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糯站起来蹦了几下,随后伸手想要搓破破泡泡出去。
半晌过后,发现不但泡泡弄不破,还走到哪里跟哪里,特像一个随身牢房,老罩着她。
而且她也发现了,这里是当初和墨渊一起闭关的洞。
想到墨渊,阮糯全身的毛发马上就立起来了,转身开始挑地方打洞。
"她要跑路!"。
"再呆下去,她感觉阎王都烦她了"。
这边。
阮糯前脚刚走,后脚东华就赶到了,一进洞发现别说是小姑娘,就那小老鼠的毛都没见一根。
找寻一番未果后,东华回了太辰宫。
......
阮糯一番打洞,哼哧哼哧来到后山,要说还是原型操作起来更顺溜,她探出脑袋,四周打量一番。
正打算继续钻回去,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她便缩回脑袋打算等会儿再钻。
"拿到了吗?"
"拿到了,这个"。
"嗯,确实是昆仑墟的阵法图,走,去若水交给翼君!"。
阮糯:"......"。
怎么办?
要不要假装看不见?
小老鼠思考了几秒。
然后,瞅准角度,一个蓄力,咻一下冲出去,从玄女手中叼过图,一溜烟钻进土里。
玄女:"......"。
黑衣人:"......"。
"这什么!"。
"好像是墨渊上神的......老鼠"。
黑衣人的脸马上青了,"愣着干嘛!追啊!"。
要说专业事还得是专业人做,对于打洞,阮糯那是相当的有水平。
四肢并用,又有成型后的莫名力量加持,那速度是一个快,黑衣人眼瞅着是黄了,一巴掌扇飞玄女,"滚蛋!"。
然后回去复命了。
玄女却并不想放弃,这关乎到她的性命以及幸福,她直接去到若水河畔蹲点,想要等阮糯一出洞就杀鼠越货。
不得不说,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还得是这类没底线的人来做才合适。
这边,阮糯还在刨坑,那边,翼君刚收到了消息,再看看当下的战况,也知道不成了,狠狠的盯着河对岸的墨渊。
"墨渊~",厉害了,养只老鼠都能破坏了他的大计。
不知内情的墨渊没说话,只淡淡皱眉,擎苍却更是气得吐血:装什么这个死白莲,当初就是这副死样把少绾骗走的,哄得人家甘心身死道消!
成天端着一副目下无尘的清高模样,背地里还不是一只小宠物都利用上了。
他呸!
俩军队因双方老大在隔空对望,一时间空气都带上了点尴尬,尤其擎苍,那眼神,跟看负心汉没甚区别了。
最后当然还是擎苍没憋住。
可以说,比高冷,墨渊就没输过。
擎苍知道败局已定,可让他这样素手就擒也是不可能的,想起当初被少绾各种拒绝,就为了这个道貌岸然的死家伙,他心里的不服就逆流成河。
种种原因加持,一怒之下,甩出底牌,"墨渊!你看看这是何物!"。
看到东皇钟,河对岸墨渊面色微变,其他人更是惊慌,"擎苍,东皇钟出祭,势必毁天灭地,你这般作为,可想过苍生万物?"。
擎苍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想听他瞎哔哔了,心想,不是还有你来祭元神吗,苍生能有什么事,当初你不就是这么哄少绾的,别以为他不知道。
"呵呵",冷笑一声,非常直接且坚定的甩出去。
小铃铛飞出,那阵仗还是很有看头的,随意变大变小,红莲业火相迎,直至其悬挂于高空。
叠风应陶上前,"师父!怎么办?"。
摇光赶后道,"这东皇钟乃出自你手的法器,可有破解之法?"。
墨渊没说话,只目光沉沉的转身朝着昆仑墟的方向看了一眼,"有"。
随即正要飞身而起,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吱吱声。
阮糯脑袋刚出来叫了两声,就被比她先到一步的玄女蹿出来揪起朝空中丢去。
然后赶紧躲起来,抖着唇瓣低声喃喃道:"别怪我!别怪我!",不这样,便没有一个族群能容得下她了。
随着一个抛物线的划出,空气再次凝固,阮糯是在半空的时候变成人形的,"啊!"。
感觉自己离钟越来越近,她赶紧抱紧脑袋挣扎着朝地下跑去,墨渊也全力朝着她的方向飞去,却没曾想这业火跟成精了一般,直接就把阮糯吞走了。
钟内。
闭上眼睛之前,阮糯再次见到了那座奈何桥,不同的是,这次,好像还伴有一句叹息。
"小家伙,怎的每次都是这样狼狈?"。
阮糯彻底闭上双眼,心里却想着:是谁呢?
......
墨渊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火光吞噬而无能为力,这一瞬,仿若又回到了当初的那场雷劫。
他修炼一生,仅存的两次束手无策,都印在了她身上。
为什么是她身上?
偏偏是她?
原来他刚才并没听错,小老鼠真的在唤他。
墨渊想,她似今日这般无助的唤过他很多次,可他只听到了这一次,只这一次,他也没能回头去寻她。
如果,如果刚才他先一步转身了,是不是......
......
得到食物的东皇钟像是得到了糖果的爱哭小孩,渐渐安静下来,而刚才飞身进去的小姑娘,却再回不来。
这一变故,属实让在场都是懵逼的,尤其擎苍,"墨渊!你还是不是男人!一次次牺牲女人来保护你所谓的苍生"。
其实,除了鄙夷,擎苍多少还带上了点疑惑,这东皇钟也忒没出息了,一只小耗子就搞定了。
墨渊眼眶简直红了个透,提起剑就开始嘎嘎乱杀,身上还渐渐带上了黑气,把刚净化完新瘴气赶到这里的东华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