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穆甲建还有点不放心,因为韩元捷到现在仅仅为他介绍了一单木材出口生意,其他所说的还都是口惠而实不至,万一时间拖久了,出现问题不能兑现怎么办?所以,他找岳开平一吐苦水,谈话间也提到了丁薇,说韩元捷被她彻底套牢,不是件好事。
面对穆甲建,岳开平的心情也很复杂,一方面作为朋友,他可不希望看到穆甲建被坑;另一方面,他还想靠韩元捷获取更多的政治资本。因此,他觉得有必要想个办法,让双方都满意。
岳开平主动找到韩元捷,把情况说了,提醒得小心点,别到时收不了场,到时大家面子不好看是次要的,怕就怕闹出事情来。
韩元捷点头称是,说他也有深深的担忧,但苦于眼前没有合适的项目。岳开平马上凑过脑袋,说他倒有个路子。
“说!”韩元捷此时亟需支援。
“省烟草公司的副总葛培东,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一直想扶正,但没能如愿,如果给他个关照的话,就能让他周旋一下,让穆甲建做一笔烟草生意,一下就能把眼前的事情解决。”
“烟草这东西,能有多大操作空间?”
“韩省长,你别忘了事在人为啊。”岳开平道,“现在刚好烟草公司促销库存烟叶,可以发放外包,到时让穆甲建过去拦一部分。而葛培东是个老烟草,多年来积累了不少关系,能从下面各个厂的销售量中划一部分到穆甲建头上,算他的促销量。”
“利润有多大?”
“上千万不成问题。”岳开平道,“做得好了,上几千万也不在话下。”
“好!”韩元捷尤为激动地一拍桌子,“让葛培东来见我!”
这一见,收获巨大。
经过运作,葛培东把近三十万担的销售量,全都加到了穆甲建头上,销售额超过了两个亿。接着,他又弄虚作假,并加大提成比例,最终,穆甲建赚了两千多万。
这么一来,穆甲建的问题真的解决了,折抵借款后,他还赚千万。
不过这同时,冷静下来的韩元捷,更加深切地感到了危机,觉得丁薇对他构成的威胁太大,需要尽快化解,否则麻烦会不断。
恰好,丁薇原先向岳开平借的两百万,因盐业公司被审计,岳开平需要填补,所以就打电话给她,希望她能拿两百万出来,而且话说得很明白,只是暂且补窟窿,事情过去后还可以再拿出来用。不过,丁薇断然拒绝,说钱抽不出来,让他自己想办法,然后就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岳开平无奈,只好向穆甲建借用救急。事后,他把事情向韩元捷说了,表示不能太放纵丁薇,否则肯定是祸害。
这么一来,韩元捷的危机感更为加重,似乎一只脚已被拽进了深渊。
其实,这会儿韩元捷还有一种危机,只是他没有感觉得到。已经康复的鱿鱼,正找潘宝山商量,该如何回敬他。
此时,潘宝山的策略已有所改变,他觉得从大局考虑出发,还是要想办法控制住韩元捷,那样可以做成很多让段高航措手不及的事情。目前,虽然丁薇已经近乎失控,但毕竟还存在从她身上打开缺口的可能,所以综合来说,他认为还有必要继续对韩元捷实施“驯化”计划。
“只是这么做,不知你的心理怎样。”潘宝山实话实说,“再怎么说,那可是杀身之仇啊。”
“没事,那个仇一定要报,早一点晚晚一点没关系。”鱿鱼道,“经过这一遭,我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很多事看得更开了。”
“既然这样,那就让韩元捷再舒服一段时间。”潘宝山道,“刚好腾出点精力来,并利用这个机会来关注一下辛安雪。”
辛安雪,已经成为双临市委书记。
这是段高航的安排,他狠了很心,把杜世波弄到了省人大副主任的位子上,接下来就把辛安雪扶了上去,并以完善领导班子性别比为幌子,让她顺利进入了省委常委班子。
刚上位的辛安雪,蠢蠢欲动。据杜世波密告,她有可能搞建设规划回头看,福邸别墅项目是关注重点,有可能要被处以千万元罚金。
这个消息很重要,虽然辛安雪还未对福邸别墅项目采取规划回头看的行动,但有备无患先拿下再说,省得到时现抓还来不及,所以,潘宝山决定马上对辛安雪也进行“驯化”,正好可以利用枪击事件,通过庄文彦之手,拿下她。
“庄文彦的下巴被枪砂划破,虽然经过修复,但还是能看出明显的痕迹。”潘宝山道,“毁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心理的伤害非常大。”
“我明白了,老板。”鱿鱼道,“我就跟庄文彦说,是辛安雪策划了枪击事件。”
“对。”潘宝山点点头,“那样我们也可以保存点实力嘛,至少能少投入点,不过你要多操些心,对庄文彦那边的行动进度要尽量掌握。如果有过火的地方,还要加以引导。”
“这个你放心,那些事做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鱿鱼信心满满。
当天晚上,鱿鱼就和庄文彦见了面。
“我已经找到了幕后真凶。”鱿鱼的心情很沉重,表情很愤怒,“没想到,实在没想到原因竟还出在你身上。”
“什么,问题出在我身上?”庄文彦很是不解,“开枪打我们的人,不是你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开始我也那么认为,但现在真相大白,那是错的。”鱿鱼道,“真凶,是辛安雪!”
“辛安雪?”庄文彦一惊。
“对,就是她!”鱿鱼道,“她一直想把你赶到一边,以便得到段高航的独宠,所以,当她知道你和我之间有事情的时候,就精心策划了枪击事件,以便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曝光,然后就可以让段高航加怒于你,从而疏远冷落你。”
“真是太狠了!”庄文彦道,“竟然朝死里下手,你可是被打了六枪啊,差点命都丢了。”
“可能是具体实施的人慌乱,没掌握好方位。”鱿鱼道,“本来以钢珠枪的威力,打小腹以下,一般是没有什么致命危险的。”
“不管怎样,这口恶气一定得出。”庄文彦,“我一定要让辛安雪有好看的!”
“你打算怎么办?”鱿鱼忙问。
“当然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