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急转直下,众人的表情越发凝重。
根据眼前的状况推断,谋划春山城的邪修,不是他们能解决的。而向宗门求援的法器,却在带队修士的手中。
眼下,倒不知道该如何划分轻重缓急。无论是外出探查,还是保住性命,都很重要。
“啊!!!”
一声愤怒的吼声从房间门内响起,将客栈中头脑昏沉的江湖人士惊醒,使其恢复了些神志。
任冉玥微皱着眉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连这些江湖人士都无法抵抗住风声的侵扰,可以想象到城中的普通人会怎么样了。
“什么时候邪修也会音攻了?会不会是听海轩的叛徒?”纪淮大胆猜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宗门肯定要找人分担点压力,他觉得听海轩就很好,音修皆出于此处。
沈醉蓝撇了撇嘴:“先别说那些没用的,眼下该怎么办?”
还甩锅,甩什么锅。别人不去东州、不去南州、偏偏来西州,难不成是因为观星楼好欺负不成。
一座凡人都城覆灭而已,只要不是修士都城,就对观星楼造成不了多少伤害。
“师叔不是去了城主府吗?万一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呢?”詹柘想缓和下紧张的气氛,他觉得摧毁一座都城的手段太过恶劣了,邪修要是不想和天枢院对上,多半会收敛一些。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詹柘,现在这样还不算糟糕。是不是死到临头、魂归西天也是正常现象。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詹柘连忙摆了摆手,他只是不想大家一直往坏处去考虑。
“够了,别说了。”沈醉蓝眉头紧锁,不想再听这些没用的东西。
任冉玥没管队伍中怪异的气氛,出声道:“留在客栈肯定是不行的,等媒介积攒的够多,外面的阵法就会启动。眼下只是不致命的音攻,重头戏不在这上面。
我们要么去破坏阵法结构,让它无法成型,要么保护城内百姓撤离春山城。”
既然他们是为了剿灭妖邪而来,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城池覆灭。在保命的基础上,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也好,先把这些江湖人士弄醒,不想死,总要做点事情。”沈醉蓝率先附和。
纪淮点了点头:“行,他们总比其他人要强些,多少算个帮手。”
大家并不是不知道该如何行事,而是队伍中一定要有个人能斩钉截铁确认方向,不然队伍就会像盘散沙,怎么都无法聚拢。
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任冉玥心里有了思量,她在绘制地图前,特意问道:“师兄师姐们,你们有谁能够读取玉简吗?”
“我可以。”沈醉蓝连忙应声,她虽然还没开辟识海,但她可以进行勾连的内容较少的玉简。
“我也可以。”纪淮不甘落后,同样是练气圆满、半步筑基,两人的实力是接近的。
听到肯定的答复,任冉玥掏出一块空白玉简,
贴在额头上将简单版本的城中地形、沟渠走向导入了进去。
只有开辟识海、且善用神魂者,才能在玉简中导入信息。任冉玥此举,无疑是向众人暴露了些什么。
沈醉蓝与纪淮对视了片刻,眼底有些复杂的情绪在流动。差距真的太大了,怪不得人家能直接进入七星阁。
七星阁喜欢神魂强度高的弟子算是门内上下的共识了。
录好信息,任冉玥把递给了沈醉蓝与纪淮两人。
“我来唤醒他们,师姐你去破坏附近几条街道的沟渠,师兄你去城门处探查,其他人帮忙警戒。”
“好。”
沈醉蓝与纪淮读取完玉简内容,便运起了身法离开了客栈。其他人也按照任冉玥的要求,在客栈周围警戒着。
有了同伴的协助,任冉玥跳跃到客栈的最高处,从储物袋中掏出了提前购置的阵旗,让它笼罩住客栈,阻隔住扰人神志的风声。
与此同时,浓重的血腥味以城主府为中心,四处扩散,沟渠里浓稠的暗红色液体慢慢汇聚。月光照不透云层,太阳带不来希望,整座城池被死亡所笼罩。
繁华落尽一场空,独留孤城等黎明。
站在高处,任冉玥从这座宏大的城池中,看出了衰败之感。时间门或许可以抹平今夜的一切,却无法将这代人拖出漩涡。
接取任务时,她确实做了最坏的打算,譬如邪修的目标是整个都城一类。当猜想变为现实,她才发现轻飘飘的假设,有多沉重。
眼下只能努力挣扎,撑过这两个时辰。
布置好阵旗,将灵气覆盖于小腿,任冉玥从客栈高处跃了下来。
客栈内的江湖人士清醒了过来,闹闹嚷嚷的聚集在大厅中央。
“怎么回事?谁用了迷药暗算我们?”
“是不是灵植园开放了!”
“对啊,不然为什么要把我们迷晕,肯定是其他人已经出发了。”
“要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诸位快些收拾,我们一起杀进灵植园,眼下还来得及。”
“道兄说的有理,师弟师妹们赶紧拿上剑刃,现在出发!”
行至客栈大门附近,任冉玥听到灵植园三个字竟然有些后悔布下阵法,外面什么情况,他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别到头来,救了一群装疯卖傻的货色。
任冉玥冷着脸,用灵气将木制大门挥开,木头撞击在墙面上,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将吵闹的声音强压下去。
客栈内的江湖人士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任冉玥,半夜三更哪里来的小姑娘,别是竞争对手派过来打探消息的。
游语风看到来人不自觉的吞咽着唾液,还未痊愈的膝盖骨在提醒她,不要以貌取人。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不开心就会赏人一板砖。
“何人派你来此!”
“小姑娘,不说明来意,休怪刀剑不长眼了!”
此言一出,不少人握
住了剑柄,一旦任冉玥露出不轨的意图,便立即从剑鞘中抽出兵刃。
“不过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