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风看向他:“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许珩:“没什么可跟你说的。”他下巴冲落地窗外一扬,“看看吧,不看,你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沈清风只觉好笑:“你是等着路剑良拿我做交换,把我送进去?以前有可能,现在不会。他大儿子路楷驰对他意见满满,认回来的小儿子对他感情无几,他指望谁?”
路剑良的确不会。
他还需要沈清风替他做事。
许珩道:“我想送你进去的时候,用不着靠任何东西去交换。让你在外又多逍遥六年是你对我妹妹还有利用价值,现在没价值了,你觉得还会留你?”
沈清风让服务员送了一杯咖啡过来,优雅品着,没理会对方说的话,自顾自道:“你父母这几年过得很不容易吧,也对,怎么能容易,养大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二十年来掏心掏肺,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呢,自家闺女在别人家受着委屈。”
她淡淡一笑,“换我,我肠子都能悔青。”
许珩握紧杯子,抿了一口。
“哦,对了。津运那个项目,你妹妹也想插一脚,可惜,还得尚凝微乐意才行。”
沈清风笑笑:“反正闲着没事,不如赌一赌,一会的投票结果如何?看看你未来妹夫能否当上路家的话事人。”
许珩放下杯子,“我说了,当不当得上,都不影响我今天把你送进去。当不上,顶多我家利益受损,我认。”
他从旁边的空椅子上拿起一个文件袋,直接丢她面前:“李珂哥哥一家,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
“噗通”一声,沈清风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跳。
脸上神情只慌乱了不到两秒,旋即镇定自若,瞅都没瞅那个文件袋:“这种移花接木栽赃陷害,我不多辨,我律师就在那。”
说着,她朝行政酒廊最东边示意了一下,“他正在吃早饭,聊什么你找他。”
这次她有备而来,吃过KEVE的哑巴亏,她不会再犯蠢第二次。
许珩:“我说过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让你在进去之前知道自己犯了哪些事,进去之后好好交代,争取从宽。”
沈清风笑了声:“这里是港岛,就凭这点证据,你让我进去又如何?路剑良会把我保释出来,保释金无需花他的钱,当初我要不低于九位数的零花钱,还真以为我买衣服买珠宝呢。”
许珩也笑了笑:“李珂哥哥的事,不过是其中一件,既然让你进去了,我还能让你再出来?”
沈清风维持面上的自若:“那我就……”
话被许珩打断,眼神让她看身后:“带你的人来了。”
沈清风猛地转身,身穿制服的两人已经向她走过来,即便设想过会有这天,但真的来临时,依旧慌乱。
来人言语还算客气,让她去一趟。
整个行政酒廊的人都看过来,远远拍照。
许珩闲散靠在椅背里,对她道:“今天喝茶的这个地方,是路伯伯帮我选的。”
“许珩!”沈清风眼底通红,恨不得将人撕了。
这是她第一次跟路剑波吃饭的地方。
她拿起包,语气挑衅:“你也就只能拿到那些微不足道的证据,你父母的悔恨呢?怕是要悔恨一辈子了。”
被带走前,许珩又说了句:“路二伯看你进去了,你说他会不会急着撇清关系,主动坦白?万一他手里那些证据没销毁呢。”
沈清风瞳孔骤缩,这时律师扔下正在吃的早饭,疾步过来,示意她什么都别说,沉默就好。
沈清风:“你打电话给路剑良,我零花钱的账户他知道。”
律师:“我马上打。”
人被带走,行政酒廊安静下来。
许珩打电话给蒋司寻:“已经被带走。”
蒋司寻:“好,我知道了。”
电话没挂,直接放在桌面。
这时虞睿到来,轻带上会议室的门,扫一眼会议桌,没想到自己来得最迟,找个空位落座,“不好意思,来迟了。”
今天,她代表父亲来投票。
路剑良:“不迟,还不到九点钟。”
路二伯坐直:“人来齐,可以开始了,没必要等到九点钟。”
蒋司寻:“爷爷还没来。”
话音落,会议室的人都看向他。
虞睿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如今,他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路二伯:“你爷爷没说要来。”
蒋司寻:“不着急,等等。不来的话,怎么看大伯一家是怎么支离破碎的。”
路剑良忍无可忍:“蒋司寻,你别肆无忌惮!”
蒋司寻:“肆无忌惮你也忍着。”他单刀直入,“沈清风被带走了,她的律师应该马上会给你打电话。”
路剑良嘴唇微动,几秒后反应过来,对着路剑波咬牙切齿道:“看看你自己儿子干的好事!”
蒋司寻接话:“是她自己没干好事。”
会议室除了路剑良怒火中烧,别人都沉默,尤其是路家二伯。
在选举前半小时,沈清风被带走,蒋司寻这是不打算让所有人日子好过。
果不其然,没出半分钟,沈清风律师的电话进来。
路剑良没听完,按断通话,手机直接砸到桌上。
虞睿看出蒋司寻的疯狂,没给自家人留一丝余地。
蒋司寻作为今天的候选人,多说了两句:“如果我当选,我没那么多时间留港,最后需要麻烦三伯,所以大家投票的时候慎重一点。”
说是慎重考虑,其实是传递一个信号,路家以后由路三伯接手。
说完,他不动声色瞅了一眼堂哥路楷驰。
路楷驰此时内心天人交战,如果始终站父亲,一旦父亲输掉,自己以后在集团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如果是三叔接管集团,他与三叔关系还不错,这个时候再力挺三叔一把,即使蒋司寻当选,也不会影响到自己在集团的位子。
挣扎着权衡之后,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