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熊书记,就是‘听’!”
“荒唐!歪点子都能想到那儿去!”
“熊书记,我,我……”潘宝山叹了口气,“唉,我也不多说了,不耽误您太多时间。”
“行,你回吧。”熊顺昆笑叹起来,“小潘你放心,你是省委选调生,相信你的政治觉悟和道德水准不会那么低!”
“谢谢熊书记!”潘宝山鞠躬致谢。
出门之前,潘宝山没忘记会客单,拿出来要熊顺昆签字。
“嗌,小潘,你是怎么进来的?”熊顺昆笑问。
潘宝山挠挠头,只有如实道来。
“要不说怎么是选调生呢,头脑到底是灵活。”熊顺昆听后歪嘴笑笑,大笔一挥,签了字。
潘宝山拿着会客单,像拎着一口尚方宝剑,到楼下值班室窗口一拍,“嗐,会客单给你!”
眼镜值班男拿过去一看,“找刘副县长的,怎么是熊书记签的字?”
“汇报情况重要,熊书记接见了我。”潘宝山脚步没停,丢下一句话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办公楼,心情很好。
潘宝山得意地回去了,他觉得这次行动很成功,一切几乎都是按照所预想的那样发展。
然而,此时的刘海燕在办公室却泛起了迷糊,明明有个叫小潘的人找她汇报事情,怎么还不见人影?关键是过会她有事要离开,万一小潘找不着还以为是故意躲开的,毕竟是刘江燕的同事,那样可不太好。
刘海燕打了个电话到值班室,问那个叫小潘的怎么还没到,一会儿她有事情要走。
眼镜值班男一愣,忙说来人直接向熊书记汇报过了,已经走了五六分钟。
刘海燕气得摔回了电话,不由得埋怨起起来,“什么人这是?”说完还不消气,又把电话给了妹妹刘江燕,问她是不是有个同事叫潘宝山。
刘江燕这会正伤心呢,潘宝山偷听她上厕所的事,已经在夹林乡政府大院传得神乎其神,气得她眼泪滴沥达拉地直流。
刘海燕一听刘江燕说话的语气就觉得不对劲,忙问:“怎么了江燕?”
“姐姐,你说这也太气人了!”刘江燕向刘海燕提起这事,哭出了声音,“大院里都胡说八道,造谣有人半夜偷听我上厕所,丢死人了!”
“啊,还有这种事!”刘海燕一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谁造谣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一下午都传开了!”
“江燕你别着急,我马上打电话问问黄开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他好好查查,看是谁那么无聊!”
“别问了,弄不好越问越乱,就先这样吧,等等再说。”
“那,那好吧,你觉着需要就告诉我,反正最后不能便宜了挑事的家伙!”
“先看看情况,现在乱糟糟的。”
“嗯,那我就先不过问了。嗳对了,江燕,你有个姓潘的同事,潘宝山?”
“潘宝山?”刘江燕一皱眉,“有啊,怎么了?”
“刚才值班室说夹林乡有个叫潘宝山的人,自称是你同事,要找我汇报事情,但半天不见人影,后来我一问,他竟然直接去见了熊书记,之后便溜了。”刘海燕埋怨起来,“真是莫名奇妙。”
“潘宝山去了县里?”刘江燕听后一惊,“他去找熊书记干什么了?”
“我哪儿知道呢。怎么,你好像很惊奇?”
“唉呀姐姐,你不知道,人家说半夜偷听我上厕所的就是他呀!”刘江燕又气又羞,“幸亏说的是他,要是别人的话,我可真受不了!”
“诶诶,江燕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刘海燕听着不对劲,“幸亏是他?难道你还巴不得那个潘宝山偷听?”
“姐姐你怎能那么说,不是巴不得,只是可以接受。”刘江燕小声说。
“哼哼,那个潘宝山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让我们的江燕如此大度?还有,这事怎么没头没脑地就冒了出来,该不会是那小子搞恶作剧,故意招引你的吧。”
“不是,我们乡不是空缺一个副乡长的位置要补选嘛,选调生身份的潘宝山不知怎么地就把我们党办主任和政府办主任都给比了下去,他成了惟一补选人,所以就有人想抓他小辫了,所以说,潘宝山到底有没有偷听我上厕所的事还不一定是真的,也极有可能是有人要故意整他,诬陷他呢。”
“哦,难怪他来找熊书记,看来是反映情况的。”刘海燕恍然大悟,“那小子也够聪明,如果直说找熊书记,怕是见不着,便借着你的关系说是找我,混进去后酒直接找了熊书记。”
“姐姐你可别怪他,我想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嗨,江燕,怎么听来听去我都觉得里面有点故事呢,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哪有什么关系,就是普通同事嘛。”
“可你好像很维护他?”
“那是我觉得他人还不错,不应该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江燕,你跟我说实话,要是真有需要,我可以到熊书记那边说说话。如果没有,那就算了。”刘海燕言语间颇为关切。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姐姐,我跟潘宝山真的没有什么,但我,我还是想你能帮帮他。”
“那好吧,既然这样,那我碰到机会就和熊书记提一提。”
“得抓紧啊,只有明天一天时间了,后天我们乡人代会就召开了。”刘江燕着急地说,“现在乡党委会刚开完没多会,已经提议取消潘宝山的补选资格,正在向县里上报呢。”
“行,我知道了。”
刘海燕挂了电话,稍加思索,便去找熊顺昆,不过她可不是为了帮潘宝山说好话,而是要拆他的台,看能不能借势说说坏话,让他在夹林乡起不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