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说过我身形削瘦是因为修炼坏了身子。”
戚葭又眯了下眼:.....那妖神与我很....因为什么?他也修炼伤了身子么??
天帝仍旧保持侧头的姿势,没有说话,只叫了他一声。
戚葭原本还觉得天帝态度有异,这时才看出哪里不对,稍微立直了些身体:....的眼睛。
从方才出现开始,虞白溪便少有与他对视的时候。
而他此时才终于看清,天帝的双眸原本是烟青色的,虽然色彩淡漠得像阴天时傍晚的颜色,有时也像一汪凝固着的冰寒潭水,但质地却如琥珀一般,胜在灵动有神。可如今,虞白溪的一双眸子里已经染上了一片赤红,灰蓝色的眸子几乎被红色淹没。
而且不对焦。
最重要的是眸中带血。
天帝应声眨了下眼,似是再也撑不住,几滴鲜血便于眼下滑落,流下一行深明的血痕。
戚葭:???
“你的眼睛!?.....之前还好好的啊!"
“无碍。”虞白溪说。
说着便拿出一根白色绸带,直接将双眸遮盖,再于头后系了个结。
很快有红色血迹污染了纯白的布条,也被天帝施了清洁术,尽数打理干净。
这一幕乍看起来有些可怖。
不是因为天帝双眸滴血,而是因为双眸滴血之人的过分淡定。
虞白溪的确极为淡定地说:“只是这次换到了眼睛而已。”
戚葭:”.....么意思???""
虞白溪略微低头,像是依稀望着青年的方向:“你见过本座脖子和手臂缠绷带。这次的情况与那些时候无异。”戚葭:“.....简单理解,这次.....4到眼睛坏烂了?
天帝经常不是这里多出一道血迹,便是那里忽然溃烂了。
坏掉的伤口有的几日、有的要时隔数日才能好。
倒是都可以全部长好,或许会留下一些痕迹,但也不多不明显。至少戚葭见过它长好的模样,时间久了,便也习惯了。可他从没想过,天帝的这种伤,还能烂进眼睛里!
“会好的。”虞白溪声音淡淡地说。
每回戚葭提起他的伤,天帝总是这一句。
只是这一次,莫名其妙的,小胖啾心尖骤然一痛。
“.....完好如初?"
或许是为了安慰他,天帝甚至挑了挑唇角。
他眼上蒙着白布,从前冷厉的模样便失了几分,只剩下极端正清正的英俊相貌:“从前也有过几次这样。戚葭:“几次是几次?”
虞白溪淡淡垂眉:“不记得了。”
"......"""
戚葭呼吸一滞。
虞白溪便补充说:“仅有两三次。愈合后眼睛并不会出问题。
戚葭又抬手在天帝眼前晃了晃:.....你现在,是看不见了么??
虞白溪说:“上仙都不需要通过视力辨别外景。”
说着似乎为了让他安心,天帝还抬手捉住了戚葭乱晃的一只手,出手十分准确。
戚葭这才略微安心一一对哦,上仙都是可以靠神识辨识外物的
像虞白溪这样的龙,其实根本不需要眼睛。
只是不知为何,戚葭心里依然不好过,刺痛过后便是闷闷地,喘不上气一般。
手被虞白溪捉着,他便立马感觉出对方指尖渗透出的凉。
凉丝丝的沁满寒意,像握住一整块的冰雪。
从前也知道虞白溪体温低,可戚葭从未放在心上过,甚至还觉得天帝的低温正好适合毛绒绒的他往上贴,清爽凉意。可如今........
戚葭没敢动,任由天帝的指尖捏着,默默地将自己的热量传过去。他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时候看不见的?”“今天早晨。
“叫药王他们看过了么?”
“旧伤而已。”虞白溪说。
戚葭便懂了,天帝已经说过许多次了,他这个旧伤,是看不好的。
“.....你为杀妖神几乎都快没命了,我却以为你把我当作是他。”
看着眼上缠着绷带后,连爱角都变得柔和了一些的天帝,戚葭忽然觉得:“那个宋司陆竟然说你钟情于那位妖神,简直是过于荒谬!”虞白溪:.....
天帝犹豫了一瞬,之后还是提议:“这段时间还是少见生人为妙。”
戚葭:“我们只是在花园中撞见。
能来到天界的生灵无不有飞天遁地、一步千里之能,即便是还未飞升的凡界修行者,也唯有距离飞升仅差一步的大乘期者才有资格受邀来此所以玉京之中并不会限制这些人的活动。各位仙家的地盘中,不喜或不准人参观的地方便自行设立结界便可,外人不可轻易破坏。戚葭与司陆将军和遥冀君相遇的花园便属于公共区域。
天界向来人少,戚葭往日里在花园都极少会碰到旁人,不想今日却遇上了两个。
“遇见一个破岳族的妖倒也没有什么。”虞白溪说:“只是天界近来人多眼杂。本座总不能将你....绑起来,绑在身边。”尽管可以感知,可毕竟无法用双眼再去看了,没有了往常的注视,便更难从天帝淡漠的声
音中听出什么情绪了。
虞白溪只是淡淡地说:“只希望天后能时时警醒,多注意防范。”
戚葭:......
戚葭忽然想到了什么:“陛下的神识一直在我身上?不然怎么来得这么快?”
虞白溪又一怔,而后解释:“天界近来人多眼杂.....
他大概还是不喜说话。
说来说去还是这一句。
戚葭:“...."
“我倒希望陛下将我捆起来。”戚葭忽然说。
“什么?”虞白溪偏了偏头。
清冷的药香气袭来,终究是才没有了视力,天帝还不习惯,为听清青年的话便下意识向戚葭的方向靠了靠。戚葭原还是靠在对方怀里的,如今相当于是面对面地与虞白溪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