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消息,祁幼安很满意,她赞同地嗯了声,“是祁昊宇,他没死,他早就跟裘媚儿勾搭在了一起,裘媚儿会巫术,让他占了六皇子的身。”
‘魔怔’两个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儿,祁朝燕看着她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勉强又咽了回去,只是这事儿太过匪夷所思着实难以消化,她嘴唇动了动,沉默了许久才不确定道:“祁幼安,你有何证据?”
“这还不够明显吗?真正的六皇子根本不会主动去找秦氏,也不可能会与裘媚儿勾结,符合条件的只有祁昊宇。而且,我媳妇儿之前研究过西越的巫术,确实有换身体的邪术。”
“知道了,莫引起城中恐慌,我给你一千人马,明日起借着祁昊宇的死加强城中治安巡逻,遇到可疑人士一律抓起来,”祁朝燕顿了顿,加重语气道:“祁幼安,裘媚儿必须留活口,我要见见她。”
“……”
祁幼安又沉默了,她宁可留祁昊宇一条贱命,也不想放过裘媚儿,裘媚儿死了她才放心,至于祁昊宇,还是之前那句话,她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祁幼安,这是本将军的军令!”
祁朝燕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脸色当即冷了下来,转动轮椅盯着她严肃道:“违抗军令,当斩,你是我女儿也不例外。”
祁幼安打小就不亲近她,上一世的事也没让祁幼安体会到她对自己的母女之情。
闻言甚至连失望都没有,倒是勾起了唇角,笑的凉薄,“有什么好见的?难道你也想勾结西越?你要是想勾结西越,我就不算违抗军令了,杀了你一人再立一大功,离封侯就不远了。”
她话音未落,祁朝燕就破防了。
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此刻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怒目圆瞪,气得恨不得吃了她,“你个混账东西!胡说八道!本将军就是死,就是沦为俘虏阶下囚,也绝无可能勾结外敌!”
祁家世代保家卫国,即便祁朝燕有造反之心,也不会引狼入室残害黎民百姓,从上一世天下大乱她没有趁机带兵攻入皇城而是死死守着南境与蛮人决一死战这事儿就看得出来。
祁幼安自也清楚她要见裘媚儿的目的与南蛮王不同,甚至猜到了,就是故意气她的,也不惧她的怒火,语气依旧凉凉,“那就别见了。”
夜长梦多,裘媚儿只能死,且亲眼看着裘媚儿死她才能放心。
祁朝燕被她犟种模样激得愈加恼火,一双手死死抓着两侧扶手,隐忍着才没有叫人把祁幼安拖出去打板子。
“程元龙魏如虎就是这么教你的?除了杀杀杀,半点儿脑子也不用。一国公主,作为和谈条件不比杀了她强?西北连年征战国库亏空民不聊生,你既在西北待过多年,这么浅显的问题都看不到吗?”
“我若不知道,就不会留南蛮王一命了。”
“裘媚儿根本就不受宠,不管你信不信,我上一世在西北五年,只听
说西越三公主心术不正,在小公主及笄礼上陷害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大公主?_[(,女皇一怒之下差点儿杀了她,是她父君自请冷宫父族上交兵权才保下她性命。”
裘媚儿虽保下性命,却也彻底没了夺嫡的资本,所以她才会另辟蹊径,妄图挑起他国战乱从中获利,也可让女皇对她另眼相看。
上一世东启大乱,坤泽之身的裘媚儿回到西越已经能和大皇女分庭抗礼了……
若不是踩着自己和东启千万同胞血流成河的尸骨上位,便连她都要佩服裘媚儿的心智了。
眼下虽挑起来了东启与南蛮的斗争,但南蛮并未讨到好处,西越女皇自也不会重视这个女儿,于公于私都是杀她也是最好的时机。
祁幼安的神色越来越坚定,这点儿变化自也逃不过目光如炬的祁朝燕,她心绪略沉,“你还知道什么,不妨一并说出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祁幼安冷笑了下,“你手底下的人不是厉害吗?自己去查啊。”
祁朝燕闻言噎了下,她没想到一点儿小事祁幼安还计较着,脸色微微变了变,嘴硬道:“本将军自然会派人查的,不能全凭你一面之词。”
“怎么,你也重生了?”
丢下话,祁幼安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兴许是她的背影太过潇洒,祁朝燕气得差点儿没喘过来气,压抑着怒意唤人道:“找个机会将少夫人请过来,就说本将军想见见她。”
之前祁幼安在军营里坦白过一次,并未提及这些,故而,祁朝燕怀疑宋泽兰也重生了……
从将军府出来,祁幼安又马不停蹄安排好府里戒备,便亲自赶着马车去医馆。
医馆的门已经锁上了,娘俩站在一旁的树下等她。
宋母带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两个小包裹,祁幼安一手一个提着放到了马车里面,先把她扶上马车,然后又去扶宋泽兰。
宋母在上面搭了把手,两人小心护着宋泽兰在马车里坐好,便出发了。
马车徐徐向前,带起的风掀起车帘,宋母把头探出窗,看了会儿渐渐远去的医馆,回头笑道:“兰儿,后院里的鸡你让幼安找人帮娘照看几日吧,可不能饿死了。”
“好……”
得知宋母要来,宁芳便安排好了一切,厨房里做的都是比较清淡的菜系,担心亲家初来拘束,住处也安排在了祁幼安她们隔壁,让她随时可以去找自己的女儿。
宋母倒是满意,祁幼安的心却是凉了个透,在心里默默谴责了她娘亲许久,面上倒是一丝不满也没敢显露。
入了夜,祁幼安将宋泽兰安顿在床上,自己却没有去洗漱,反倒换了夜行衣。
她吹灭房中蜡烛,来到床边落下一吻,“媳妇儿,你先睡吧,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此一言,宋泽兰的睡意去了大半,“安安,你可是要去杀裘媚儿?”
“宋姐姐果然聪慧,”祁幼安却笑的有些无奈,“这是个好时机,裘媚儿一定猜不到我会先对她动手。”
宋泽兰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理,但还是止不住忧心,“安安,你可准备妥当了?”
“自然,万无一失。”
祁幼安语气笃定,透着小将军的英姿勃发自信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