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墨竹稍做停顿,便将手里的食盒取出放在桌上,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那个别吃了,晚上吃了不好克化,会难受的”。
听到他说话,慎儿朝桌上看去,眯眯眼瞬间点亮,扭头就抛弃床上的小伙伴,朝着那边跑去。
吕墨竹在一旁看着她吃,顺便伺候伺候她,“明日进宫给娘娘请安,咱们稍微早起……一点点,可好?”。
慎儿:“好”。
次日,慎儿全程被吕墨竹洗洗干净,换衣服,梳头,最后用毯子包着上床的,主打一个养了一个小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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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廊下,俩人远远的看到比较新奇的一幕,十二岁的小皇后对着一只鸟蹦跳,地上一位新进宫的家人子起身将鸟儿放飞,俩人含情脉脉的相互对视一笑。
让慎儿身上一阵鸡皮疙瘩,“这就是你家那个表弟的媳妇儿?”,嫩瓜秧子儿似的。
吕墨竹摸摸她的头,“嗯,是她,咱们走吧”。
建章宫。
“参见太后”,吕雉总算是清晰的看到这位小姑娘了,赶忙笑着叫起。
“来,到哀家这里来”。
慎儿做到太后身边,吕雉很是新奇,她的动作很自然,不扭捏,不做作,流畅的仿佛就该这样。
要知道,她人到中年,积威甚久,别说那些个小辈,即便是她自己得儿子,对着她都是战战兢兢。
“以后多多进宫来陪陪哀家吧,这建章宫也是许久不曾热闹了”。
慎儿点头赞成,确实,这地儿阴气森森的,安静的吓人,“好”。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直白,她愣了一下,直接大笑起来:“哈哈哈……”。
“好啊,真是好”,随即转头看向侄子,“你这个媳妇儿,当真不错”。
有礼却不显谄媚,有小心思却又格外赤诚。
慎儿不懂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只是听到夸自己,笑眯眯的看着太后:没想到啊,太后真慈祥耶。
以至于接下来的请安里,慎儿使出浑身解数,把老人家哄得先不着北,出宫的时候带着一堆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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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到了宫道上,慎儿紧紧抱着手里的珠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最里边念念有词:
“我的,也是我的,还有这个,嘻嘻嘻”。
吕墨竹:“……”,回去把财政大权上交吧,新来的娘子似乎喜欢这个调调。
以前只是以为她喜欢吃。
没想到竟然还喜欢屯东西。
正要说点什么,马车一个晃动,吕墨竹眼疾手快的将她捞到怀里,问,“怎么回事!”。
夏木稳住马车后,赶忙回道:“主子,是皇上的羊车路过,惊到了咱们的马”。
慎儿:“……你这表弟,这么不靠谱吗?”,羊车?
她掀开帘子看去,只见一个乘着几匹羊的男人已经远去,且隔大老远,还能听到对方颇为……不羁的背影。
这一刻,慎儿心底冒出一个牙尖尖:这皇后不得行,一只手都能嘎掉,没想着这皇帝更是不得行。
也就是说,目前来讲,除了太后那个老慈祥宫里俩巨头没一个扛打的?
那……她扭头看向某人,眼睛里爆发出迷人的光亮。
嘿嘿嘿……“那个,墨竹啊,你好像是个将军嗷”。
吕墨竹:“……怎么了?”。
听到他的问话,慎儿沉默片刻,笑得越发……淫-荡。
将军啊,将军好啊,兵权在手心不慌啊。
吕墨竹看着她无故开怀,虽奇怪,但不阻止,顺便从抽屉里取出吃食,一点点喂到她嘴里。
“在太后那里你吃的不多,先吃点这些垫垫肚子,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慎儿正在畅想未来,没空闲脑子搭理他,自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喂什么,吃什么。
马车离宫门口越来越近,被甩在车位的杜云汐和好姐妹兰婉儿确实不安定。
“唉,同人不同命啊,说来,这吕大人新娶的小妻子,说是平民出身呢”。
杜云汐闻言语稍做惊讶,“竟是这般么”。
“可不是吗,不过不妨碍人家运气好,不知怎的就搭上了太后最宠幸的侄子,当真是天上掉的馅饼,被捡了个正着”。
“说到运气,唉!云汐,你说咱们是不是也没能运气一回呢?”。
杜云汐疑惑,“什么?”。
兰婉儿颇为激动的拉着她“你没听刚没听皇上说吗?他羊车停在哪里,他就歇在哪里,这还不是机会?”。
杜云汐:“……你想要得到皇上的宠幸?”。
“那当然了,我长的这么美,现在不努力,难不成等着红颜枯骨,老死宫中啊”。
杜云汐看着她思虑片刻,不知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什么,说,“你真想这般?”。
兰婉儿一听就知道有戏,她一向明白的,这个杜云汐很聪明,定是有啥好点子了。
上前激动的拉着她:“当然!怎么云汐你有发子?”。
杜云汐点点她的额头,笑笑没说话。
俩人说着说着就朝着住处走去,只有到拐角处的时候,她突然转身看向宫门口的方向。
不知为何,那位从未见过的吕夫人,让她很是好奇。
同人不同命吗?
当年,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只是一着不慎流落青楼,刚开始那几年里,红姨看她看得很紧,几乎步步有人跟,睡觉有人守。
她想过千万种方法,终是没能成功逃出,长大后,因为她不愿接客,被各种折磨,直到遇到……他。
他算是她的第一位……客人。
只是最后他也没能兑现自己得诺言,但也有好处,因为有了第一位,红姨对她的看管松弛了许多,在知道被抛弃的时候,她一度陷入绝望。
刚巧在街上看到……舅舅。
是啊,她的舅舅,也借着舅舅的手,她进了宫里,成为良家人。
离开的前夜,她无意中听到舅舅舅母的谈话,惊天霹雳,但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