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鳌看了他一眼,也不急,前前后后这样多的巧合,他本就有些疑心起。
现在么。
傅瑶到是稳得很,悠哉悠哉的摇着手里的羽扇,反正现在也没人关注她,她更是乐得看戏。
飞燕终究还是出来了,连带着她后边刘康留下的一行人共同跪在门口:
“参见皇上!”。
刘鳌扫向她,顿了一下,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肢体上的功夫半点不见耽搁,径直走到了飞燕面前,迎着众人的目光伸出了手。
飞燕一张脸立马惨白惨白的,刘康也是,脸比她还白。
正要上前,却被傅瑶拉住,贴近他小声叮嘱:“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康身形猛然僵住,转向傅瑶的头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木,脑袋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还有母亲,不能冲动,对方与他关系再好也是皇帝。
他生来就不是太子,生来也不是那能非嫡上位的胶东王,他一直很明白,天家之中从来都是先君臣后弟兄。
可他实在不甘心,同时心底又生出希翼,皇兄并不是贪好美色之人,他对女人也并非多看重。
刘康脑子里飞转流逝,各种观念碰撞,短短时限内已然将所有后果刷了个遍。
傅瑶见他不再行动,唇角越拉越长,差点咧到耳后根,心里所积累的郁气朝外一个劲儿的输送,那叫一个通体舒畅。
瞬间感觉自己轻了好几十斤,估摸着也能上鼓跳上那么一两段。
同刘康一样,飞燕的脑子也在飞快的转,这辈子没这么灵活过。
短短一会会儿,两人默契到了极点。
也终于在她即将伸出手的时候,刘康脚底生风,身子一下快过了脑子,一个闪身几个大步走到刘鳌面前跪下:
“皇兄!”。
“她叫飞燕,是我……”,后边的话任他再快也没能快过突然发力的刘鳌。
同一时间的飞燕一声娇呼被人拽起,下一瞬便落入了一个陌生的怀中,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扑面而来。
她的第一反应也是奇怪,想的不是完了,自己好像掉坑了。
而是这人信佛?
这么想的,她侧过头看向身前的人,这还是她第一眼正视他,两只眼睛一下定住。
好一只妖孽。
不说别的,单论这张脸,她长这么大见过的外男不算多,可也有,却是头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可以长得比女人更好看,更精致,且并不是那种男生女相的,而是真正的妖冶。
刘鳌也颇为新奇,原本颇为漫不经心的目光逐渐染上了一丝认真:
这人好像有些特别,起码不怕他,眼神也不似迷恋,这是他所接触到的人对他的普遍反应。
“看什么?朕很好看?”,语气不紧不慢,说着还不忘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一个用力将正准备撇开的脸掰回来,语气轻佻,莫名像个流氓。
飞燕嘴角抽抽,唇边两个不明显的小酒窝也跟着抽抽,不带思考的回了一句:
“好看”。
她到没说谎,这绝对是实打实的真心话,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是真的完美到无可挑剔,跟她有的一拼。
不过还是她更好看。
她觉得。
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声轻嗤,好像颇为不以为意,只是捏着她的大手却也松开了。
飞燕正准备摸摸自己被糟蹋的地方,却不想对方又盯着她下巴上的红印看了好半晌,随即吐出两个不太中听的字眼:
“娇气!”,语气也是颇为嫌弃。
“……”,好想抽他一巴掌,这说的什么话,合着他粗鲁他有理呗。
察觉到怀里姑娘的不满,刘鳌也不在意,转而瞥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人,迟来的问道:
“康弟适才想说什么?”。
满脸土色的刘康:“……臣弟想说,此人是我的……义妹,还希望皇兄能好好待她”。
“哦?义妹?”。
一旁的傅瑶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刚才一个脱缰让儿子跳了出去,好在结果依旧一样她便也不再追究。
只是不想这儿子扭头就把她给卖了,这是得不到人家了还要借着她的手给人增添砝码,涨高身份?
大汉公主尊贵,都是有封地有食邑的,同样的,做她的义女,虽不比亲生,也是有些身份的,哪怕不正式请封爵位,可说起来也比合德那等歌姬舞姬进宫的身份好了不知多少。
这个晦气儿子!
可到底是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她矢口否认,她是知道的,这个皇帝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又手眼通天,如若一个不小心碰了他的哪根神经,那是说翻脸就翻脸。
“这……平都远在长安定居,哀家也不能时时见着,见这姑娘乖巧,话也灵透,便收了做义女,在身边陪伴着”。
乖巧?
两个字在刘鳌的舌尖滚动了一圈,轻笑了一下后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
一个打横将人抱起转身走开,顺便留下一句下次再来探望皇妹的话。
这操作把傅瑶骚到了,不过见儿子一脸灰败,一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模样,生生忍住了要出口的话。
怎么说都坑了儿子一把,多少是有些心虚的,也不好再刺激对方,是以现场气氛瞬间沉寂了下来。
~
飞燕被带上马车,期间也有过小型的挣扎,这人一双手臂硬邦邦跟铁楸一般,虽然稳当却也让她不是很舒服。
直到进了宫门口,飞燕都还处在一个梦想破灭的熄火状态,沉默着一句话说不出口,而这模样落在刘鳌眼里就是活脱脱一个精致布娃娃。
让他很满意的同时又有些不爽。
于是再次朝着某人伸出罪恶的爪子,一把将人拎过来箍在怀里,不甚温柔的捏着她的脸,问:
“不开心?说出来让朕开心开心”。
“……”,这人到底是什么品种?为何贱得如此清新脱俗?
眼睁睁欣赏着飞燕敢怒不敢言,一副干不掉他又想跳起来弄死他的模样,刘鳌只觉由心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