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微颤着声音说:“就是......害怕。”说着,双眼蒙上一层泪光。
叶仲文眼中的锋利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柔软。
只是这柔软一闪而过,他只是漠然地说了句:“你们女人就是爱胡思乱想。”
“我没有工作,没有朋友,现在连亲人也没有了,所有精力都放在你身上,有一丁点风吹草动,我就会草木皆兵。”沈棠眼眶已是通红,眼角挂着泪珠。
叶仲文不发一语,修长的手转去她后颈捏住,再次将她牢牢盯住,半晌才问:“那你想怎么样?”
沈棠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控地动了动,态度诚恳地说:“我不想再呆在家里胡思乱想,我想出去工作。”
见叶仲文没有立马否决,她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不可以去你那边上班?”
叶仲文眸光一沉,不怒自威。
“我发誓不是为了粘着你或者监视你。”沈棠急忙解释,“我没毕业就结婚,没有任何经验,自己找工作肯定不容易,而且如果我自己找工作的话,有很多工作你也不会同意。我想了很久,那去你那里是最好的。”
说完,沈棠屏着呼吸等待。
这是她在回来路上,想了很久的计划。
如果叶仲文同意,她既可以先逃离叶家这个牢笼,又可以利用kg的渠道寻找翡翠玉枕下落。
如果叶仲文不同意,她再用第二套方案。
不一会儿,叶仲文松开手来,轻声说:“我考虑一下。”
沈棠轻嗯一声,突然感觉手机在桌边振动。
她余光看过去,是周晓打来的。
“周晓打来的,我接吗?”她目光清冷地朝叶仲文看过去。
叶仲文眸光一沉,未置可否。
沈棠刻意按下免提:“喂?”
手机那头立马传来周晓的啜泣声:“沈棠,我给你道歉行了吗?为了表示诚意,再给你奶奶做几场**事,行了吗?”
沈棠听得出,周晓喝醉了。
“晚了,我要休息。”她不想同一个醉鬼纠缠。
“沈棠,你不要挂。”周晓央求,“你如果不接受,我就一直打。”
沈棠轻哼一声:“周画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道不道歉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次算你赢了行吗?你不要再装了。我为什么道歉你会不知道吗?你明知道,只有我道歉,仲文才会理我的。他都好几天不理我了,再怎么样你都爽够了吧。”
沈棠眉心拧了拧,意外地朝叶仲文看去。
叶仲文眉梢轻挑,眼神示意她继续,似在看一场好戏。
沈棠只得说:“这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周晓在那头大哭:“你帮我和仲文说几句好话,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不是那样恶毒的人,行不行?”
“你醉了,快点回家吧。”
“我没醉,我还要喝,仲文不要我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在哪里?定位发给我。”
说完,沈棠挂了手机,转而对叶仲文说:“定位发过来我再转给你。”
“转给我做什么?”叶仲文反问。
沈棠意外地愣了愣:“你不是要去找她吗?”
叶仲文冷笑一声:“自作聪明。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找她?”说完,走去床那边,准备上床休息。
沈棠怔了几秒,忍不住问:“她不是怀孕了吗?你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喝酒?”
“你如果不放心,大可以去做这个好人。”叶仲文淡淡地说着,人已经躺下。
嘶,沈棠倒吸一口凉气,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叶仲文竟然冷血到如此地步吗?周晓可是怀着孩子呢。
也罢,这又关自己什么事。
她转身偷偷拿回扔在桌上的药片,毅然决然和水吞下。
回到床边,她侧坐在床沿看向闭目休息的枕边人,满心的疑问只能暗暗问自己。
他为什么和周晓生气?
是因为周晓多嘴,说了怀孕的事?
还是......他真是为了给自己出气?难道在他心里,她还是有一丁点位置的?
意识到这有多愚蠢,她赶忙用力摇头,令自己清醒过来。
翌日。
沈棠早早起来,亲自在厨房为中午做准备。
叶仲文的爷爷多年前就出家做了俗家弟子,平时都在寺庙里修行,每个月只回来一次吃团圆饭。
为了让爷爷吃上更好的斋菜,沈棠自学了一些。
爷爷尝过一次后,指名以后回来都要吃。
她正在摆盘,马克闻着香味笑着走了进来:“夫人,你这做的是什么,好香啊。”
“豆腐。”她答。
“这豆腐闻上去比肉还香呀。”马克已经在流口水。
沈棠笑笑:“爷爷接回来了吗?”
“老太爷在客厅呢,刚坐下就催我进来打探了。”
“马上好。”沈棠专心摆盘。
“对了夫人,昨晚太晚我就没向你汇报。我到那儿的时候,听酒保说周画家已经走了。”马克不解,“不过,你为什么要让我去啊?她可是勾引少爷的狐狸精啊,你管她干什么。”
沈棠手上动作顿了顿,撒了个谎:“不是我,是你少爷的意思。”
马克抓抓头,自顾自地嘀咕,这可不像是他少爷的风格。
“可以上菜了,再把我酿的米酒盛一些出来,老太爷喜欢喝。”
沈棠吩咐完佣人,去客厅见叶老太爷。
叶老太爷从叶仲恩口中才知道沈棠奶奶去世的事,心疼沈棠丧亲之痛,将方念芝和叶仲文数落了一番。
他安慰了沈棠,并承诺会为沈棠奶奶诵经超度。
沈棠很感激,心想她在这个家也不是全然悲惨,叶老太爷疼她,叶仲恩也护着她。
叶家人最整齐的时候,也就是他老人家回来的这餐饭。
“公公,前几天我让人去添了些香油钱,回来的人和我说,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