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的我嘲笑道:“呵,真是没用。”
我躺在舱面上就不想起来了,只是支起头弯了弯眼睛:“流哥,累不累?”
打架累不累?开船累不累?给我送行李累不累?
流浪者听后只是偏过头摆出轻蔑的神色:“可笑。”
然后跳下船舷,伸手把我拉起来——拉着坐起来。
我大咧咧的叉着剪刀腿,行李包袱还拥在怀里,流哥在我面前蹲下,解开包袱熟练地找到了晕船药递给我,然后看着与药包放在一起的三倍甜枣椰蜜糖狠狠皱了皱眉头。
我接过药放一边,率先去抢了颗糖放到嘴里,含混地说道:“唔唔,枣椰蜜糖让流哥皱眉头,枣椰蜜糖坏!我来帮你惩罚它!”
我吃吃吃...
流哥捂了捂脑袋,压下脾气去把药包打开:“先吃药再吃糖,省得糖吃完了...某些人又要叫苦不迭,听得人耳朵起茧子。”
我婉拒:“不、不用了、我见到流哥就不晕船了!”
“少、来、这、套。”流哥铿锵有力的四个字像是见惯了世情冷暖,掰着我的下巴就要强喂。
我着急:“不不不真不晕!不晕!”
一个猛子站起来要证明自己,于是提溜着包袱原地倒转三圈,稳如老狗:“你看,真不晕!”
流哥给了我个白眼,无语地把药包好塞回我行李包袱里,简短的表达了一下此时心情:
“哼。”
噫,看起来好心跑空趟让流哥心情看起来不大好呀,那干脆趁着心情不大好一齐都问了吧!
我视死如归:“公子怎么样?他走了吗?阿列克谢呢?...哦,就是那个债务主理人...他、他还活着吧?”
一口气全问了出来,
散的神情冷了一分:“你怕他死了?”
我控制住眼神不要乱飘:“他死了的话,愚人众那边如果注意到多少还是会有些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散的神情冷了两分:“不会有麻烦的。脱离之后,我也收拾过一些不长眼非要撞上来的愚人众...执行任务,野外遇袭,再正常不过。”
唔,说的是不是流浪者角色演示里那几个非要找他麻烦的愚人众先遣队啊...我很有印象,只是打趴下了而已,人应该无性命之虞。
想到这里,我的心也稍稍为塞回肚子里,转而问:“你和公子打,他没想起你的身份吧?”
散宝的脸彻底臭了下去:“你很关心‘公子’吗?哦,是不是和他也很熟啊——”
猫猫的语气彻底变得阴阳怪气。
我摆摆手撇清道:“不熟啊,您知道哒,我以前只是愚人众的一只小虾米,我知道他也是因为他是我前上司散兵大人的同僚而已嘛...”
“哼。”阿散坐回船舷离我“远远”的:“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怎么可能突破世界树的禁制,不过是四肢不发达又好战而已。”
那是突破自我不断追求强的界限!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鸭鸭!我不敢吭声。
“那个债务处理人是他下属吧,被公子带走治伤了。”好心的阿散头偏向一边看着远处的海面,虽然不大开心但还是解答了我方才的疑问。
“走了。”
他在船舷上站起身,海风将他的衣袖和斗笠上的飘带吹地猎猎拂动,只留下一句简短地告别就乘风跃下,坐到小小的浪船里解开绳子抛向我。
没有开发动机的一叶小舟登时商船劈开的浪推得很远。
接住绳子绕好,没有去管地上的行李,我百无聊赖地趴在船舷边看那一只小小的浪船在大海中漂远,直到海上的夕阳落了。
我不再遥望。我不再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