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和天后的周身,重新萦绕起耀眼的光辉。
与此同时,也被迫升在半空中被控住的朝厉川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他为自己争取了片刻的时间,强行突破了法宝的禁锢,单手掐了个印。
“这是什么?”距离朝厉川较近的戚邵胥一愣。
“是血祭术。”戚葭向后拉了拉戚邵胥。
——最后的关头,朝厉川用了神族曾一度用来扰乱四界的禁术血祭术。
但他并未对控制他的戚葭施术,也没有对距离他较近的戚邵胥出手。
戚葭一瞬迟疑:“……他对自己施了血祭术。”
朝厉川已经吐出了一大口血。
肢体也开始四分五裂。
——施展了血祭术的人,会变成傀儡,宛如行尸走肉。
而中术者必须无条件地履行施术者的要求,作用类似于神族对下界人的影响力。
这个瞬间,朝厉川身边的水球在他的操控下被迫飞向戚葭,他睁着快要瞪出眼眶的眼,对戚葭说出了一个名字。
“干廊……”
“神族……”
“藏于……不度……”
戚葭神色一凛。
干廊,那个一直躲起来的神族叫干廊,他藏在不度山。
戚葭瞬间理解了厉川的话,并理解了……
朝厉川为何在最后的关头控制了他自己。
因为至少这样,在这一瞬,朝厉川便是只属于朝厉川的信徒。
他以此摆脱了神族的束缚。
艰难吐出几个字,朝厉川仍紧紧盯着戚葭的方向,恍若正凝视着兄长身上、那曾经被他以剑贯穿出来的洞。
“兄……对不起。”
啪嗒。
他彻底四分五裂。
“不度山?他说神族在不度山?!”戚邵胥被眼前的景象所惊,但更加他惊吓的是对方方才透露的信息:“那我爹他……”
“放心。”戚葭说。
早在听见不度山时,他已经分出一缕神魂,并且带着那枚水球赶往了不度山。
如今,戚葭仍旧看着地面上已经变成傀儡的朝厉川。
没有‘长老’作为操控人的傀儡,就是一滩不可名状的血肉,也早已灭亡。
戚葭没有动,他低眉凝视着那团躯体。
虞白溪来到他身边。
清冷的药香荡开,冲散了些今夜火焰的浓烟和血腥,戚葭凝眉望着那团残躯,忽然问:“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些年,朝厉川给天界找了许多麻烦。
因为当初他已经明显被侵染,因为神族隐匿后他竟然依旧选择替神族办事,所以他们的诸多谋划都不能让他知道,也不曾让他知道。
但这一瞬,戚葭彻底搞不懂对方的意思了。
“人心便是复杂又多变的。”虞白溪淡淡地说。
曾经被侵染蛊惑过,也可以在事后的万年间追悔不已,思念兄长,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弥补些什么。
或许情况如此,又或许不仅如此。
虞白溪展开一张披风,盖在那团躯体上,未作过多评判。
他只是笃定地对戚葭说:“但受你影响长大的孩子,哪怕走偏也不会离开太远。”
.
不度山。
于飞行一事上从来极为擅长,戚葭几乎一瞬间便出现在了这里。
但在此之前,天帝的分身早已经到达。
水球中已经半晌不曾传来那道苍老声音的嘶吼了,因为干廊神君,早就被天帝一剑钉在了石墙上。
“周先生。”戚葭落地,还算礼貌地对对方点了下头。
被三清剑牢牢钉在墙上的周先生,或者说是干廊神君,仍旧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们。
他不信朝归竟然没死,不信自己一干神君竟然都被此二人蒙在鼓里,也更加不信自己竟然早就已经暴露。
干廊眼神惊恐地看着早就赶过来的天帝:“怎么会这么快过来……怎么会……”
自从那柄被他隐藏起来的神器不受他控制、向其余七柄神器飞去时,虞白溪便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时间太早,即便方才自己暴露了气息,可天帝也不该如此快地出现!
“你们早就发现了我?!”
“也不算早就发现。”
戚葭看了看被自己捏在手中的水球说:“若是早就发现,我们怎会任由你留在戚前辈身边?”
戚葭一开口,干廊便立即看向他,“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就是朝归,朝归竟在本尊的眼皮底下生活了这么久!”
戚葭莞尔地点点头,声音疏懒:“还行吧,毕竟我的幻术比你们的好太多。”
干廊:“……”
干廊又想到了什么:“你甚至还与天帝……你们都快要成婚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戚葭弯起眼眸睨了身边的天帝一眼,又看向干廊:“你不会还没反应过来我们是一伙儿的吧?”
干廊更加明显地愣了愣。最终道出四个字:“好好好,原来如此,原来你们早就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这个词,应该说你们吧。……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知道了,我俩天生一对儿。”戚葭牙尖嘴利。
说着又不安分地拍了拍虞白溪的肩膀,后者回眸看他,抬手,动作温柔地握住他的手。
全然不似方才一声不吭将干廊钉在山石上的冷酷。
干廊神君看见他们的动作,眼神中充满了愤恨。以及……一丝丝诡异的,类似嫉妒的情愫。
“你们到底是如何发现我在这里的。”他最后问。
“很简单。”虞白溪不屑于多话,戚葭倒不介意让对方死个明白:“这些年我夫君已经搜遍四界,竟然都未发现你的踪迹,那我们就不得不想想,若只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下界’生活,你会选择躲在哪里。”
相貌完全是周先生的模样,干廊神君瘫在地上,讽刺一笑。
“想当年,在其他神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