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你还没睡吗?”
祁幼安的心情何止惊喜二字可以形容,她都有些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然怀里一抹温软真真切切,还嗅到了若有似无的幽香,似都在肆无忌惮撩拨着她的心弦。
她克制着激动,缓缓抬手搭上怀里人的腰间,没有感受到丝毫抗拒之意,便不由长舒了一口气,眼角眉梢俱是欢喜,她忍不住用力,将怀里人又抱紧了些。
宋泽兰被她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也有些热,但唇角亦是止不住上扬,呼吸间全是这人沐浴过后身上干净清爽气息,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不过片刻,却像是过去了很久,宋泽兰低低嗯了声,温柔脉脉的声音里掩不住羞怯,“安安,我在等你。”
“媳妇儿……”
祁幼安再傻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如果疼了,或者哪里做的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
两人皆是第一次,宋泽兰虽是大夫,对房事也只是一知半解,出嫁前一天,她娘交代她只管躺好一切交给祁幼安,她便照做了,忍着羞意配合祁幼安,便连听到了翻页的声音也装作不知道。
好在祁幼安是个聪敏的学生,很快也摸出了门道,还被坤泽君诱发了属于乾元君的信香。
丝丝清爽带着甜意的薄荷花香气息微弱,没入契口便如同石沉大海消失不见,但确实有标记坤泽君的意图。
她自己没发现,倒是让宋泽兰察觉了。
宋泽兰怀疑她分化了,“安安,我……我方才好像感受到了你的信香,似乎是薄荷花香,很微弱,你有没有感受到?”
“……”
祁幼安的信香确实是薄荷花,上一世在战场上被魏如虎救下来,却高烧不退,当时她才参军没多久,只是个普通士兵,药草珍贵,军医根本不舍得把药草用在她身上,给她包扎了下伤口便让她听天由命了。
任谁也没料到她在昏昏沉沉等死的时候分化成了上品乾元君。
她记得清楚,烧糊涂的脑子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嗅到了浓烈霸道的薄荷花香。
魏如虎告诉她,那不是药香,是她的信香,她分化成了稀有上品乾元君,连主帅都亲自过来看她了。
当时她并不高兴,甚至是有些恨的,恨老天戏弄她,让她在心死绝望之余,又多了无法释怀的遗憾。
但现在,她却是嘴角快要扬上天,语气里满是得意洋洋,“媳妇儿,早说了我会分化成乾元君,这下你信了吧?”
“信……”
宋泽兰抿了抿唇,经历这一晚,她一点儿都不盼着安安分化了。
毕竟是初次,她有些受不住,这会儿浑身不适,腰肢酸软的让她都有些不确定自己明早儿能否下床了。
祁幼安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恋恋不舍松开了她,“媳妇儿,我早些分化你不欢喜吗?”
宋泽兰却没顾着理会她,刚一得到自由便摸索着寻找被褥
遮掩身子,可惜喜被早就掉地上了。
她不知?,在床上找了一会儿却是连边角都没触碰到,又怕耽搁久了令身边这头狼再起色心,只得忍着羞窘开口求助,“安安……衾被呢?”
祁幼安看着她双手抱胸缩在内侧一角,也拉长了语调,故作委屈:“我不知道,媳妇儿……”
“……”
到底身处劣势的是宋泽兰,哪怕心里清楚她在捉弄自己,也只能装聋作哑不去揭穿,“安安,那你帮我找找可好?”
“可以。”
祁幼安一口答应下来,但她没够,心里还惦记着,又怎会如此好心?
瞧着她媳妇儿蓦然松了口气的样子,她忍住坏笑,下床将被子捡起来给了宋泽兰,“媳妇儿,可要沐浴?我让人送水过来。”
安安有这么好心?
但身子黏糊糊的,总是不大舒服,宋泽兰将信将疑,却还是点了下头,“要。”
她整个人躲进被窝里,听着脚步声去了门口,又隐隐约约听见了送热水几个字,便有些内疚自己不该怀疑安安,然而,却是内疚早了。
祁幼安回来把门关上,便把毫无防备的她扑倒了,美名其曰热水还要一会儿才会送到,索性要沐浴,倒不如趁此时间来一次再去洗,她被吻得迷迷糊糊,竟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热水送来了好一会儿,祁幼安才开门将水提到侧间的浴室,之后又试过水温,才去抱她媳妇儿过来沐浴。
一番清洗,又重新更换床单被褥,相拥睡下的时候已经五更天了。
龙凤花烛燃尽,天光大亮,床上两人却仍未有醒来的迹象。
宁芳早早起来等着喝儿媳的茶,从兴奋激动到平静呆滞,若不是因着旁边有个冰块脸,她都忍不住要吩咐王嬷嬷去打听打听她家那小兔崽子昨夜折腾人家到几时,居然这个点儿了还没过来。
她还能坐住,祁朝燕已经坐不住了,蹙眉一直望着门外,“幼安莫不是反悔?五万两我可是一分不少给她了。”
宁芳嫌弃地白了她一眼,“急什么,老娘不也在等着么。”
“我……只是觉得不合礼数,倒也没有等急。”
祁朝燕不再正襟危坐,挺直的背脊放松下来,往后一靠,端起茶盏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又过了许久,宁芳渐渐的也坐不住了,她困得不能行,“王嬷嬷,我先回房眯一小会儿,你去看看她俩起了没,若是醒了提前告诉我一声。”
王嬷嬷到了祁幼安她们的卧房外,耳朵贴着紧闭的门缝听了会儿。
隐隐约约听到自家大小姐哄着少夫人再睡一会儿,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不会起床,加之起床后还要费时洗漱一番,便回去如实告诉了宁芳。
即便如此,宁芳也不敢脱掉衣裳睡觉,就倚靠在软榻上小憩。
却是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外面传来动静,似乎是自己的女儿和儿媳敬茶来了。
方才王嬷嬷听得没错,祁幼安确实在哄自己媳妇儿多睡一
会儿,还骗宋泽兰时间还早,但宋泽兰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屋里太热了,根本不像夜里,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