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
织田作之助:“……”
他觉得自己的头发正在簌簌地往下掉。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奇怪的生物。他对小触手的脸有点印象,上过几次新闻——似乎是Mafia的成员,理论上来说是他的敌人,不过织田作之助其实对Mafia的员工没有太多的仇视,特别是那种没有乱杀人的。
而且小触手之前就和他接触过,织田作之助并不觉得这是敌人,除非有一天立场让他们走到了对立的位置——那时候织田作觉得自己应该是打不过小触手的。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这青年,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仿佛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他推了一下小触手,把老板和猫从高处带下来,又闻到了一阵香气,一阵恍惚过后,织田作之助发现小触手已经站起来了。
只是……看起来神情完全变了副模样。
多重人格吗?织田作之助思考着。
白发的青年没有多说话,看着织田作之助的方向,盯了几秒,转身离开了。
……
而太宰治,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钟表的指针是对的,确实是早上的时间,但手机里和电脑里的日历,无不显示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他失去了一整年的记忆。
而且是和触手在一起的一整年。
太宰治险些把手中的屏幕给攥裂了:一年,那可是一年多。看起来他的大脑已经被触手彻底洗干净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体也没有任何感觉。也就是说,如果这一年空白的时间里,他被触手操控着,成为了苗床,他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一想到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生过一大堆触手崽子,太宰治就恨不得立刻从天台上跳下去。
太可怕了。
怪不得触手们要离开了,原来是已经吃了那么久。
都已经把他吃透了。
太宰治黑着脸去翻看过往的一切记录,每一条都那么的熟悉且陌生,看得他头大。
他不该就这么让小触手离开的,至少该把人留下来,问一问细节。
现在叫他去找小触手,恐怕已经很难找到了。
太宰治想了想。
房间里还残留着很多触手,他随手找了一根,踢了一下:“喂,我知道你能听见。”
“我想和你做……”
话音未落,也就两秒的时光,触手们汇聚成了一个人类的形状。大触手翘着腿,懒懒地坐在触肢上:“我还以为你已经腻了。”
太宰治:“……”召唤到了一个不太好欺负的。
“一年的时间。”他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失去的这一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特别是眼前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宰治现在是越想越难受,总感觉触手们在他身体里放了什么,“为什么要抹去的一年的记忆。”
“你自愿的。”触手歪头,“被消除记忆前你说自己不会后悔。”
那就是说,真的发生了什么连他自己都无法承受的事情。
太宰治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了,他的想象能力太好,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连自己都会后悔的玩法。
向来只有他折磨别人,只有触手会反复折磨他。
太宰治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大触手是不理会人类的情感的,他回收着地板上的触手:“当然,我还是十分感激你这段时间的投喂,也已经为你留下了不错的礼物。如果你舍不得我,小触手的身体可以留给你。”
他把玩着自己的触肢:“虽然意识离开了,但身体不腐烂还是做得到的,努努力的话也可以恒温,你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也不会有风险,哪怕拿去泄愤切碎都可以。”
“虽然,你似乎挺喜欢使用他的。”
太宰治心想自己又不喜欢那种东西。
他只在意自己失去了一整年的记忆。
大触手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他已经把房间里所有的触手都收了起来,干干净净,就像触手们从未到来过。
“看起来你不想要,那算了。”
触手们轻轻地划开空间,丢垃圾似的,把自己和其他触肢挨个丢过去:“那么我就走了。”
太宰治张了张嘴,根本没有办法触及那条空间裂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触手们离开,就像他们到来时那么突然。
心脏的位置绞了一下。
太宰治拨开衣服,果然心口已经没有契约了,小腹上的契约更是淡到看不清图样,当着他的面消失了。
他沉默着。在空旷而安静的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
直到朝阳升起。
他该回到正常生活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把触手相关的记忆忘记掉,然后按照原来的生活轨迹继续生活下去,完成他的目标。
希望如此。
太宰治叹气。
他只希望自己不要有太严重的后遗症,“正常”认知下的自己应该没有办法接受经常发春的身体,至少会感到很困扰。
他如是想着。
然后下一秒,太宰治发现他身上的书不见了。
触手们真的走的很急,很急——急着在太宰治没反应过来之前,把那些东西消化掉。
太宰治:“……”
……
然而到最后,太宰治也没有忘记那些记忆。
由于他的拒绝,他当然也没有收到小触手身体那样的礼物。就连触手们说的“惊喜”,也是很久之后才发现的。
太宰治发现自己的伤口会快速愈合,就像触手那样。
从某种意义上,他可能很难死了。
这可能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一年里面触手改变了太多的事情,就连他也没有办法解决,最重要的是……
他竟然被下属们
抬着去参加了一场葬礼。
小触手的。
说是什么首领的葬礼。
太宰治看的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