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小混混反应过来,直接崩溃,边哭边往外跑,结果没走几步便和一个中年女人撞个满怀。
“姑!你看看林大军弄的,你说说那个老东西呀,不能总是挑唆我跟我爸冲到前面啊,你不是也想分钱吗?!”
小混混扯着个嗓门在门口乱嚷嚷,活像疯狗夹着尾巴乱吠。
中年女人推了他一把,脸上神情很不自然。
“混小子,说什么呢?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小混混继续哭:“林二梅你装什么好人?那天在我家你可不是这样讲的!你说了让我爸帮着把房子弄到手,你别想着光动嘴不出力!”
“你这死孩子,说什么话呢?大哥……你别往心里去……”
林二梅卷起衣袖,准备进院子。
裴萱挡在林二梅面前,林大叔并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此时,林大叔的耳鸣已经缓解不少,能听到些许声音。他给裴萱使了个眼色,裴萱明白了意思。
裴萱往前走一步,林二梅就心虚地往后退一步。
就这样,林二梅慢慢退到路边。
开始时,林二梅以为裴萱就是个普通丫头片子,而她,从来不把毛丫头放在眼里。
这种孩子看着脸皮就薄,到时候敞开了骂,绝对会哭!
然而,就在林二梅颐指气使准备迎上去时,她感觉到裴萱扎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冰冷如金属的,充满攻击性和侵略性,还带了点隐隐的兴奋跟玩味。
女孩戴着黑色chocker,身穿黑色短款工字背心,黑色皮质短裤,飞扬的表情只有四个字。
莫挨老子。
林二梅忽然感觉脚下发软,呼吸节奏也变快,在对方强大的气场下不断冒冷汗。
林二梅艰难地咽了口吐沫,决定还是绕过裴萱直接对心软的林大叔发动攻击。
“这房子是咱们兄妹小时候生活的,爹去世了就是遗产,我跟三小都有资格继承。”
林大叔的听力恢复了部分:“爹的遗嘱是把房子给我,你们当时嫌弃老房子破旧,全没意见。早都过户了,现在是我的房子,又何来继承?你们不过就是想分拆迁补偿款罢了。”
林二梅脖子一梗:“你没结婚也没孩子,不知道养个孩子的艰辛呀,我和三小都是男娃,要给他们小哥俩准备房子结婚呀……”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两家在城西已经有房有车,前段时间我还听以前的老邻居说妹夫换了量新车。再者说,我之前伤病发作,快饿死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接济过我。”
裴萱听不下去了:“阿姨,房子继承已经结束,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的拆迁也是,你们闹,没有用。”
林二梅气结,扬起手。
裴萱上去稳稳地抓住林二梅的手腕,还没有谁打过她。
她又往下瞄了眼林二梅的脖子。
林二梅顿时感觉皮肤一凉,仿佛贴上来把锋利的手术刀。
“哎呀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林二梅喊起来。
城东荒山这边住户很少,加之面临拆迁,搬走的更多了。
根本无人在意她的闹剧。
僵持之间,忽然几个拿着烧火棍的男的从另一辆刚刚停下的面包车里下来。
林二梅找到救星,用古怪的哭腔喊:“老公!快救救我!”
领头的人刚要冲上来,警察就到了,及时制住了冲突。
原来,裴萱看出这种人就和鬣狗似的,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因此在刚才细狗踹门的时候,她便示意李航悄悄报警。
不过,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得彻底断了他们觊觎林大叔财产的念想才行。
查来查去,裴萱发现林二梅和林三小合开了个劳务公司,专门往各大工厂介绍工人赚人头费。就在此时,一份文件寄到了裴萱手上,里面有林二梅私吞介绍费的证据以及林三小瞒着姐姐做假账的账目明细。
这就好办了。
裴萱找几个面目凶狠的手下,拿着这两样东西分别威胁了林二梅和林三小,他们自然不愿意安稳日子被打破,纷纷保证再也不骚扰林大叔,并且还主动赔偿了医药费。
当然,这个世界是有因果报应的。
没过多久,细狗和工人打架并将对方打成重伤,锒铛入狱。林二梅觉察出公司账目不对,找了自己的会计查账。林三小不同意,结果发生争执,林三小直接将姐姐打成植物人,也进去和儿子一起踩缝纫机。
这些都是后话,裴萱始终没搞清楚到底是谁将证据寄给自己的。不过,事情既然已经结束,她也懒得查找对方身份。
如果不是跟林二梅或者林三小有仇,那就应该和他们一样,也是晋城的热心群众吧!
*
时间回到那天下午。
秘书轻轻叩门,秦雪凇从文件中抬起头。
“进。”
“报告秦总,裴小姐已经收到文件,裴氏的人也警告了林二梅和林三小。”
“好,你退下吧。”
秦雪凇两手交叉放在鼻尖前,藏蓝色带暗纹的意式西装衣摆下,是修长的双腿。
他喜欢用冷调男香,身上有种淡淡的绿檀和杜松混在一起的味道,清冷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带着一股子桀骜孤僻的感觉。
秘书汇报完,蹑手蹑脚出了总裁的办公室,才稍稍松口气。
秦雪凇站起身,来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用手指轻轻压了一叶百叶窗扇叶,望着面前的城市和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那天他让秘书带自己去项目地视察,哪知道正沿街开着车,就撞见小混混找林大军的麻烦。
很快,他便注意到那天在球场上白色鸢尾花似的女孩,她毫不怯场冲在前面,美丽张扬。
“还挺勇的。”秦雪凇想。
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着他们的争吵,他听了个七七八八,让秘书动用关系去查了林大军家的情况,发现林二梅和林三小即便合开公司也彼此有嫌隙。
秦雪凇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