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兰是真的受累了。
托祁幼安的福,在她的大力吹捧下,过来找她媳妇儿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一直到黄昏才慢慢散去。
济民堂的学徒和打杂的忙着把东西往里面搬,祁幼安就全心全意给她媳妇儿捏肩递水。
约莫休息了一刻钟,赵嫦玉便等不及了。
“别歇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她走到宋泽兰跟前,“赶快把针灸方法教给我,我要回家了。”
“我都没急你急什么?我们还要赶百里地回家呢,”
祁幼安直接呛了回去,对着她媳妇儿却是轻声哄着:“媳妇儿,咱不急,反正已经晚了,只要能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去就行了。”
宋泽兰微微点头,却是将手中茶杯递给她,“安安,你找掌柜的拿我们的药,我跟赵前辈说两句,一会儿便走吧。”
祁幼安烦躁的瞥了眼赵嫦玉,她看见这人就烦,“……也行。”
今日义诊不收取诊金,抓药的药费却是另算的,算下来不仅没有亏损,反倒比昨日赚得还多,且……比之前任何一次义诊都收的钱多。
掌柜是个明白人,将宋泽兰所需的药材免费送给了她们,临走的时候还说希望下次义诊的时候她们也能过来帮忙……
祁幼安只想说呸,绝对没有下次了,她可太讨厌赵嫦玉了,也不忍她媳妇儿那么累了。
出城的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祁幼安把中途从济民堂溜出去买的厚披风搭在怀里人身上,“媳妇儿,你累了就睡吧,我揽着你,不会掉下去的。”
“安安,我们就这么走了,你外公那里不会生气吗?”
宋泽兰有些担心,今日祁幼安在济民堂前透露身份,有好事的人去告诉了宁老爷子。
午饭和晚饭,都是宁老爷子让人送过来的,宁老爷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们晚上去宁府住,他一个老人家想念外孙女了。
说起这个,祁幼安就有那么一点点儿委屈了,“娘亲不让我去,娘亲说我管不住嘴,她得闲了自己会去看望外公。”
宋泽兰嗯了声,懒懒倚在她怀里,心情却是出奇的好,“安安,今日谢谢你了,自从眼睛看不见,我已经许久不曾为这么多人治病了。”
她轻轻笑起来,“虽然有些人真的是无病呻吟……”
“这可是小医圣亲自问诊啊,还不收钱,这机会千载难逢,换作我,我也会趁机装病让你给我看看身体的。”
祁幼安笑眯眯说道,心里却有些许疑惑,上一世她可没听说宋姐姐是医圣啊,还是小医圣……
不过,她很快想起了什么,哼哼道:“媳妇儿,你欠我两个了。”
“嗯?”
宋泽兰不明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祁幼安在说什么,却被祁幼安当她耍赖,根本没给她思考的机会。
祁幼安稍稍低头,亲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蜻蜓点水。
宋泽兰如何也没料到,她宛如被点了
穴,一瞬间白皙如玉的肌肤红了个透,身形一僵绷着不敢动弹了。
她想起来了……
祁幼安笑的像只偷腥的狐狸,适时提醒她,“媳妇儿,你不可以赖账,还有一个。”
半晌,宋泽兰才压下羞意,那纤长如薄翼的眼睫轻垂着:“……我忙忘了。”
言下之意,她是认了。
来自媳妇儿的纵容,祁幼安无比开心,放慢了马儿速度,“媳妇儿,这一个……换你亲我好不好?”
“……”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将宋泽兰脸上的羞意照得无处遮掩,她闷不做声,将脸埋在了祁幼安怀里。
“媳妇儿,我们都快成亲了,不要害羞嘛。”
祁幼安倒是想伸手拉她出来,可也只能动动嘴皮子,万一她媳妇儿反抗激烈从马上掉下去,就尴尬了。
到时候,依着她媳妇儿那个脸皮薄的性子,铁定要很久很久不理她了。
“安安,你莫闹我,我……我还在雨露期……”
硬着头皮说完,宋泽兰已经羞得不行了。
她以为自己会慢慢适应这人的亲近,可这人总是变本加厉……总也跟不上……
“哦。”
祁幼安不吭声了。
宋泽兰稍稍放松了些,她以为祁幼安体会到了她的尴尬,却是没一会儿,便又听到了弱弱的呼唤。
祁幼安为自己的没分化失落了一会儿,对上宋泽兰下意识的心虚:“媳妇儿,你不是吃药了吗?”
“安安……”宋泽兰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解释:“药能够抑制信香,也能压制坤泽君的情/热……但我并非木头人……”
普通人尚且会为心悦之人情动,她亦心悦眼前这人,一个浅浅的吻,一个不经意的触碰……指不定哪一个便唤醒了压制之下的燎原大火……
自分化后,每个月的雨露期一直服药,愈演愈烈愈加汹涌,若失控,这代价绝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闻言,祁幼安更心虚了,也不敢喊媳妇儿了,“宋姐姐,再有两年我就分化了。”
她这般,宋泽兰便稳下心底泛起的涟漪,温言安抚她,“没有关系的,安安,我可以一直吃药。而且,不分化也没什么不好,不会受制于信香和雨露期……”
宋泽兰絮语温吞讲述着乾元和坤泽的身体情况,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渐渐的便靠近大夫身份了。
祁幼安最初有些好奇兴奋,到最后就只剩下麻木了。
她想要怀里的是媳妇儿,而不是大夫啊!
夜色渐渐浓重,到了后半夜鸣虫似乎也入睡了。
静悄悄的,只听得哒哒的马蹄声。
怀里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祁幼安抬手拍了拍黑鹭的脑袋,便松了缰绳,腾出一双手环抱着她媳妇儿,尽可能的让她媳妇儿睡得舒服些。
若是她没有上一世的经历,兴许会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胆怯畏惧,但有了五年战场上的历练,哪怕置身这
乌泱泱草木繁茂的山路上,心里有的也只是安定。
眼看着又走出一座山,就快到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