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除了行侠之外,独爱武侠小说与捉弄人的行秋少爷突然邀请初次见面的我一道同路去万文集舍闲逛...必定不只是闲逛。
只因我不爱爬梯子,又没有流哥在身边充当人行自走电梯,绯云坡这边楼阁之上的商户我倒是转得少。
不过到万文集舍,有行秋这个老主顾带着,我摸摸书脊、翻翻书页的动作倒是自如许多。
阳光斜落进来,书架遮挡抛下的阴影正好将我和行秋拢在了一方天地。书籍与架顶多有缝隙,细碎的光斑浮动在眼睫处,我一时虚了虚眼。
好静。
此刻几乎只有行秋拨动一页书纸的声音。
余光里小少爷的指骨白皙,一时竟看不出来握剑之人的痕迹;要翻页时,食指与中指夹住页缘轻捋,在空中带过一个自然的弧度按在另一侧。
咦,我应该在做什么,想什么来着?
对了,是行秋少爷约我同道来书馆;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聪慧狡黠如他一定发现我的口误了吧。
可是余光所及之处的少年目色沉静,一心都好似只在书中;他耳坠的流苏随着头些微转动的幅度轻轻晃了晃,晃地我把一路走来想好的幌子全忘了个干净。
空气中浮动着沉沉的香气,我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小少爷锦衣上的熏香,还是书卷经过年岁腌出来的特殊油墨味道。
时机正是掐准此刻,小少爷“啪”地一声合上手中书本,一双琥珀色的眼瞳含笑地望过来,似是早已发现我的心不在焉。
“书友你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呔!我有那么明目张胆么?...看来余光侧的角度有点大,偷瞄技术有待修习。
店员恰好打扫到这边,淡淡提醒一句:“如阅全本,需要付款。”
提醒得好啊!正给我一个台阶,于是俺顺坡就道:“咳咳,还没选好,再看看。”
行秋却不移开目光:“需要在下推荐一些吗?”
我被小少爷看似友善又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发毛。也许目光里本没什么,是我自己心虚,终于耐不住内心磋磨,等着店员走远些便迫不及待拉着行秋站定书柜角,准备进行一个摊牌活动。
行秋见怪不怪,对我的鬼祟行动淡定处之。不过在我神神密密地撂完第一句什么《沉秋拾剑录》、什么枕玉老师后,小少爷恨不得上手捂住我的嘴。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啊啊啊——嘘!嘘!”他一手比着噤声的手势,一手贴封条似地盖着我的嘴。“...你怎么知道,如实招来,是不是还知道些别的?”
我拉下他的手,破罐破摔索性大家一起掉马,“什么别的?古华派?”
几乎只有气音的交谈里,行秋审视地抱起手臂:“果然刚见面时,你那么自然地说出我的身份背景,什么‘古来少年英才...’根本是说漏了嘴吧。”
“我知道的多
呢,
还有《万文集事件簿》——”怕他误会我是什么查他家底的变态,
抑或敌对商会的间谍头头,我还是多漏点线索当护身符吧。
“《万文集事件簿》...只有那个人和我说过。你是...你是?!”小少爷的眼瞳划过一瞬亮光,似乎明白过来什么。
他围着我绕了两圈,甚至伸手搓了搓我的一缕发梢:“得罪。”
观察完后喃喃自语:“也没染发啊...漂浮的白色小东西也不在...你是那个人的朋友?可其绝非将他人隐秘事宜轻易告诉别人的长舌者...”
我捋捋头发:“嘿嘿。”
行秋看了一击手心:“这个一脸坏笑的表情!...错不了。”
我清清嗓子,故作高深:“欸,个中缘由,我也难以解释。”
“理解理解。”本来就藏着小秘密的行秋少爷很是善解人意,他一把牵过我的袖子,“走吧,都是熟人了,程序想必你也知道。”
我:“哈哈,才吃过饭又要吃吗?哎呀不用,你也太客气了。”
“什么吃饭。”小少爷嗔怪地转过头,“跟我去绝云间那边的祭坛结拜啊。你都知道我这么多秘密了,不能随便放你走...”
哇,怎么还是老一套。
我停在原地不肯走,企图打个商量:
“要不换层关系,不结拜了,我拜入古华派当外门弟子怎么样?”
*
剑,学无止境。
蒙德那边的仪典剑术要学,大璃月的武侠风格也不能放过。
让剑客少爷行秋给我补习补习,如此良机,我定然不能错过留下遗憾。
好说歹说,我又是搬出来“讨伐爆炎树”的由头,又是凭着从前大学体育课的记忆挽了两个剑花,以此彰显一下我的璃月渊源和此地相合的天赋。
一通舞弄后,在旁喝着果茶的行秋评价道:
“我介绍云堇老板给你认识吧,你这个剑花观赏性很不错,学戏一定出彩,到时我...”
“我、要、学、剑!”
我一字一顿,“恶狠狠”地盯着这位异侠传奇深度中毒爱好者。
“好、好。不要生气嘛。”小少爷举起手。
第二早璃沙郊外。
行秋少爷早早赴约,给我反复展示拆解了画雨笼山、裁雨留虹的剑技。
学。学不会啊。
那个招式的飞踢动作是真的难,我照葫芦画瓢生生给自己摔了好几跟头,愣是一根“冰帘剑”都没产出来。
中场休息时我后知后觉道:“裁雨法不是古华派的不传绝学、镇派秘诀吗?这么轻易交给我一个‘外门弟子’合适么。”
“嗯。”行秋点点头,坐在木头上撑着下巴一脸无辜,“因为教了也很难学会嘛。”
我握紧拳头敲敲小心脏,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见我沉默了,行秋走上前来安慰道:
“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我藏着绝学,没学到心有不
甘?你我所拥有的神之眼元素不同,即使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