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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1 / 2)

羡泽:“是为了抵御三大仙门来讨伐伽萨教吗?这么大的手笔, 竟然没跟我说一声。”

戈左挑眉:“他们来袭击我们伽萨教,又不是来袭击妈妈,我们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那真是没用的东西。妈妈就是来西狄玩的呀。”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她虽然是伽萨教的信仰,但弓筵月已经形成了很坚不可摧的统治,不是她能随意插手的。如果弓筵月有朝一日不听话, 她只能直接掀摊, 而不是精确地把他摘除出来,扶持一个其他人放在这位置上了。

弓筵月真是藤蔓,为了能缠绕在她身上, 把自己变得有毒又有用。

戈左:“不过这阵法研究了有些年份了,并不只是为了今天。”

他说着, 翼虎与队伍已然飞入乌叶卡, 停留在了聚居地中央的新神庙前,他将羡泽放在了台阶上,笑眯了眼睛:“我要是再亲妈妈一口, 还会打我吗?”

日头已然西沉, 神庙正对着西侧橙红色的天空,她勾起嘴唇:“你要不要试试?”

戈左望了一眼神庙昏暗的入口, 发号施令的鹰隼不断飞出神庙的厅室,掠过二人头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旧事,笑道:“等妈妈都记起来,觉得不舍得打我的时候, 我再亲。”

戈左带领一行人飞离乌叶卡, 不只是他, 各个方向都有来往的异兽与教众,伴随着低垂的火烧云,羡泽能嗅到风雨来之前的泥土味道。

她转身登上台阶,朝神庙之中走去。

烛油灯火遍布横梁,映照的如同天明,羡泽印象中,她第一次带走弓筵月以及后续与他多次会面的,都是那处湖中心的古老神庙。

而乌叶卡中间的神庙显然是这二三十年修建的,壁画金碧辉煌,万兽拱卫,其中大多数画面也都不是群龙狂舞,而是只以双翼金龙为首。

其间帷幔低垂,熏香缭绕,羡泽看到鹰隼在石梁上焦躁的踱步,而神庙中传来痛苦的低吟,那身影仍在强撑着伏案,手指尖折叠信笺,刚刚抬起手,便有鹰隼飞掠下来,抓住那信笺飞身出去。

她的脚步声在神庙中回荡,弓筵月转过脸来,他手臂撑着桌案想要起身,羡泽却看到他蜿蜒在椅子下长长的青绿色蛇身。

蛇皮有些晦暗,他似乎也有些看不清,羡泽意识到,真是一语成谶,即将到来的讨伐赶上了他的蜕皮。

这痛苦似乎比年轻时候更深刻,他身上的汗湿透了绸缎的衣衫,弓筵月没想到她会回来,蒙膜的眼睛看不清她,朝她脚步声的方向伸出手去,声音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喜:“……尊上。”

他手指有些发颤,羡泽凝视了片刻,还是伸出手去握住了他冰凉的指尖。

弓筵月用力的攥着她的手指,隔着面纱也能看到他面上的笑容:“我以为尊上会走。”

羡泽:“我也就是回来看看热闹。”

弓筵月也明白利害:“您此时还力量未满,绝不能显露真身,否则不知道他们又能编出什么样的说辞,再来一场屠魔。”

他将她拽到身边来,他身下是软皮包裹的宽椅,弓筵月拥着她挤坐在一处,羡泽怀疑他的毒牙或腺体中有香料,整个人都像是一缕缭绕的香炉紫烟。

羡泽:“怎么感觉你如今蜕皮,比当初更难受了。”

弓筵月头纱下目光潋潋,半晌后轻声道:“……我就知道尊上想起来了。”

羡泽看着他:“想起来一部分罢了。”

弓筵月:“身体不如以前,蜕皮自然是更痛苦的。那我能靠着尊上吗?”

羡泽不置可否,他无力的靠在她身上,将面颊枕在羡泽身上。傍晚贴地又阴沉的风灌进来,血红色的霞光与烛火映照得神庙内厅辉煌,羡泽翻阅着他写下的西狄文信笺,二人无言相靠,有种巨变前的巍然不动。

弓筵月只感觉她的呼吸都像是引导着他忍耐过剧痛般轻而缓,仰头看着神庙顶端飞向太阳的金龙,谁也不知道,那桀骜的金龙正在他身侧。

与她分别近三十年,弓筵月想过太多次与她重逢,向她证明自我,此刻就这么一靠,一切都不做数了,谁也不知道他外壳静若琉璃尊,内里却在心神震荡。

“就在今日凌晨,元山书院的飞舟已经突袭了距离乌叶卡不远的部族。”弓筵月手指有些握不动楔形细炭笔,将包裹着黄铜的笔塞入羡泽手中。

羡泽盘转着笔,从信笺的只言片语中,看出了他的计划:“你也够阴毒的啊。”

弓筵月轻笑:“我本就是一条毒蛇啊。”

羡泽:“会输吗?”

弓筵月并没有直接回答:“乌叶卡不过是伽萨教现在坐拥的聚居地之一,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弄坏了神庙,我很喜欢这座神庙,尖顶上的金龙,甚至是我自己点的眼睛。”

羡泽抬起头看了一眼,笑道:“点的太凶太可怕了。”

弓筵月紧紧挨住她:“你比画上可怕多了,你吃人心,又总是剩下一口,扔在祭坛里,让它长出一团模糊的嫩肉,过了许多年又把玩,说这不是人心。”

羡泽轻笑:“没都吃下去,你该谢谢。”

弓筵月长长的卷曲发丝披在她肩上,像是肩章垂下的纱:“不若都吃下去,说不定吃什么补什么,也能长出一颗人心……呃、呃啊……”

他痛得周身卷曲起来,一只手也摘掉了他左臂处的金属手,衣袖遮盖了他断臂处的伤痕,他稍稍松了口气。

羡泽鼻尖却立刻察觉到了灰烬气息。

……他身上有魔气。

他疼的身子要滑倒,抬手抓住桌沿,左边断臂只有半截,在衣袖的掩盖下似可怜又无助的也抬了抬。

羡泽看向他逐渐剥离的鳞片,将他抱起来走向祭台,他蛇尾极长,拖行在地面上,羡泽知道他蹭到地上更难受,就给绕在身上。弓筵月蛇尾立刻攀附上来,紧紧缠绕着她的腰和腿。

羡泽将他放在祭台上:“躺会儿吧,事情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真要是死了也是你技不如人。”

弓筵月头往后一仰,随着头发缓缓仰卧下来,只是蛇尾还缠着她。羡泽稍一用力,他便痉挛似的疼,但又绝不肯放开,仿佛要将她扯下来,他也要变成几截似的,她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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