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将她的话在脑子里滚了一圈,也明白她这是摆在台面上的跟他做交换,虽然有些不乐意她这样为了那个什么狗屁妹妹筹谋,可还是应下了:
“行”。
心里一大石块落地,飞燕脱力般再次倚在他怀里,刘骜顺势磕在她头顶,却还是不太放心的要保证:
“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乖乖陪着我”,别再给他毫无征兆的就晕倒。
还倒了这么长时间,吓死人了。
这话着实有些孩子气,飞燕都懒得回他,光明正大翻了个白眼。
一直暗搓搓盯着她的刘骜自然看到了,直接掰过她的身子:
“怎么这么多小表情?”,这不服气的模样看得他窝火。
飞燕轻轻掀起眼皮瞅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可细看之下会发现还带着一丝无奈,像是对着熊孩子的无可奈何。
刘骜耳朵尖有些不受控制的发热,越发不忿,手上一用力将人捞过来紧紧箍着,动作看似粗暴却不会弄伤她。
刘骜这次估计是真的被飞燕晕倒给刺激大发了,一晚上都四肢死死将她缠住,睡梦中也把人困在怀里。
中途醒来一次的飞燕发现自己蛇状般被人卷着,有些懵的同时抬头朝着罪魁祸首看去,尽管这张放大的脸实在是好看极了,可还是让她有些一言难尽。
努力调整了好一会儿姿势后,飞燕才让自己能端正的睡好,她也开始思考醒来后的事。
她能发现的最明显的一个变化就是抱着她这个男人的态度,之前这人除了嘴巴毒了点,说话不中听了点,可宠她是真的宠。
但那样的宠更多的是像得到一件好玩的物件儿,丝毫不会顾及她的个人意愿,顺心意了就逗弄,不顺心了随时丢弃,让她特别没有安全感。
但醒来后。
他好像变了一丢丢,虽然还是霸道又透着点不顾及别人死活的可恶,但他好像开始在意她了。
“想什么呢?大半夜不睡觉,睁着两只青蛙眼吓人”。
睡梦中都能察觉怀里人扭来扭去,刘骜有些不太开心的皱皱鼻子,这女人是真不把他当男人?
飞燕:“……”,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人为何总是这般容易生气,好像水泡一般,碰一下就破了。
甚至有时候还能自爆。
飞燕无语极了,可大半夜的也不想跟他纠缠着,只能有气无力的敷衍了两句:
“皇上,我这几日睡多了,一时有些睡不着,你别管我,快睡吧”。
刘骜半天不见回话,盯着她看了又看,总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儿,怎么不对劲想不通。
之后许多年,直到一只小白鼠加入她们的小家庭,他才明白。
原来这人当时是不想搭理他。
而此刻的他决定听她的话,随意揉揉她的头顶,并把对方脑袋摁到怀里,还不忘捏着她的下巴亲亲她的嘴。
这才抱着人心满意足的睡去。
末了也不忘叮嘱:“那我先睡了,你睡了好几天,我熬坏了”。
“……”。
两个同样执拗的人,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达成了协议,算是平静过渡期吧。
次日。
赵合德被册立郡主,封号无忧,享封地食邑,赐居京师无忧郡主府。
一道旨意砸下来,把刚醒来准备磨刀霍霍去换着法抱紧大腿的合德给敲懵了。
“还能这样?”,她是真的惊呆了,进了后宫的女人还能封了郡主出去?
一旁的贴身宫人开心了,一张嘴笑得咧到耳后根:
“哎呀郡主说什么呢?自然是可以的”,虽说没什么先河,可不妨碍您开创不是。
“这是陛下的决定,自然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有什么不行的,大汉王朝民风开放得很,不讲究这些东西,别说进了宫的出宫,君不见她们开头那代后宫多少个二嫁妇吗?
民间有样学样,二嫁三嫁的多了去了。
更何况皇上金口玉言,说册封了郡主,那就是定了的爵位,天降馅饼啊。
更何况她们主子还没真被宠幸过,真论起来也不算真正的后妃,在她看来,简直太可以了,反正宫里眼瞅着是混不下去了。
小宫人越想越激动,小脸红扑扑的开始跟合德畅享未来:
“郡主啊,这定然是您的姐姐给您求来的,这以后啊,可都是好日子了”。
合德终于是反应过来,也接下了这张又圆又大的肉饼。
“是啊”,她以后可以横着走了。
“而且陛下那边来人传话,新拨了个合云台给您作为宫内短居之所”。
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
飞燕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愣了一瞬之后便是开心,她还真没想到刘骜能这样大方。
不过也好,合德从小就不甘依托男人生活,时刻幻想着成为第一富婆,让男人跪舔她,讨好她,菟丝子般跟在她背后生活。
现在阴差阳错的,不想也让她实现了心中所求。
“娘娘?可要起了”,正在发呆的飞燕扭头看去,“你是……樊宫人?”。
“回娘娘,是奴婢”。
飞燕可有可无的应下,这人她晕倒前见过,姓有些特别,所以有点记忆。
“陛下呢?”,上朝去了?不然不应该不在的。
樊宫人正要说话,门口就传来声音:“皇上驾到!”。
刘骜一进门就习惯性坐在飞燕床边,还很奇怪的笑得有些得意:
“想我了?”。
飞燕张了张口:“我……”。
话没说完被直接打断:“别否认,你刚才问我,朕听到了”。
飞燕揉了揉眉心,一句话没说,径直起身,无视他走到妆台。
刘骜不满的蹙眉,复又放开,笃定了飞燕是不好意思,没见她并不反对吗。
合德取过眉笔准备修修眉尾,从镜子里见男人也跟了过来。
刘骜从后边贴近她,唇角带着笑意,看上去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