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了两秒,或许还要久。
他的脸就近在咫尺,许知意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明明是脚崴着,现在弄得好像心脏被扭着了,跌跌撞撞。"蒋...总。"
蒋司寻不动声色站直,把杂志还她:“把你吵醒了。”
“没,本来就没睡,躺着想事情。”她把杂志盖在胸口,试图压住胸腔里失控的心跳。
“你继续睡吧。”蒋司寻从茶几上端了一杯红茶,坐到沙发的另一端,扶手上有许向邑常看的书籍,他顺手拿了一本翻开看。虽然她的脚与他坐着的地方有一定距离,可许知意总感觉只要她伸直了脚就能踢到他。
客厅那么多组沙发,他偏偏坐她躺着的这个。
或许是避免跟她对视而尴尬?
许知意胡思乱想一番,把杂志从胸口拿下,随手放在沙发下的地毯上,胳膊撑着坐起来。
她转头看身旁的男人,他好像没有要跟她闲聊的意思。
“蒋总,你晚上有没有别的安排?”
蒋司寻回看她:“没有。想出去转转?”
许知意:“想请你吃饭,顺便请教你一些私人的事情。”何宜安说过,不知道怎么追人,可以咨询蒋司寻。请教是幌子,私下多接触才是本意。
蒋司寻问她想去哪里吃,吃什么菜
有些餐厅得提前预订。
许知意不带一丝犹豫:“最好能看一线江景的餐厅。
蒋司寻不解:“吃东西不是首选菜品好的地方?”
说归说,还是让秘书按照她的要求预订了两人餐位。
她嘴上道:“我可能比较老士,喜欢跟风。”但因为是她做东请客,还是尊重他的意见,
许知意心说,你不懂,江景多浪漫。
“我对上海不熟,有哪些菜品比较不错的餐厅,你推荐几家。
蒋司寻:“不用,已经让秘书订了近距离看江景的餐厅。”
许知意垂眸看看身上这件松石绿挂脖长裙,和他今天穿的凝夜紫衬衫不怎么搭,但再换的话显得有点隆重而刻意。权衡之后没换,选了一款合适的包搭配好出门。
左脚不敢用力,走路深一脚浅一脚。
蒋司寻把胳膊给她,让她扶着
许知意明显一顿,不过没有拒绝,两手轻抱住他手臂,
隔着衬衫还是那么清晰感受到了他手臂有力的肌肉线条,自己抱着的仿佛是男性荷尔蒙。
因为心虚,不像扶着二哥时那样自然,整个人都开始僵硬,差点连路都不会走。
出了别墅,距离停车坪有一段距离,她以为司机看见她这副走路样子会将车开过来,然而始终没听到启动汽车引擎的动静。到了车前,许知意费劲挪上去,
伤脚不怎么给力,长裙耷拉在车外。
蒋司寻弯腰,拎起裙角小幅度整理好堆在她脚边。
对方没应,从另一侧上车。
车门关上,许知意发现今天是保镖兼职司机,汽车发动,司机随后开了车载音乐。
前奏刚响起,许知意听出是她在伦敦酒吧听的那首爵士乐。
“哪天回纽约?”蒋司寻问她。
许知意:“还不确定,我爸让我在家再养几天。你呢?哪天回?”
蒋司寻:“在上海要待几天。”
没有正面回她具体哪天回去。
一路上东一句西一句,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话,他自始至终没追问她,找他到底要请教什么,也没说不需要请客,想问什么直接问之类的扫兴话。完全顺着她的心意来。
订的是西班牙餐厅,顾及了她的喜好。
蒋司寻把菜单给她,让她先点。
“你点。”许知意申明:“今天说好我请客,别跟我抢着买单。实习结束了,感谢你这几个月的关照。”蒋司寻笑笑:“还以为你真有事要请教我。”
许知意:“有啊,既是感谢宴,也要请教的。
蒋司寻拿回菜单自己看,点了她喜欢吃的烤章鱼,生牛肉塔塔,还有一道番茄面包。
他边点餐边问,很是随和。
“想要请教我什么?
许知意却不由紧张,生怕一不小心泄露了心底的秘密,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之前,不能让对方洞悉到自己的内心想法。她从宁寅其说起,“前两天寅其郑重其事向我道歉,说自己话赶话在你和宁允面前泄露了我的秘密。”宁寅其的本意是让宁允别再撮合他们,阴差阳错,让她的秘密提前被当事人知道。“所以我有喜欢的人,你是知道的,对吧。”她故作镇定,与他大大方方对视。
蒋司寻直言:“那寅其劝没劝你?”
“劝你别浪费时间,既然没可能,那就往前看。”
“劝我什么?”
许知意凝噎住,他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像把利刀扎向她。
她反复告诫自己,别自乱阵脚,他不可能猜到是谁,于是试探着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跟他没可能?”蒋司寻:“不是你自己告诉寅其的?”
许知意松口气,端起水杯连喝两口白水,“现在又有点可能了。”因为他结束了与宁允的合作关系,不会联姻。蒋司寻也端起水杯,就因为齐正琛十月开始常驻波士顿,距离纽约很近,所以她觉得有点可能了?“知意,你为什么不向前看?”
“因为我倒着走的,看不到前面。”
“......''
许知意并不是想怼他,是不想被他本人亲自泼冷水。
蒋司寻觉察出她的不高兴:“我不该那么说。”他岔开话题,问她要请教他什么事。
不能耽误正事,许知意切入主题:“我妈让我请教你怎么追人,你们男人更了解男人。
蒋司寻无言许久。
他目光紧锁住她的脸庞:“你想追的那个人,我认识?”
许知意:“我不想撒谎,暂时能不说吗?也不一定能追得上。反正你早晚会知道的。”
蒋司寻颔首,又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白水。
“知意,不是我不想帮你,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