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苏绣棉袍,玉带官服,尽显荣华之意,不失雅量高致。亭楚芬芳,携手共进,与子偕老,愿延万代。
孩子们都十分好奇,想又不敢的偷偷打量着这对新人,一些女孩子也都惊叹着,心间也种下了要嫁个好人家的梦想。
锦悠在何皎惠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何皎惠也笑了笑,轻轻靠在锦悠的身上。
晓瑞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为师姐嫁了个好人家而感到庆幸,但又为师姐的出嫁感到不舍。今日在梧宗办完婚礼,明日他们便要启程回桓剑派了,当然,时津矜也得走了。
时津矜的眼睛悄悄看向四周,最后停在了旁边北辰和山海的身上,直至擦肩错过。
比邻若天涯。
拜堂再拜堂。新人身后的小傧相不停的撒着花,只觉得好玩。
“五味杂陈啊五味杂陈。”晓瑞小声说道。
萧宿温柔的摸摸晓瑞的头发,“祝他们幸福吧。”
“祝你也祝我。”晓瑞说,“祝我们所有人。”
“好。”萧宿看向时津矜和康华,“‘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
二人无言,过后萧宿又问:“今日之后,还待在梧宗吗?”
“你呢?”晓瑞抬头问他。
“算起来,凡间应该已经过了好多年了。”萧宿说。
晓瑞叹了口气,“凡间啊,是啊,我们在这忙活才半月,凡间应该都过了十几年了。说起来,在这总麻烦着师父,在梧宗吃住这么久总觉得愧疚。你在凡间华桐山的院子,还在吗?”
“当然,一直都在。你想去看看吗?”
“再留些日子陪陪梧宗吧,就是不知道师父允不允许我们走了。”
萧宿笑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师父不会不允许的。”
晓瑞听完更加惆怅了,“不管,只要师父还在,梧宗的弟子们就永远都是孩子。又好舍不得梧宗哦,我得经常回来看看。”
萧宿点点头,“我陪你。”
...
等结束,已经很晚了,大家还处于兴奋的余劲里,新娘子被送入了洞房,宾客们也都陆续离开,何皎惠与晓瑞逛了逛梧昆山,便道了别,唯有辛术堂上高高挂着的红菱还在。
寒舍里的弟子,也陆陆续续安静下来。
晓瑞和子茵很晚才回去。
“师姐明天早上就要离开梧宗了。”子茵整理着床铺,突然说道。
晓瑞点了点头,“大婚能在梧宗办,桓剑派已经很给师父面子了。”
子茵直起身来,又走到柜子前拿出换洗的衣服。
晓瑞则在桌前倒了杯水喝,开口问:“话说,今日师姐提到的长生花,你为何不让我问下去啊?”晓瑞看着子茵。
子茵叹了口气,手上动作没停,“你也知道,师姐本不愿意嫁,便觉得一切都是缘由,随口说的。”
晓瑞放下杯子,又说:“可我总感觉师父也不希望时津矜这么早就离开梧宗,其中定有隐情吧?”
子茵抱着衣服站在原地看着晓瑞,“这也不是你我能知道的,如今的梧宗虽然比以前繁盛很多,但不能一直太平着...”子茵没继续说下去了。
“不能一直太平?这是何意?梧宗发生什么了吗?”
子茵摇头,又转过去收拾柜子了,“没有,我猜测而已。”
晓瑞坐了下来,但神情蔫蔫的。
怎么哪都有长生花,怎么哪都是长生花。
“虽然你离开梧宗也不是很久,我们也应当出山,但有很多事情还是在暗里涌动的。”子茵说着,在晓瑞面前坐下,“晓瑞啊,我打算,这辈子就待在梧宗了,多大都不走,哪也不去。”
“嫁了人也不走了?”
子茵十分坚定,“不走,哪也不去。”
晓瑞道:“要是我,和梧宗的那些弟子能像你一般,师父就用不着操那么多心了。”
子茵浅笑,“你是渡劫才来的嘛,这本就不是你的家,你能惦记着我们和梧宗,我觉得就挺好的了,但我生来是凡人,是渡了凡界得以修仙,这子茵的名字,也是师父给的,梧宗就是我的家,我当然不走。”
“那好,千百年的梧宗,也好歹有故人在,不至于梧宗不认得我。”晓瑞笑了。
“没事,只要你在梧宗一天,就保管你有吃的。”子茵道。
晓瑞逗趣似的说道:“那可别忘了我,倒时不让我进山了。”
子茵有些恼,故作生气的看着晓瑞,“怎么这么说,我们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姐妹了,无论如何我都会记着你的...”子茵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神色也没刚刚那般精神了。
晓瑞大概也猜到了她想到了什么,垂下头来小声说道:“对不起...”
子茵听此一笑,叹了口气,“都说不怪你了,跟你也没责任,只是有些想师姐罢了,若是师姐还在,我们三肯定还是最好的姐妹。”
晓瑞看着茶杯不语。
“明日我还得去看师弟师妹们有没有好好训练呢,还要收拾一下婚宴结束后的一些事宜,怎么样,你有没有安排?”
“我陪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