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哥醒的时候,感觉脸上毛茸茸地似乎压了些什么。
一手抬起,发现居然是那个倒霉玩偶的屁股正正怼在自己脸上,不由心头火起,抄起它胖乎乎的尾巴就往屏风的另一侧丢去——
另一侧正打着呼噜泡的我:“唔噗!”
梦里的我明明正在左亲一口发呆散猫猫,右亲一口蛋花眼哭哭散喵时,头顶突然有一只越变越大、越来越近,恍如泰山压顶的咪咪猪从而降......唔噗。
梦和现实重合了,我被咪咪猪砸醒了。
“睡到这么晚,看来某人不用上班了。”
如此冰冷的话语,看来流哥心情不大好。
不会是因为半夜我和咪咪猪抢床位无果,偷偷把玩偶放在他身上的缘故吧。
我也想睡咪咪猪怀里的,可惜它太软和Q弹了,仿佛加了个厚厚的床垫,认床的我左右琢磨睡不着;可屏风另一边那位不软和Q弹的,我又不敢睡......
只好让咪咪猪去找他的原型主人了,嘿嘿。
“我是老板嘛,想早起就早起,不拘什么时间的。”
我心虚地摸摸鼻子,然后火速收拾好出门落实一下我昨晚计划好的招工事宜。
好在招聘很顺利,签好了契书带人到店里熟悉一下环境,过两天就可以培训上岗、以干代训了。
不过今天就不在店里长待,流哥难得回来......我不得好好抓住机会,狠狠“使用”一下这位高端劳动力呀。
回去的时候本想带一杯新品杏仁奶苏玉麒麟,他应该还未尝过;但思及其对枣椰蜜糖一类口感口味食物的态度,料想也不会喜欢杏仁豆腐这类甜品的改良升级款饮料,我还是老老实实揣了几包新到的茶底回去了。
一进家门,我和膝盖下压着咪咪猪、嘴里衔着针线的流哥视线撞了个正着。
我:痴呆.jpg
红线使散白皙近瓷近玉的肤色更加明晰起来,而悬于红线一端的细针正垂在空中,随着他回头的动作正不断摇晃、摇晃。
幅度越来越小,继而悬停。
动若催眠师钟表的摆,静如深水垂钓的钩。
明明是没有钩的饵食,我怎么觉得会被钓上岸呢。
散宝手中还拿着其他颜色的针线,色与咪咪猪相近。
玩偶的肚肚被载成了坐垫与靠背部分,猫猫头刚好够人枕在脑后;爪爪成了扶手,而短jiojio依旧耷在两侧做了个分开的造型,正与环绕过小半周的胖尾巴相合,皆被散宝一针一线地固定好了。
红绳与毛球铃铛依旧显眼,看起来他正在处理这部分的改装问题。
拿起红线悬垂的针,“最后的收尾工作了,再把它脖子上的挂绳加固一下就好。”流哥道。
指尖引着针,针引着红线,穿行翻飞不怠,“这东西太占地方,给你改个沙发。”流哥继续道。
我:OWO(围过去左转右转)
“教令院还开缝纫课吗?”
流哥默了默,暂时没有搭理我。
等最后一针载好,这才收拾了线团站起身走过来。
他伸手点了点我的神之眼,“这么快就忘了谁给你做的?都说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你也不遑多让。”
我摸了摸包裹着神之眼边框柔软的月华缎珞子,哈特软软。
散:“那地方若真是开设了你所说的,倒是比许多无谓无聊无意义的课程的实际得多。”
唔,看来男大散宝也深受水课之苦。不对,他肯定不是那种会坐着听水课的好宝宝吧。
散:“我倒是很乐意把你打包送去那关着进修一下,不然也不至于连领子开线了也不知道补。”
我:嗯?
低头抻着领口一看,果然飘飞着两根不羁的线头,纵显流浪风采。
我:“也许这是一种时尚品味?”
流哥的眉头跳了跳:“璃沙郊外有个年久失修的桥头,上不能行人,下不能遮雨。我建议你立刻搬去那里。那里比较能够彰显你的时尚品味。”
“咳咳,倒也不必。”我给自己找着台阶下,“这种时尚对于提瓦特还是为时过早。”
流哥又选了针线,“过来。”
我小步移着,却被猫猫一把拽过去:“这个颜色好像同你的衣服差不多。”说罢便径自帮我缝起领子来。
离得很近,气息很近。
流哥身上还是那种冰冰凉凉、早晨带雾的风吹过荒野的草叶味,以及一捧霜露将滴未滴的潮气。
我上扬视线,看他垂下的眼睫。
有点紧张,不由吞咽了下口水。
流哥显然察觉到了。
“怎么,是怕这种细小的尖锐之物刺伤你吗?”
“说不定哦,也许我会那么做。”
戏谑的语气。显然察觉的方向有点偏。
他手上的动作停下,转而用针屁股挨了挨我的脖子。
冰冰的一点,金属的触感,不会扎伤人,但动脉要紧之处轻轻滑动描摹的触感足以让人感到丝缕威胁。
其实有点痒。
我低下头,努力缩起了脖子。
流哥见状总结评价:“...呵,胆小鬼。”
半秒后收起笑,
“...你挤出来的双下巴夹住针了。”
哼哼,说谁胆小,到底是我略胜一成。
我再接再厉:“站着缝好累,换个姿势吧。”
猫猫无语,但还是配合我:“...你想要什么姿势?”
“友情提醒一下,久坐不利于凡人的胃肠健康。”
好家伙,阿帽在须弥没少听乱七八糟的健康讲座吧。
我略一沉吟:“要刚才你用膝盖压着咪咪猪的那种的唔噗呜哇哇哇哇哇——”
话没说完,嘴没闭上,一阵呜哇哇的咕噜风灌到我嘴里:咕噜、咕噜、再咕噜,循环、循环、再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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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台洗碗机...
流哥很满意,继续他的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