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祸害不祸害。”
何皎惠眼睛转了转,摸了摸下巴,“哎呀,画本子里的啦,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天色将晚,锦悠抬眼看天,该回去了,二人快步,打算在天完全黑之前回去。
“若是杀了一人便可了解是非,命运早就出手了。你我不妨静观变迁,天亦老时,定数自浮。”
傍晚,月色当空,轻柔又清冷。
一个下午,晓瑞没吃没喝待在膳房,学做了些酥香糕,准备拿给白无君。
看到主殿还亮着,准备进去就看见白无君坐于屋顶之上,正望着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晓瑞不知晓他怎么上去的,又看着周围的侍卫,不敢飞上去,便拿来了个梯子。
白无君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
先是一个盘子放了上来,再是两只手搭了上来试了试力度,接着就是晓瑞痛苦的脸。
“你怎么来了。”
晓瑞艰难的爬上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笑着拿起盘子,走到白无君身边坐下,“上来看月也不知道带点吃的。”
白无君没理她,依旧看着月。
晓瑞看着他并不感冒的样子,两只手摩挲了一番才缓缓开口,“殿下,对不起。”
白无君听着晓瑞的道歉,先是一惊,转过头来看见晓瑞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是我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错怪了你。”晓瑞将盘子往白无君那推了推,“这些糕点都是我做的,算是赔礼。”
白无君刚想起唇,晓瑞又将两根手指举到他面前,“两次的。”发现不妥又赶紧收了回来,“还有先前对您的不敬...”
白无君叹口气,“本王也想了一番,致一无冤无仇的人于死地确实过于冲动,应该依法处置。”之后又顿了顿,“你说的也没错。”
晓瑞欣喜,“那殿下,原谅我了?”
“不可能。”
白无君仰着头看着月,余光注意着晓瑞,像是在等晓瑞的反应。
晓瑞面露失望,“好吧,我也知道,不可能做一点糕点就能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的。”
白无君看看她,嘴角挂上笑意,“蠢鸟。”
“啊?”
晓瑞感觉自己听错了,蠢鸟是什么鬼?
抱着双膝坐在白无君的旁边越想越不对。
过后突然想起那天的鹌鹑蛋...心里一阵无语。
两人就这么坐在屋顶上,看着月亮一点点升高,一点点变亮。吹着微微秋风,这种惬意持续了许久,使得晓瑞都有些困意。
而白无君不知在想些什么。身旁的糕点一点没动。
这时,他突然开口,“话说,你为何那么在意何家的存亡。”
晓瑞清醒了一些,想了一会,道:“我就这么一个朋友,我不想她因为我出什么事...”
“为了朋友?”
白无君语气轻蔑,有种他根本不需要这些累赘之物的感觉。
晓瑞说:“因为你是强者,自然不需要这些,或许像朋友,亲人他们带来的温 暖与喜爱,对你来说,甚至是阻碍和威胁。”
晓瑞摇晃着腿,“我又没那么强,也没指望我能有多强,但是这二者我皆得不到,好不容易有一个不会因为我身份而愿意跟我亲近的人,这不得好好珍惜。”
白无君听这晓瑞的言语,似有在极力的理解。
但他为白老次子,从小衣食无忧父母疼爱,况且身来为神,众仙朝拜,晓瑞所说的处境,离他太遥远了。
想象都有些困难。
晓瑞笑了,似无奈也有释怀,“你也不会懂的,你我身份如此悬殊。”晓瑞又看向他,“但是我一点都不羡慕你。”
白无君不解,“从小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本君,想打败本君,但都无果,像你这般,还是头一次见。”
晓瑞伸手,比划着空中明月,“因我识人间烟火,知冷暖,有目标,有理想。虽然确实,从出生起就一直被人追杀的感觉很不好,但是也因此,让我知足于当下生活。你知道吗,我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平平安安,光明正大的走在三界之间,告诉所有人我是冥界的后人,我是晓瑞,而且没有任何顾虑。”
“这有何难。”
“哎呀,都说了你不懂了。我见刀剑尸首都见惯了,但从未因何人何事丧失过理智。”晓瑞说。
“可你看起来蠢蠢的。”
白无君一句话给晓瑞气笑了,但粉嫩的脸蛋上却呈现出一种违和的沧桑感,“不愿去多想。”
他偏头,将在皎皎月光上的视线移到她身上。
她经历过什么他无从得知,他也从来没有想去关心别人过得如何。
这是第一次好奇。可他只能问。
“你不怨那些想致你于死地之人吗?”
白无君更加不理解了,要是有人想取他性命,不单单是怨了,先是折磨再是灰飞烟灭都算轻了。
晓瑞望着月亮,眼眸里有莹莹泪光,那段往事不能忘记但也不愿想起,“又如何呢?不如放眼看世间。”
晓瑞的眼神空洞,不知是层云晕染,还是泪蒙眼眸,她逐渐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