周围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怪物,全身肌肉紧绷,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
心里数着数,一圈走下来,出人意料的并没有遇到突袭,她睁开眼,眼前还是熟悉的树,还是回到了原点。
“不是错觉吗?”她停在原地,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插在地上的旗子,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就连绑在石子上特地用来做标记的头发丝都没有动过。
她在走刚才那一圈的时候想到了是否是怪物趁她走后,将标记物拔起来,换到她的前方,制造出一种她一直在原地踏步的错觉。
但现在看来,这种猜测是错的。
“还有什么是能制造幻觉的……”
视觉,听觉,嗅觉?
她回忆一路走来,除了自己的脚步声没有其他的声音。
空气中也只有淡淡的草木清香,没有多余的古怪味道。
“也不对,也许我早就中招了。”
她干脆在原地坐下来,打开直播想找找能不能看回放。
但一打开直播界面,只能看到她自己的画面,其他的选项全是灰色,不能看回放不能和别人发消息也无法观看弹幕。
她只好放弃。
然而在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她愣了愣。
她的手套上沾了怪物的血迹,血迹是深褐色的,在黑色的手套上原本看不出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血迹上亮起了淡淡的荧光。
这血有毒!
她连忙摘下手套,才发现血迹不知道什么时候渗透了手套,沾在了她的皮肤上。
郁潜捡了片树叶把血擦干净,露出血迹下的皮肤,像是过敏了一样呈现大片的红色。
她戳了戳自己的手心,那一片皮肤似乎失去了触觉。
中毒了,具有麻痹神经作用的毒素。
她掌心亮起淡淡的白光,治愈之力对毒素,应该是有用的吧?
随着白光的覆盖,红色逐渐消除,她后知后觉地感到手心一阵刺痛。
郁潜站起身,再看了眼原地的旗子,转身继续往前走,那些围绕在周身的雾气在她走远后缓慢退去。
十几分钟后。
她看着陌生的小溪。
走出来了
“哗啦——”一阵水声。
水源上方蹲着个女人的身影在洗手。
塞弥?
郁潜往前刚走了两步,那边的人影听到脚步声顿时警觉地看过来。
对视一秒。
“你也被雾迷了?”塞弥视线滑过她摘下手套的手掌。
郁潜看到塞弥的胳膊上破了几道口子,不知道是什么野兽攻击留下的伤口,看来她遇到的情况要比自己危险些。
“哈哈,你也中招了啊。”郁潜干笑两声,她把血擦在塞弥身上,塞弥不中招才怪呢。
塞弥不爽地看了她一眼:“还不是拜你所赐。”
郁潜凑过去,掌心亮起莹润的白光:“意外意外,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塞弥伸出手臂,让她治疗。
“你遇到什么野兽了吗?”郁潜的手搭在她的手臂上,随意地问。
“嗯。”塞弥点点头,“遇到了两只变异的猞猁。”
郁潜哦了一声,接着有些惊讶地说:“你背上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你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塞弥露出一抹疑惑:“什么?我没有……”
“就在这!你怎么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郁潜已经绕到她的身后,搭上了她的后背。
就在塞弥想要摸摸后背的时候,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塞弥坐在地上,保持着原先的动作。
郁潜弯着腰站在她身后,一只手将刀锋对准她的脖子,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别动,不然你这颗脑袋可就不保了。”
塞弥像是碰到神经病一样:“你干什么?”
她说着就想扒开郁潜的手:“刚才要不是你……”
郁潜握着匕首的手送了送,划破了塞弥的脖颈,鲜红的血流下。
她用了变声器的甜美声音里带着难以忽略的冷意:“你是谁?”
“你有病啊?”塞弥有些恼怒,“我是塞弥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谁?”
“我还能是谁?你怎么了?”
这句话一出——
“噗嗤!”
郁潜的动作很干脆,她手一使力,刀锋就被送进了塞弥的脖颈,接着一划,割断了大动脉,血喷射而出。
她收回手,放开按着的那具身体。
血源源不断从脖子里和她的喉间涌出,她用一种不敢置信地眼神看向郁潜,张嘴像是想质问,但只能吐出更多的血。
郁潜甩了甩匕首上的血,一脚把她踢进了溪水里,居高临下:“塞弥如果这么弱,那真的可以去死了。”
扑通一声,倒在溪水中的“塞弥”瞬间化作水花,连同被溅起的溪水一起消失于水中。
郁潜蹲在溪边洗了洗手上沾到的血迹:“应该不会也有毒吧?”
她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目光落在潺潺流淌的溪水上。
刚才的到底是什么?
怪物还是幻觉?
先是让她以为自己走出了林子,摆脱了鬼打墙,让她放松警惕,接着又来了个“塞弥”。
不错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