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他昨天确实开口说话了。
李伴峰拿起判官笔,诚心请教:“笔兄,你要有出城的办法就告诉我,你肯定也不想困在这地方。”
判官笔酝酿许久,有表达的意愿,却实在懒得说。
估计是一句半句说不清楚,李伴峰姑且换了个问法:“你先说,我想的办法灵不灵?”
“太多。”判官笔只说了两个字。
李伴峰没有生气,他认真揣度这两个字的意思:“你是说我想的太多,还是做的太多?”
“都多。”
“怎么就多了?”
“有狠人看着。”
什么狠人?
“你有更简单的办法?”
“唉,”判官笔叹了口气,等了两分多钟,说出了四个字,“愚者千虑…”
这个成语,李伴峰是听过的,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可照你这个意思,我还是想少了。”
判官笔有说不出的无奈,等了两分钟,又说出四个字:“患得患失。”
愚者千虑,患得患失?
这是哪门子的成语?
“笔兄,我听不明白。”
判官笔无奈道:“想出城,你就走。”
“我走不出去!要是能走出去还用费这力气?”
唱机不耐烦了:“相公,是小奴的错,不要再问他了,咱们做正事吧。”
李伴峰推着风车唱机刚走到门口,忽听判官笔道:“不开窍的,本钱还我!”
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李伴峰反应不过来。
什么本钱?
坏了!
在百蔓谷的时候,判官笔曾经搬走了秋大象,搬了二里多地。
他一直懒得要本钱,现在突然开口了。
那时候他可出了大力,要是算起本钱,李伴峰得懒上许久。
这可怎么办?
“笔兄,咱们商量商量,等我出了愚人城再…”
晚了。
李伴峰话说一半,懒得往下说了。
判官笔已经把本钱要回来了。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床,他很想躺下去。
能躺下别坐着。
不行,不能躺着。
这一躺下,指不定要躺多久。
钥匙还在外边,昨天和算命的厮杀一场,被李伴峰随手丢在了荒宅里。
一直这么放在宅院里也不是办法,愚修这么奸诈,他要是有同伙,弄不好就给捡走了。
说什么也得出门看看,至少得把钥匙换个地方。
判官笔这狗东西,非得今天要本钱,我特么…
算了,懒得教训他。
李伴峰咬着牙推开了房门,回头看了看风车唱机。
推出去么?
推它做什么?这么重。
李伴峰就这么空着手出去了,一件法宝都懒得带。
出了房门,李伴峰捡起钥匙,又想回去躺着。
不行,先得给钥匙找地方。
这宅子里有好地方么?
既然要防备算命的同伙,肯定不能把钥匙藏在宅子里。
出门看看吧,或许外边有好地方。
出了房门,李伴峰四下看了看,荒宅外边听空旷的,没什么藏钥匙的好地方。
我总想着藏钥匙做什么?
我不是想出城么?
这条路挺宽的,往前走走,是不是就能出城了?
哪有这种好事?走了两天都出不去,随便乱走还想出去?
算了,还是回去躺着吧。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荒宅,李伴峰又有些犹豫。
出都出来了,他懒得回去。
不回去就接着往外走?
那也挺累人的。
要不咱们就地躺下?
李伴峰的意志还算坚强,忍着躺地上就睡的冲动,沿着巷子一直往前走。
出城,我要出城!
走了片刻,巷子转了弯。
想出城应该走直线,我是不是该翻墙过去?
算了,翻墙这事太累。
拐一点弯,不算什么,就沿着这条路走吧。
浑浑噩噩往前走,李伴峰专注和懒意对抗,脑子里什么事情都不想。
穿过了巷子,走到了大街,前边一个老妪问道:“孩子,你是不是迷路了,来大妈这喝碗水。”
还骗我喝水,你就没点新鲜的?
李伴峰一声不吭往前走,他懒得说话。
走不多时,又看见那卖膏药的:“这是我祖传秘方,一贴就灵,那位朋友,你是用过我膏药的,你说灵不灵?
朋友,你倒是给个话,要是不灵,我赔你一万,咱们现在就去我家拿钱!”
你的药灵个球!
去你家拿钱,进了你家门,然后再杀我?
你以为我会上你当?
李伴峰懒得搭理他。
前边有个变戏法的,一张白纸,放在手里一搓,变成了一只鸽子,扑啦啦飞走了。
变戏法的冲着李伴峰喊道:“我这有两套把戏,这位朋友想学么?
想学给两个赏钱,就当学个乐子,不想学您拍拍巴掌,就当给我捧个人场。”
李伴峰懒得看他。
又走不多时,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背着药箱子走到近前:“朋友,你脸上有个痦子,克父母,我帮你点了它,就要一毛钱。”
李伴峰都懒得骂他。
我都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你跟我说这个。
前边有个卖早点的,好像认出我来了,用不用绕过去?
见过就见过,绕路多费劲,不饶!
再往前边就是友来客栈了,这回得绕过去吧?
不绕!
就因为一直瞎绕,所以找不到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