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夜色风清凭栏高处观景的,
总少不了我们的魈仙师。
我上前熟络地打招呼,魈回头望了我一眼:“又在扮鬼了。”
“什么叫又!”我把素色的绫罗从头上拿下来披在肩上,在脖子前打了个结。“仙师你不懂我们女孩子从小对床单的着迷。”
披在脑袋上就是头纱啦,披在肩上就是礼裙啦。
魈默了一默,道:“但一般人们不会选择素色的。”
我一想,尴尬地咧了咧嘴:“也是。那我染个什么颜色好呢?青绿凉爽,水蓝沉静,烟紫绮丽,鹅黄...”
魈吹着夜风,平静地望着归离原听我絮叨半晌:“都好。”
“那我想要特别的颜色,得去野外找找适合的染料。明天我们一起去?”我尝试着抱大腿邀请道。
“最好不要长时间地跟我在一起,否则会被...”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有些忧虑。
“不会被侵染的。”我肯定道。
魈突然回头凝神看我:“你不是那个人。”
“显然不是。”我耸耸肩。
“那个人不会有你这样笨拙的身手,不会被弱小的魔物追着满山跑,不会穿着奇怪的雪人外壳...”仙师目光垂下,一口气数落了好多。
“听起来是位靠谱的好战友、好同伴。”我点点头。
魈不说话了。
我围着他身后左转一圈右转一圈:
“所以我们明天一起去吗?去吗?”
“去吧,去吧!我身手其实还可以!配合您打打外圈的丘丘人不成问题...”
叽叽喳喳中,魈捂住了脑袋。
“怎么了?!”我一瞬间有点敏感,多少担心是魔神之怨在影响魈的身体。顺手摘了片盆景叶子,想学温迪的笛声帮他。
但是其一,我不是风神大人。
其二,我只听过万叶吹树叶的声音......
一阵呲呲啦啦中,我看见了仙师无语的脸,好像在说:你又给我整什么新花招。
“哈哈...我还以为你不舒服呢。”我丢掉叶子,尴尬地摸摸头。
“只是有些时日没人在耳边这么吵吵嚷嚷过了。”魈抄起手臂,“好心提醒一下,那边的盆景可是客栈掌柜的爱物。”
哦,掌柜,淮安啊。
哦,就是那个拳脚功夫了得,随便能撂倒一片魔物的掌柜淮安啊。
我想了想,又蹲下身把刚刚随手扔掉的那片叶子找回来,好好安放到盆景的底座旁边,装作是它自然飘落的样子:
“啊,万物荣枯有时——可叹、可叹。”
魈转过头去了。
我总感觉他在憋笑。
“你也认识温迪?”魈突然问。
我被突然的直球打懵了。终于有不谜语人直接报名字的!
“认识认识,我之前就在蒙德开店嘛。那位吟游诗人,我还卖过他不少苹
果气泡水呢。”
“...原来他爱喝那种东西。”魈的表情和从旅行者那打听到钟离先生现在没事喜欢喝茶赏花遛鸟的表情差不多。
“其实他更爱喝酒。”我赶紧补充道。生怕哪天要是他报答错东西,巴巴托斯大人得在心里记我一笔。
“早些休息吧,我可不会叫你起床。”魈一闪身,消失在客栈楼顶的树影里。
不会跑去树上站着睡觉了吧。
真是搞不懂仙人的怪癖好。我打了个哈欠,披着“床单”回去睡觉了。
解下布料的那刻我突然想,要不就染个绯红色的吧——进能当盖头出租成亲用头纱、退能自己系身上立地成超人。
哈哈,那都是玩笑话了。
主要是我也想要一条石榴裙。
虽然在蒙德迪卢克老爷已经送我了一样如苹果般好看的小洋裙,但璃月风格的还没有。
有哪个女孩子会嫌弃自己衣柜里的红裙子多呢?
那可是红裙子呀!
*
翌日在我塞完早餐的最后一口、全副整装好,魈已经现身在栏杆边等着了。
他蹲下身。
魈:“上来,这样会比较稳。”
我:“嗯?嗝。”
魈:“难道还要我等你磨磨蹭蹭赶到地方了再开打?魔物都睡着了。”
没发现仙师你挖苦起人来话挺密啊。
好,那我不客气啦!
晕机也要上,那可是魈鸟飞机!
风声呼啸,景物疾变。其实习惯了风轮两立的速度,也就和游乐园做过山车最高点往下冲那感觉差不多。
小意思,洒洒水啦。——被风刮麻的我如是说。
“你想好了吗?要找什么样染料?”在飞的过程魈插空问我。
我:“呼噜噜(嘴巴灌风)——石榴、石榴!我要染一条石榴一样红的裙子!呼噜噜——”
即使喊得超大声,总觉得声音顷刻间就被风撕散了。
“好。”魈回应道。
生长在半山坡地的石榴树不好找,荻花洲的水边没有,归离原的平川上也没有。
隔日又是个阴雨天,魈在门外对着想赖床的我:“今日有雨,你不用随我一起去了。我若看到石榴树,自会带些回来给你。”
“不不不。”我一个猛子爬起来,“这可是阴雨天!这不是天赐的我打冻结的表现机会!”
魈:“...魔物不会因为下雨就赖床,快些吧,我们走。”
而阴雨转晴,我们到了轻策庄西边的山头。
处理完魔物,眼见着茂林修竹之外,这地倒是个看着像有石榴树的地方。
那边站着一个小女孩,我正准备拐拐魈的胳膊说我去问问,仙师却一个隐身消失了。
小女孩的目光也向这边望过来:“仙人哥哥?”
哦豁?有旧相识啊。
“你好呀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感觉
我越来越像奇怪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