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言语真诚,但璟瑟不听啊,在她看来,她娘第一重要,她哥哥第二重要,她爹都没排上号,她骄横霸道,但从来坚信自家母后说的话。
“灵娘娘不必多言,后宫不得干政,璟瑟知道您不便多言,但这件事我会回报的,日后若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还请来寻璟瑟”。
试图解释的曦月:“······我,不是,没有,你娘胡言乱语的,你可以去具体查看查看”。
母后控的小公主:“儿臣告退”。
主打一个我不听,我不管,我不信,反正我额娘说是你就是你。
曦月嘴角眉角反复抽搐,无语到了极点:“这富察氏养女儿到底还是有一套的”。
瞧瞧这姑娘,神鬼的话都听不进去,个人崇拜何等严重。
此后一月的时间里,太后同皇后不约而同忙起来,把两位公主的婚事先后定了下来,灵犀公主许了理藩院侍郎中正,璟瑟配了富察家。
永琏不乐意,可皇后到底还是不甘心,娶不成儿媳便嫁女儿,反正他弟弟两儿一女,怎么配怎么合适。
期间弘历还打算把璟瑟许给曦月侄子来着,给她吓得天天盯着他,生怕对方背着自己下黑手。
尚公主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她的高小花是个陌上如玉的翩翩公子,别给璟瑟公主压着欺负坏了。
六月里,曦月一行人打算回程,行到德州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后不行了,队伍又加大马力加速前进。
刚到宫门口,却赶上了丧钟,长春宫白幡起挂,永琏在灵前可怜巴巴的跪着,瘦弱的小身板头一次被具象化,璟瑟直接冲进去哭得撕心裂肺。
丧仪是前所未有的盛大,曦月冷眼瞧着,弘历借着这块旗子,大肆收拾贪污腐吏,一些难啃的地方官也被他一锅端了,朝中倚老卖老的东西更是被他以所谓的正当理由卸职殆尽。
这场血腥暴力的整治,让弘历对前朝后宫权力的把控达到顶峰。
她想,等再解决了准噶尔,他可能就真的······不会再受任何桎梏了吧。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需要纠结的事,因为她正在哀仪中,感觉腰酸背痛,膝盖要烂,富察氏这辈子都没受过她这般叩拜,还真是一次跪够本儿了。
丧仪结束后,后宫恢复了平静。
往后匆匆三年过,七月的某个早上,曦月正在平和的喝着米粥,一道旨意从天而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皇后母仪天下,体制尊贵,供奉天地,袛承宗庙,坤宁无主,中宫旷位,灵皇贵妃高佳氏,秉性娴淑,德冠后群,
今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金册金印特立尔为皇后,礼范后宫,敬宗典礼,四海黄天,惟德是依,不负朕命,天禄永寿,
钦此~”。
曦月抬手接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八月初三这天,立后大典结束,曦月成为弘历的皇后,她带着自己的小裤衩,搬进了坤宁宫。
同一时间,延禧宫。
如懿,那位弘历曾为其一度陷入脑残的女人,抱着一本桥头马上的戏本,躺在枯败的绿梅盆栽前,咽了气。
端着弘历特制药的海兰慢慢走近,似乎对此有所察觉,她走上前,先是探了一下对方的鼻翼,随后固执的掰开对方的嘴,无比温柔的劝说道:
“姐姐,这是你心心念念青梅竹马送的好东西,你怎么可以不喝完就睡着了呢?”。
随着话音落地,汤药一点点渡到对方嘴里,彼时的海兰面上早已湿润一片,她看着如懿,笑得那样柔和,好像回到了最初的光景:
“姐姐,你先走,我马上就来,咱们死生都要缠在一起的”。
姐姐。
青樱姐姐。
你既毁了我的一生,那便用你自己来赔吧。
闭上眼睛那一刻,海兰想着,如果当初的青庶福晋没有算计她被中药的王爷强占,那么她的人生又会是怎么样呢?
“或许······或许······”。
从头看到尾的送饭嬿婉,宫里喜事,今日她送得晚了些,不想却是终结,她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幕,久久才转身离开,不论再恨,到了这一刻,似乎也都该烟消云散了。
她还有自己的生活要继续,她要朝前走的。
而且,进忠对她很好,真的很好。
~
坤宁宫,弘历牵着曦月的手,一步步走进新宫殿,层层纱幔下,龙凤红烛燃了一夜。
遗憾的是,弘历依旧没能如愿。
新婚一月后,曦月提议大封:
嘉嫔,纯嫔晋贵妃,协力六宫,其余各晋一级,有了人分担,曦月也开启了她的咸鱼生活,每日偷懒得很明显。
而弘历觉得在曦月这里彻底没了希望,转头便全身心投入政务中,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
终于在五年后彻底拿下准噶尔,马不停蹄的又废了两年功夫收了玉氏,而后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的他开始注重养生。
暗戳戳计划着退位给永琏,带着曦月去了圆明园,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殿中人的生活。
两人之后的日子过得很闲适,在弘历日赛一日的纵容下,曦月逐渐恢复本性,拉着他满大清的跑,又是江南烟雨,又是塞外策马。
时不时也会出趟海,带回许多新奇玩意儿,也带回枪药炮弹,机器生产,热武器时代重新开启,不过那将都是属于永琏的未来。
弘历把东西塞给儿子后,继续回了圆明园抱着曦月赏花奏乐,听雨看雪。
多动症的两人还会钓钓鱼,种种花,放放烟火,做做饭什么的去荼毒荼毒双方的胃,此外,弘历喜欢盖章手痒的毛病没改,当然,曦月喜欢抓东西在手里弄成各种形状的习惯也没改。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年,弘历长了好多白发,曦月却依旧风华绝代,他开始更紧的黏着她,试图赶走她身边包括怀夕在内的所有人。
直到某一日。
太阳升起的时候,光线照耀过他的发梢,他习惯性从小榻上爬起来,换好衣服后走到床边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