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心瑶给夏初打了个电话。
“初初，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今天是陈凤和陈涵姿的基因比对出结果的日子。
“出来了。”夏初道。
“怎么样？”
“我们猜对了，姑母和陈涵姿是母女关系。”
张心瑶了然一笑，“还真是狗血。”
“是的，你手术结束了？”夏初问。
“嗯。”
“手术应该很成功吧。”
“那当然。”张心瑶小小傲娇了一下。
“不愧是神医，又功德一件了。”夏初戏谑道。
张心瑶暂时没工夫跟她耍嘴皮子，说起了正事。
“我还知道了表哥体内的毒是谁下的。”
“谁？”
“蒋书臣让姜妩下的。”
“什么！蒋书臣这个阴险小人，他怎么敢的？”夏初震惊。
张心瑶道：“你说怎么敢的？我们不是猜测过吗？陈家有一个人特别有野心，只要除掉了陈表哥，再加上和陈凤的关系，以后创辉集团不就是他的了？”
夏初冷哼一声，“他可真是狼子野心。”
“可不是么？”张心瑶赞同。
“你还在医院？”夏初问道。
“嗯，陈表哥也在。”
“他怎么说？”
张心瑶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陈川，说道：“等我回来再说吧。”
“好。”
挂了电话，张心瑶走到陈川面前，问道：“陈表哥，下毒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陈川神色依旧平静，他淡淡扫了一眼姜妩，问道：“蒋书臣指使你给我下毒，你留证据了吗？”
姜妩迟疑一瞬，点点头，把手机打开递给了他。
“我们每次的通信我都保留着，还有他给我的转账记录我也保留着。”
陈川接过手机并没有看，而是递给了张心瑶。
“你们看着处理吧。我说过，只要能让我爸平安喜乐的活着，其他都无所谓。”
说完他径直离开。
头顶的灯光将他地上的身影拉长，男人的背影透着一丝萧瑟寂寥。
姜妩呆呆地看着他背影，心莫名揪痛了一下。
张心瑶原本还想把陈凤和蒋书臣苟且的事情告诉陈川。
可看他一副看透人生的样子，还是歇了心思。
看得出，姜妩给他下药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
大到他对其他事情都失了兴趣。
看着姜妩黯然神伤的样子，张心瑶忍不住问了一句，“姜秘，你和陈表哥不光是上下级关系吧？”
姜妩收回视线，垂下眸子轻轻点头，“我们上过床。”
只是床伴关系？
张心瑶又问了一句，“那你对他可曾有一点点喜欢？”
喜欢他吗？
脑海里闪过男人温柔的眉眼，姜妩的眼眶莫名就湿润了。
她又点点头，“喜欢。”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可她也知道，自己给他提鞋都不配！
他是那样的斯文俊逸，而她，一个别有用心的残花败柳，就算喜欢他又如何？
第一眼见到陈川时，她就被男人斯文中带点忧郁的气质所吸引。
陈川正好是她喜欢的类型。
所以蒋书臣让她当间谍，用她的美色勾引陈川时，她还暗自窃喜过。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和一个有好感的男人上床，总比和一个让她反感恶心的男人上床强太多。
她以为蒋书臣最多只会让她监视陈川。
又或者是让她偷一些重要文件。
可没想到蒋书臣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会让她给陈川下毒！
她曾犹豫过，曾想在两人温存过后告诉陈川真相。
可一想到蒋书臣用她的家人威胁她，想到陈凤的势力，她就把鼓起的勇气摁了下去。
她是个自私的女人，为了天天，她甘愿替恶人卖命。
她对不起陈川。
张心瑶看着她强忍泪水，难过又颓然的样子轻叹了口气。
大概能理解她此刻的感受。
本是蒋书臣的一枚棋子，却对着敌对方动了情。
这种矛盾心理最让人头疼了。
张心瑶拍拍她的肩膀，“暂时不要声张吧，好好照顾你弟弟，我先回去了，孩子若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姜妩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张心瑶走了，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姜妩坐到病房边，握着小家伙的小手，慢慢贴上了自己的脸。
“天天，你的愿望恐怕不会实现了。你的川哥哥大概永远都不会再搭理我们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身体像被掏空一样，难受至极。
张心瑶回了陈家。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
她敲开了夏初的房间，夏初和傅靳夜正在里面等她。
知道她忙了一天的手术，此刻茶几上摆放着大堆的吃食。
张心瑶也不客气，边吃东西边把陈川和姜妩的情况和两人说了一遍。
“姜妩手机里的证据我都截图保留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要把这件事公布于众吗？”
她把手机递给夏初，让她看姜妩保留的证据。
夏初又把手机给了傅靳夜，和他一起查看。
傅靳夜看完后，沉吟一瞬，“是要公开，但还不是现在。”
“为什么？”夏初问道。
“这些证据确实能定蒋书臣的罪，但还不能至他于死地。”
傅靳夜道：“别忘了他是陈凤的相好，陈凤一定会帮他善后。所以就算蒋书臣因为蓄意谋杀被抓，陈凤也会想办法帮他减罪甚至脱罪。”
张心瑶拧了拧眉，“可陈川是她的亲儿子，她会这么狠心帮着外人？”
傅靳夜道：“陈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