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也温和了一些。他将人搂回怀中,裹上被子,令其靠着自己休憩一会儿恢复体力。
林三酒枕在对方的肩头,用鼻尖蹭着湿润的黑发,嗅闻馥郁的香粉气,感到整个人沉浸在名为人偶师的海洋之中,被沁凉的海水托举着,心头一片安宁。
她尚未发现自己已经想起了对方的名字,只是盯着银色的长耳饰发呆,莫名觉得有些可口……
人偶师感受着拂过脖颈的温热呼吸,难得地没有表示嫌弃。他等待了一会儿,微微侧首问道:“女性也有贤龘者时间吗?”
林三酒摇头否认,下意识地诚实作答:“女性几乎没有不应龘期,可以连续……”
说到这儿,她露出恨不得把舌头咬掉的表情。
“哦?”人偶师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将某只蠢蠢欲动想逃跑的醉猫捞了回来,继续做“附加题”。
这一次他双管齐下,里应外合,很快便让压抑的喘龘息声重新响起……
虽然他带着些许强制性,但始终没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一来,林三酒处于复杂性醉酒的状态,对周围情况仅有模糊的认识,发作后对发作经过部分或全部遗忘。
二来,二人之间的关系变化,是要在对方清醒的情况下,主动做出选择。所以当前如醉如梦的接触,就应当如梦幻泡影般被揭过。
春风一度过后,林三酒被抱向浴室。她有心自己行走,但腿间湿LL的触感令她并拢长腿,不想迈步。
她感到托着自己双腿的手很潮湿,导致腿弯处一片湿冷。她本想抱怨一句,但想到那只手为什么会那么湿润,便选择了缄默,以免被调侃嘲讽。
人偶师将人放在浴缸中后,信手在女人的大腿外侧擦了擦手。
“为什么不擦在毛巾上?”林三酒忍不住抗议道。
“谁污染,谁治理。”人偶师声气轻柔,用明摆着欺负人的愉快来延长自己的好心情。
见林三酒语塞,他的情绪愈发愉悦,调好水温打开花洒,先兜头将醉猫淋湿,随后为对方冲洗身躯,权当日行一善。
“嘶……不要冲那里……”
“嗯?那要冲哪里?”
“我、我自己来!”
人偶师拍开醉猫的爪子,将花洒交给艾莎人偶,自己则去一旁洗手。
抹肥皂时,他突然开口说道:“我要你的一件东西。”
阴鸷低柔的嗓音唤醒了几乎入睡的林三酒,她茫然问道:“我的眼睛?”
“……你有毛病?”人偶师又想打开林三酒的脑壳,看看里面住着什么鬼东西了。
“申连奇跑了的时候,因为我看见了他的脸,你就想要我的眼睛。”林三酒为自己辩护。
“申连奇是谁?”
“在极温地狱的海□□自逃生的那个,来自中心十二界。”
“什么杂鱼,不记得了。”
林三酒舔了舔唇,继续回忆与控诉:“你在可食用真理使用了时间的洪流,因为我看向你,就威胁要烤了我的眼球。”
“我烤了吗?”
“没有……”
“那太遗憾了。”
显然,林三酒的举证是想说他确实是个随口会提出要眼睛的人,她的第一反应没有毛病。而人偶师想到的是自己在明暗娃娃屋时,也觉得他最讨厌林三酒的眼睛,但如今想来,其实只是难以直面那诚恳真挚的目光罢了。那家伙看向他时,有种澄澈的愚蠢和温存的期盼,与这个令人厌恶的世界格格不入……
在可食用真理,他因为宫道一近在眼前,对复仇的偏执燃尽了一切。使用了时间的洪流后,他看着鸡皮鹤发的林三酒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突然有种面对受害者的负疚感,于是勒令她不准看他。
在落石城,见到林三酒误杀宫道一后,他喂她吃了颗失忆糖果,却难以说服自己立刻迈步离开。他在那儿等着,直到林三酒昏昏沉沉地醒来,茫然地与他对视了一眼,他才转身离开。
那时,他兀然想起院丸嗣跳入黑暗之中时,升起的那个愿望——
康斯汀奈,再看我一眼。
回忆就像被大洪水冲刷,在他的脑内如走马灯般变幻。人偶师看向那双无辜又清亮的琥珀色猫眼,就像看到了自己被光阴尘封的记忆。
他声音平淡,哑哑凉凉地道:“所以你想起我是谁了?”
因复杂性醉酒而意识混乱的林三酒恍然间发现,自己已经能想起与对方有关的很多事了。
“人偶师……”她唤着旁人畏之如虎的男人,琥珀色的眸子泛着水光,像一杯单一麦芽威士忌,酝酿着光阴的陈香。
十几年的时光,令坚韧的目光融入柔情,看向他时总带着不同寻常的温度,仿佛能将他点燃般,散发出温存的暖意。
人偶师洗净双手,在皮革摩擦的“咯吱”声中,一步步走向浴缸边。他俯瞰湿漉漉的短发女人,拇指指腹拂过琥珀色的猫眼,近乎温和地命令道:“把你在酒桌游戏中收入卡片库的那件物品给我。”
“……啊?”林三酒眨巴着眼,好半天才意识到人偶师想拿走什么。
她拿出斯巴安赠予的无花果味香水,交给了人偶师。听着对方冷哼一声后离开,她看向漆黑瘦削的背影,下意识吸了吸鼻子,隐约觉得浓浓的冷香之中,还泛着些许醋味。
林三酒眉眼弯弯,无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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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她看着屈尊睡在自己床上的人偶师,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她捏了胳膊一把,确认疼痛是真实的,便壮着胆子凑上前去,轻轻地啄了一下浅色的唇,思考着自己到底感染成功了没。
人偶师睁开眼,嫌弃地看向她,不悦地道:“我感受到香巴拉的召唤了,明天就去,满意了吗?”
看在这家伙努力了半天的份上,哄一哄傻瓜,就当是体恤智龘障人士艰苦的人生了。
林三酒怔怔地眨巴着眼,明明得偿所愿,却觉得会失去一点什么。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张口结舌,磕磕巴巴地道:“要不就先别去了……反正母王也不便于移动……”
“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