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会被异兽尖利的牙齿咬住手臂腿脚,吃痛的尖叫声很快就被嘘声淹没。
还有些明显受罚的年轻人,被用蛇斑索倒挂在高高的木架上,面色紫红,眼看着快没命了,才有人走过去,给他们脸上扑撒些灵力和水。
怪不得西狄人可以跨越这么远的距离,杀穿好几个在九州十八川很有势力的宗门,这种全族上下玩了命修炼的画风,确实是明心宗这种玩玩乐乐的门派无法相比的。
戈左咧嘴笑起来:“妈妈会心疼吗?不过我小时候就是这样了,当时伽萨教还不像现在这样强势,各个教派、部族之间经常斗争,从小只要有点灵根,就要玩命修炼。更何况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哈吉。”
而在不远处的兽笼中,羡泽甚至还看到三个少年,被关在狼兽的圈笼之中,四肢着地,满身泥泞,惊恐的望着笼外身着皮袍的驯兽师。
到了要为狼兽放饭的时候,那些狼兽躁动不安,甚至有些已经在嗅闻少年的胳膊脑袋,但西狄人的铁桶中却不是肉块,而是两把匕首。
三个少年立刻上来争夺匕首,驯兽师吹哨一声,同时扑上来的还有狼兽,其中两个少年抢到了匕首,但短头发的那个动作还是慢了。
他刚刚将匕首刺入最近的一只狼兽的脖颈,就有另外一只扑上来咬住他喉咙。
反而是没有抢到匕首的麻花辫女孩,脖颈处骤然生长出一圈坚硬的羽根,她半妖之身,张口发出了一声令人胆寒皮紧的尖啸,双手变成爪子,撕扯开最近的一只狼兽,张口还狠狠咬住了狼颈!
看来生死已分。
不过看着这个场景,羡泽似乎想到了一些依稀的书中剧情,似乎也有江连星被关在这种地方的场景。
好像是为了凸显西狄人的冷血无情,为他日后杀死戈左埋下伏笔,江连星被关押了很长一阵子都没被放出来,甚至连食物都没有,全靠着生啖血肉……
一想到江连星,羡泽就有些头疼。
眼前的倒数日,只剩下40天出头了——
……
羡泽趴在柔软的床铺上,拨弄着手中的水晶窄镜,看着上头的墨字。
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片刻才从帐帘处传来轻柔的说话声:“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竟然是有好几日都没见到的弓筵月。
羡泽转过脸去,弓筵月单手拨开帐帘,他穿着长靴,腰间甚至有两把细长的弯刀,身形略显疲惫。他脱去夜间御寒的皮袍,在头纱后对她露出笑容:“又是刷墨经坛。等我洗漱一下就过来。”
……这口吻是否有点太有夫妻感了。
不过羡泽也听到他在外间拆看信笺的声音,偶尔响起几声噼啪的燃火声,应该是他在焚毁一部分信。
她想起那天自己在火盆里看到了被烧得焦黑的千鸿宫发簪。
弓筵月声音从帐外传过来,道:“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羡泽懒懒道:“还行吧。”
他瞧见外头桌子上买回来的各种串珠、香灯和灵石,笑道:“戈左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哄你开心。都去哪里了?”
羡泽挑眉:“我以为你一定会派人跟着呢,我去了哪里你不知道吗?”
弓筵月声音顿了顿,他的声音进入内帐,羡泽晃着腿转过脸去,他换了件松绿色松垮长袍,道:“我哪里做得不对,惹尊上生气了?”
羡泽太熟悉他这套伏低做小的姿态,有良心的人才会被这套吃住,然后觉得对不起他,甚至进一步放松警惕。
羡泽可不是这种性格,她继续刷着墨经坛,道:“没有。你过来。”
弓筵月身上有法术涤尘清洁后的灵力气息,掀开金花床帐坐在了床沿,刚要开口,羡泽拽住他手臂将他拖入床帐中来。
他卷曲长发散落,面纱外的串珠挂饰叮当作响,倒在了软被之上。
他手臂摊开,羡泽才看清,他失去了左臂肘部以下,下头是机巧精工的金属手。而他的右手还是很美的,手指纤长,指甲圆润,一看便能想象他如何穿针引线。
不过羡泽之前就注意到,他的金属手的手腕上,竟然有一圈细细的手镯,应该是雕刻金属手的时候就连着刻在上头的。
真有意思,谁会给自己的假手雕刻一个手镯?
弓筵月隔着面纱看她:“尊上要罚我吗?”
羡泽笑了:“你做错了什么事,心虚了?”
弓筵月弯起嘴唇:“我实在是愚钝,或许很多事早就做错了,只是尊上忘了罚我。”
他真喜欢这些勾勾绕绕,可羡泽懒得搞什么前戏,手覆盖在他衣领之间袒露的白皙胸膛上,逆转悲问仙抄,感受他体内的金核在飞速运转着。
弓筵月吃痛,朝上弓起身子,呼吸起伏。
他伸手握住了她手腕,艰难道:“尊上……别着急,金核运转的太快……实在是痛……”
山雨欲来,她要多点力量来应对局势。
但杀了弓筵月或戈左,取出金核,伽萨教就会大乱,跟三大仙门就打不起来了。
她不但需要他们打起来,而且必须要打得势均力敌,哪一方都不能赢得太轻松。
羡泽手撑着床铺,看到弓筵月紧绷的脖颈沁出的冷汗,甚至有些发丝也粘在锁骨上:“戈左会痛我理解,因为他毕竟是差点被撕成两半,全靠着金核救命。但也有人没那么痛的,你为什么会痛?”
弓筵月呼吸顿了顿,他很想问一句,这个“有人”是谁。
但是剧痛让他身躯痉挛,弓筵月他有些可怜的扭动了几下断臂,喉咙中发出几声低低的闷叫,将从未展示过的那半边脸死死压在枕头上。
她看弓筵月确实是难受,终于慢条斯理起来,替他拨了拨黏住的发丝。
弓筵月在剧痛中没有发抖,却因为她轻柔指尖拨动发丝的动作,而开始轻颤起来,他喘匀了几口气,道:“……因为我也差点死过,是尊上的金核救了我。所以,当从金核里吸取灵力的时候,我会感受到那种濒死的疼痛……”
羡泽惊讶:“你跟戈左同时出事的吗?不会是你们俩打起来了吧。”
弓筵月湿热的粗重呼吸,吹拂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