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百源的路上,潘宝山给王一凡回了个电话,约好见面的地方。
车子快驶进市区的时候,潘宝山换乘了一辆普通牌照的越野车,前往百源区产业园新扩区。那里才刚开始规划,除了少许意欲竞标的建筑商探路外,没有什么人。
王一凡自己驾车先前已到,见潘宝山前来立刻迎上。
“潘书记,我跟邹恒喜聊了一阵,梳理出两个比较重要的信息。”王一凡不啰嗦,“一是姚钢可能要利用省党代会精神学习贯彻落实视察小组来松阳的机会,通过蓝天公司的戴永同给你惹麻烦;二是邹恒喜对姚钢有一肚子意见,后期还有对他放冷箭的可能,然后往你身上引。”
“哦,这个邹恒喜还挺损呐。”潘宝山略显惊异,“以前只知道他圆滑,没想到肚子里还有一颗邪恶的心,竟然还想对他的主子姚钢下手。”
“现在他只是有打算,下一步他最希望看到的是姚钢能把你打倒。”王一凡道,“我初步估计他的等待预期最长也就一年,短的话也就半年。”
“他没指望我把姚钢打垮?”
“没有。”王一凡道,“他说你懂的游戏规则,不会对姚钢动手脚。”
“看来那家伙的头脑很好用啊,只可惜没放在正道上。”潘宝山笑了笑,戏谑似地说道:“不过也好,解决姚钢的事,那就寄托在他身上了。”
“呵呵……”王一凡不由得也笑了,笑过之后道:“潘书记,但也要提防他嫁祸于你,那是他的如意算盘。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到时由我抓一些证据,完全可以让你开脱出来。”
“你的精力主要是放在百源的发展建设上,邹恒喜的鬼把戏不要太在意,他还没有跳出松阳看问题,兴不起什么大风浪。”潘宝山道,“他眼力虽然够了,但碍于眼界有限,所以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你想想,姚钢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他上面的系子不会那么松垮的,真是苗头不对的时候,他有可能就被拔走了,到时邹恒喜连他的鞋跟都摸不着。”
“嗯,也是。”王一凡点着头说道:“潘书记,邹恒喜方面是不用太担心了,不过戴永同那边可不能掉以轻心。”
“戴永同的事牵涉到松阳市对房地产业的态度,那不是个体性问题,所以他再怎么闹腾也无所谓。”潘宝山道,“但也不能放任,毕竟不能出大乱子。”
“省党代会精神学习贯彻落实视察小组什么时候来松阳?”王一凡问。
“具体日期我也不清楚,也懒得去打听。”潘宝山道,“说实话,我还真是想看看戴永同要玩什么花样,他闹腾一番也存在有利的一面,因为省里一旦关注了,我就可以趁机再明确一下现有对房地产业的方针政策。如果省里同意,那很好,继续实施;如果省里不同意,也很好,我就及时收手,省得错路越走越远。”
“还是潘书记你大气!”王一凡钦佩道,“本来我听邹恒喜说了那么多后,觉得问题很严重,所以迫不及待地要向你汇报一下,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突然间觉得一切都不是什么事了。”
“呵呵,因为那些本来就不是什么事。”潘宝山笑了,不过随即又叹道:“但有些却是实实在在的大事,让我感到压力不小啊,像望东区和港口的发展,到底能达到何种高度、会不会顺顺利利?就在刚才回来的路上,我觉得望东区的工业板块有必要和港口临港产业区相对靠拢,而且就两方面的招商引资问题,也需要成立一个东部城区招商引资领导小组,来统一安排这个发展的强大动力源。”
“是啊,没有招商引资,东部城区就谈不上发展。”王一凡道,“这方面的工作必须得抓好、抓实。”
“我现在就让石白海下通知,马上召开常委会,研究这个事情。”潘宝山说完就给石白海打电话,让他把会议通知发下去。
“潘书记,我也没其他要汇报的了。”王一凡一看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忙道:“要说的也就是刚才两点。”
“行,那就这样,等以后再找时间放松,喝喝酒,闲聊聊。”潘宝山也急着回去先准备一下,毕竟还要考虑到姚钢方面是不是会反对。
情况还好,常委会上姚钢没有提出疑义,现在他的策略发生了稍微改变,对潘宝山所主张的事情不再针锋相对地予以反对,而是把精力相对放在侧面攻击上。
潘宝山也看出了点端倪,所以就乘势而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敲定了下来,而且直接宣布由郑金萍任东部城区招商引资领导小组组长。
一切都超乎预料,没想到会这么顺畅。
这个消息传到郑金萍那里,她高兴极了,忍不住两手抱拳放在胸前,闭上眼睛祷告起来,希望能够在下一步的工作中一举打开工作局面。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郑金萍睁开眼看了看,号码很陌生,但犹豫了一阵后还是接了。
“郑区长,你好啊!”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但又似曾熟识。。
“哦,你好,哪位?”郑金萍微皱眉头,“不好意思,我一时还听不出来。”
“我啊,王韬,你的老部下,你忘了在夹林乡那会?政府办的小王啊。”
“喔,王韬啊!”郑金萍说到底也是有情义之人,一听是当年夹林乡政府办王韬,不自觉地情绪高了起来,“听说你当大老板发财了,阔气了啊!”
“什么阔气,还不是要仰仗老领导多多照顾?”王韬笑道,“我这才听说你到望东区做官了,恭喜你啊,又高升了。”
“说到高升,那还是感谢潘宝山书记,要不是他提携,我哪里能有今天。”郑金萍笑道,“当年你们可是铁杆啊,怎么没找他要点项目?”
“当年的事就别提了,郑区长,有些事你不太明白,我们之间后来闹了点不愉快,虽说还没撕破脸,但也不怎么来往了。”王韬道,“所以有些事我也不找他。”
“哦,怎么会这样呢,在我看来你们两人都不是那种尖酸的人,没有什么事谈不开的。”郑金萍道,“是不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和解机会,把可能的误会消除一下?”
“算了,人家是玩政治的,我是玩钱的,有铜臭味啊。”王韬笑道,“其实吧,现在我跟潘宝山也都还顾及到些情面,毕竟当初同事一场嘛,像我到望东区搞房地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