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不是闲猴,我需要工作的。”
神里家的待遇就是好,洗完热乎乎、松敷敷的汤沐后,还有准备好的精致晚餐小食,样子好看味道好吃,肯定不是大晚上还在加班的神里大人的倾情手作。
毕竟托马不在,神里大人他万一又来了兴致想要亲手做点水馒头,万一又又把盐当作甜甜花砂糖给整里面......这样产出的【奇怪味道的水馒头】不知道会花落谁口...
总觉得会是我呢...
按常理来说应该会对客人客气些是吧?
可我总有预感,那只蓝色狐狸会挂着家主大人偶尔“和蔼可亲”“格外瘆人”的笑容,然后把这个“幸运儿”的名额抛给我。
“客卿,要试试我新做的水馒头吗?”我大概都能模拟他的语气念出来了。
事实上我确实在自言自语。
被安排的休憩之处是神里家本部深处的房间,地方不大,布置却好。
其实我蛮喜欢睡小卧室的,人气聚拢,有安全感;唯一不太满意的是放床边矮柜上的那个装饰花瓶看起来很艺术很名贵,我有点怕万一打碎了赔不起...
赔得起的话更肉疼。
以至于我想把名贵的它用软和的被子裹一裹放角落里,既保证了它的生命安全,也保证了我的财物安全。
有想法就会有实操,裹了一半,我戏瘾上来了:“区区一个花瓶,凭你也配和我抢被子?”
拿捏一个跋扈的语调,又把花瓶从被子中央掏出来重新摆在矮柜上。
“自求多福吧你。”
自求多福吧我。
这样想着,我又伸手把花瓶往墙边推了推、再推了推。稳妥。
今日出来本是干活的,可没想到还有挪窝这一茬,行李都在汤泉旅馆里,也不曾带换洗的衣服,故穿着绫华帮我找来的浴衣。
今天滚成脏脏球的衣物也被拿去浣洗了,神里家待遇真好啊,还有人帮忙洗衣服。
我再次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要是那边的世界也有这个待遇......好吧,那边的世界有洗衣机。
提瓦特应该也有吧?谜一样的科技水平,说不定改了个名字还没被我环游诸国找到。
合衣在在软和的褥子上躺下,盖上松软且被熏过安神香气的被子昏昏欲睡,直要去见周公。
困意有,思绪却活泛,可能有认床的原因在。
这不,东想西想想到神里大人咸水馒头的旧事,还情之所至阴阳怪气地学人说话。
模仿完我就清醒了,眼睛也睁开了坐起身来。
这屋子看着这么好应该隔音吧?应该不会有人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吧?
我揉揉头发,啪叽两下嘴打了个哈欠压下睡意,在被窝舒适的余韵中想起来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
“良好的休整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神里大人傍晚的话音犹在耳畔。
可恶,怎么老是想到绫人的事。
可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是你的老板或者上司,那么总在某些没必要的时刻,它们总会和你没完成的工作一起钻入你的脑海。
人都在床上了,偷懒还是不偷懒?干活还是不干活?
与被子缠斗片刻,最终我的意志力以微弱的优势胜出。
下床踏上木屐的时刻,我脱口而出那句吗喽表情包:“妹妹,我不是闲猴,我要工作的。”
说这话时感觉自己是一位成年成熟帅气沉稳收入稳定且慵懒的上班族。
是的,慵懒。
人偶尔要靠美化词语来安慰自己,比如把“死气沉沉”和“快要入土”的感觉,解读为——慵懒,且淡定。
真是可靠啊丰雪。
给自己下了定论,我认命地拉开门出去借厨房。
路过绫人处理公务的地方,那里还是灯火通明。
只有公文页卷批阅的声音,他眼也不抬:
“最近的公务有些多,还是跟前两天一样的时间。我还不困,你先下去吧...”
唔,是不是把我当成往日里那些劝他早点休息的家臣了呀。
我这该不该接茬呢?...人一犹豫,脚步也有犹疑。
绫人从公文堆里抬起头:“哦,客卿是你呀。”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认床?被褥厚度或者房间不合适的话,我再找人...”
“挺合适的。”虽然是有点认床啦。
“我也不是睡不着,主要是今天采来的绯樱绣球还没处理。我得借用一下厨室。”
绫人搁下手中的公文:“傍晚那句话是开玩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手头的工作一晚上不做也不会怎么样,早点休息吧。”
这句话倒是说给你自己听听呢?
看我还不回去,绫人又补充道:
“客卿放心,你辛苦采集到的绯樱我已经让人收好了。明天早上再开始作为奶茶幕僚的工作也不迟哦,厨室也可以随你使用的——”
他的尾音放得很缱绻,像在哄幼儿园不想午睡的小朋友。
可我不是小朋友了。
也不是想在新上司面前绿茶一下自己工作有多上心多勤奋。
单纯只是——
我叉起手臂:“我也不想从被窝里爬起来干活的。”
“实在是像花球球这种新鲜的植物材料采集回来最好当天处理好,否则会影响后续饮品的赏味品质的。”
“一环扣一环,要从源头上把握品质嘛。”
绫人瞧着我看了几秒,他的眸子在灯火下的颜色要比白日里深一些;而后重新埋头于公文卷宗,默认般地点头应允。
“我还真是请了位好客卿。”
离开的时候,我好像隐约听到他小声念叨念叨了这么句。
应该是夸我吧?嘿嘿。
蜜雪冰冰,忠君所托,不负君待!
这句搞成新的宣传语怎么样?正好来了稻妻呼应一下当地特色的匠人精神。
就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