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麻烦了。
陈忻之顿了顿,很快明白了,周府所有的人昨日都已经离开了,看来她在周府过的并不好。
自己府中也只有小厮,不便近身伺候。
不过这事先放放,他径自走近屋内,周枳已经囫囵洗了脸,正收着昨日送过来的东西。
周枳在他进院子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不过一个合格的小可怜,是不应该有这么敏锐的心思的,所以,她装作不知道一般,继续做自己的事。
她本以为对方会先出声,却没想到等啊等,站在正屋内的人还挺沉得住气,她不得不,装作转身刚看到人的样子。
这一眼,周枳猛地吓一跳,倒不是面前这个带着面具的人多吓人,或是身上的煞气多重,而是……
“郁青!”
她第一眼,便认出了这人。
此时她已经忘了之前自己在心底的设想,和接下来想说的话,一心只有疑问,郁青不是百夫长而已,怎的能在这将军府?还能到后院来?
此时,刚巧早已接收到消息的王管事匆忙赶来,“唉呀呀!夫人,这活儿怎能您亲自做?”
又对着面前的人道:“将军,您先坐,我这就去重新给夫人安排人进来伺候。”
将军?!
所以,他并不是无名之人,也不是成关军小小的百夫长,而是那赫赫有名的陈忻之,陈将军?!
周枳突然觉得自己挺傻的,被骗了一路不说,到京城了也被骗了这么久,以至于久久说不出话来。
忽的,她想到什么,问到:“所以,你并不是哑巴?也能说话?”
陈忻之也没想到,自己带着面具都能被她一眼认出,他之前故意在路上没有戴面具,也是想着以后在京城是必定要戴的,而且从未有人能一眼就认出来。
他不知她是为何认出来的,只是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是。”
周枳听到陈忻之肯定的回答,更觉得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她能说陈忻之骗她吗?可他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过,只是她从第一次见到他,见他在地上写字,便认定他不能说话。
自己还有些不甘,平白给人骗这么久,这样的事,换谁,都不会开心的。
她低着头不说话,陈忻之却提起另外的事来,“以后,你有需要,就给王管事说,让他给你安排,就当是报答你照顾婆婆,以及抵当留给她的银钱了。”
陈忻之声音低沉,如同一弯湖水,就像他整个人般,平稳又隐秘,看不清楚他的内心。
周枳声音闷闷的,有些气,道:“我照顾婆婆是心甘情愿的,给她留下的银票也只是想她要用的时候,可以随时取用。要早知道你的身份,我必定是不会留那么多在那。”
这倒是真的,要是周枳早知道郁青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将军,她肯定会留一些给自己。
陈忻之耳力好,她后面小声嘟囔的话,他都听得清楚,听到她这样说,也不奇怪。
两人在路上时,周枳最是能说,此时两人关系突变,一跃成了夫妻,周枳倒不知道该说什么,特别是刚刚知道这人骗了自己。
此时,王管事带着一个丫鬟,一个婆子进来,恭敬说到:“夫人,今日时间紧迫,我这是叫人刚从外面买的两仆人,您先用着,后面再添。”
他刚才可从阿盘处打听来了,这周府二小姐和将军可是同生死过的,相当于将军的恩人。
一想到自己在夫人第一天来将军府,就如此轻待她,只觉得心里打颤,又懊悔不已,这是干的什么事啊,自己这些年真是清闲惯了,该罚!
这不,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补救一番。
周枳看了弓着背的管事后面的人,正色道:“不用了,我不需要人照顾,你叫人把这边的小厨房收拾出来便可。”
王管事玲珑心,看了眼一旁站着不搭话的将军,谄笑到:“是,是,既然夫人不想让人打扰,那就安排她们去外头,给夫人提提水,洗洗衣什么的。”
这次,周枳没有拒绝,有人帮忙洗衣做饭,也不错。
临走时,陈忻之看了眼里面洗漱完,还没来得及泼出去的水。
周枳身子往左边站了站,挡住他的视线,眼睛盯着眼前的人,瞪得像铜铃。
陈忻之看了她一眼,叮嘱道:“明日得去宫中,早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