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啊。”
带着小孩的妈妈明显也被震慑住了,抱着小孩,白着脸道。
白洛星从傅谨臣的身后走出来,温声道。
“谨臣,别这样,他只是个小孩子……”
她又上前一步,温柔的冲哭着的小孩说道。
“小朋友,姐姐只是受了伤哦,一点都不吓人的。别哭了,下次姐姐请你吃糖好不好呀?”
那小孩却埋进妈妈怀里,哭的更凶了。
小孩妈妈尴尬抱着孩子快步离开。
白洛星转身时,小脸上一片黯然伤感,一闪而逝,她又扬起笑容。
“其实没什么的,我早都习惯了……”
但她的手却在男人掌心里一直轻轻颤着。
傅谨臣愧疚于心,眉心也一直不曾舒展。
他嗓音微沉的道:“那个畜生,我一定会找到他,将他碎尸万段!”
当年绑架他们的两个人,死了个,另一个也就是砍了白洛星手指的那个,逃离出国,至今都没找到。
白洛星点点头,“我相信你。”
傅谨臣松开白洛星的手,男人转头,这才发觉身后竟然是空的。
刚刚站在那里的黎栀,早已没了身影。
他心头好似也空了下,骤然一慌。
男人转身,快步就朝着电梯的方向大步追去,白洛星喊了声。
“谨臣,我妈妈还在抢救,你不留下来……"
傅谨臣未曾回头,只沉声道:"我等下过来。"
白洛星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急促而去的背影消失,才低头看着自己残缺的手指微微出神。
黎栀走出电梯时,神情很平静。
刚刚的一幕像烙印在了她的眼底,重复的在眼前回放着。
其实没任何可意外伤心的,早该料想到会这样。
毕竟,金彤做为假白洛星被找回,傅谨臣都对她那般照顾不同。
她早该看清楚,也早该有心理准备的。
但心里堵到不行。
黎栀觉得那不是嫉妒不是伤心,是被恶心到了。
毕竟那个男人一边儿说着爱她,不肯离婚,一边对另一个女人怜惜到了骨子里。
这样的事儿,是个女人都会觉得膈应。
黎栀抽了一张酒精纸巾,仔仔细细的将两只手都擦拭了一遍,扭头找垃圾桶。
转眸,她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傅谨臣。
男人身影挺拔卓然,头顶一束灯光将俊颜映的白森森,神情骇人,眼神更是荫翳重重。
黎栀出于本能,转身就快步往前跑。
然而她没跑出两步,便被傅谨臣一把扯住了右手臂。
“啊!”
黎栀回头,手里攥着的湿纸巾朝着男人的脸砸过去。
脏纸巾砸在男人鼻梁上又掉在地上。
傅谨臣眼里都是寒色,薄唇冷挑,“嫌我脏?”
她那双手,刚刚被他捧着捂着,揉搓过。
黎栀回视着他,感受到他周身浮动的阴冷气息,理智觉得不该和他硬碰硬。
可嘴皮子一碰,话已脱口而出。
“是!傅总既然这么有自知之明就放手!”
她这话将男人情绪彻底点燃。
傅谨臣禁锢住女人腰肢,将她按进怀里,不由分手的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便狠狠吻了上去。
“唔!”黎栀用力咬他。
几乎立刻唇齿间便有了血腥味。
男人却似没有痛觉神经,大掌扣着她的后颈,将她吻的更深,全然没半点还手之力。
他将他的气息全部浸染给她,又夺走她的甜美,控制了她的心跳呼吸才放过她。
“脏吗?”男人漆黑瞳孔藏着危险。
他拉起她的手,迫她指腹擦过他的薄唇。
他唇边猩红也染在了她的指腹和手背上。
入夜的住院楼大厅,空空荡荡。
可却也有值班的工作人员在角落,黎栀喘息着,被迫靠在男人怀里,双颊因羞愤绯红,杏眸也泛着耻辱的薄雾。
“神经病!”
她用力推着男人,眼里没有沉沦。
傅谨臣凝视着她的眼睛,心口一窒,冷笑。
“我的爱廉价,你收放自如的爱又好到哪儿去?”
黎栀再度用力推开他。
“是,我的爱收放自如也廉价的很!傅总去找白洛星爱你好了!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她为你历尽磨难,爱的惊天动地!
你也为她找寻多年,不顾生死,不顾一切,你们的爱,比山高比海深比钻石都真,我都被感动了!由衷祝愿你们锁死,天长地久,如胶似漆!”
她一口气说太多,没缓过气儿,喘息声响彻在空旷大厅。
傅谨臣俊颜阴郁,下颌紧绷。
黎栀转身便走,男人却挪步突然挡在她面前。
黎栀一头撞他胸口,咬牙切齿的抬起头。
“你有病就去挂个脑科!”
下一秒,傅谨臣将她拦腰抱起,朝着外面大步流星的走去,道。
“星星的事儿,我说的很清楚,我对她有愧但没有男女之情!你不要胡搅蛮缠,刻意误解!”
黎栀听着他掷地有声的话,只觉可笑极了。
她想,他心里真的分得清爱的是谁吗?
她很累了,已经不想和他争辩。
随便他怎么想吧,既然他不肯轻易放手,她只能再谋划次逃离。
只是这次得想点法子,不能让傅谨臣轻易觉察,再像上次那样,连机场都出不了就被抓回来了。
傅谨臣见她沉默,以为她是在冷静思考,便也没再多言。
他将她抱到外面车里,却没跟着上车,而是撑着车门,叮嘱道。
“医院这边儿还没处理完,你先回去,早点睡觉,别等我。”
他伸手摸摸黎栀的头,黎栀僵着脖子,任由他揉了揉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