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乍然被抛过来的、看上去很有分量的令牌,戚葭犹豫了一下,还是化成人形将那令牌接入手中。
转瞬间又变成圆润可爱的肥啾啾。
不给大渣龙多看他貌美容颜的机会。
同时,小肥啾迟疑地眨了眨眼:那看来这个天后也不像他们说的那么难做么……
戚葭再度望向天帝,而就在他变回胖啾的瞬间,虞白溪已经不容他再拒绝地一挥衣袖,瞬间化作一缕蓝白相间的光,连人带啾的一起消失在了不度山,只留下精怪们还在原地面面相觑。
“一魂双体之术对灵力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会损耗巨大,你如今重伤未愈,怎可随意施展?!”白云层中,天帝凛若冰霜,直言正色。
戚葭:“……”
原来对方急着带他离开,是因为这件事。
饶是失忆了的啾丝毫都不了解这位天帝,可他也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凌厉,就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似的。
“……”
戚葭当即感应了下自己本体那边的状态,确定一切正常,便颇为无辜地说:“我只是见你用了,感觉有一点儿熟悉,好像我也行,便试了试。”
再度落在天帝肩头的肥啾,在对方的飞速移动中努力对抗着迎面扑来的强风,尽量不让自己头顶的翎毛和肚皮上的毛毛再度被吹劈叉儿。
戚葭说:“不过我施展得不如你,我留在天宫里的那具躯体很是不灵活……”
“不灵活,你还敢答应朔灵与她一同出去散步?”天帝声音冷厉,语速慢吞吞,嗓音却越发低沉,像质问。
但戚葭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也没出去啊,最后不还是被你拦住了么……”
是的。通过方才的感知,戚葭已经知道,正打算去散步的自己和朔灵仙子被天帝陛下拦在了屋内。
其实事实的确如他所说,分魂后将大部分心神都用在了这边,他留在天宫的那具“本体”便变得不灵活了:能听见朔灵跟他讲话,也能缓慢地跟对方交谈。
但那一切在戚葭的感觉中都是很迟钝的,甚至很不真实。
也因此,当朔灵仙子提议带他出去散步、顺便参观下玉京的时候,戚葭其实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究竟在说什么,下意识便答应了。
不想他们一动,那留在天宫中的陛下也动了,还是非常丝滑地、看不出有一丝凝滞地直接拦住了他们,命令不许去。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不度山上,虞白溪骤然现身。
……现在想来,大概那时天帝就发现自己是分身出来的。
但因为那边传回的感知多有迟钝、经常是延迟的,外加上骤然现身不度山的天帝吸引了戚葭更多的注意力,以至于戚葭到此刻才反应过来玉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啾靠,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就在戚葭仔细分析自己施展法术的凝滞状况,以及与天帝丝滑版的“一魂双体”做对比的时候,对方那清冷、无比严肃的声音已然再度响起:“你以为本座留本体在上面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戚葭下意识循声反问。
虞白溪:“……”
天帝陛下一时之间都没说出话来,生生顿了一瞬才道:“原本以为亲自看着你当万无一失,没想到你竟也用了一魂双体之术……”
说到这里的天帝,语气已明显能听出阴戾了,倒与传闻中他孤邪脾性相衬。
他继续道:“此术最大特点便是能不动声色地以元神之力,在另外一个地方塑造一具可以自由活动的躯体,且不会被人察觉。”
“……”
不用对方说了,戚葭明白了。
……虞白溪是想要看住自己,才特意搞了个分身出来,留本体在天界坐镇。
结果自己也弄了个分身,还是在对方的眼皮底下……
不仅分身跑出去浪了。
就连留在天宫的本体也要出去散步……
平心而论,这对于刻意分身出来看着他的人来说,的确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怪不得清冷、不辨喜怒的天帝陛下也会明晃晃地生起气来。
但戚葭也并不是想要被人盯梢的那种啾。
顶着猛烈吹过头顶翎毛的罡风,戚葭:“……所以你是为了看住我?为什么?”
小胖啾一边尽量保持自己头毛的造型,一边尽可能地歪了歪头——他第一反应是对方为啥要看着自己,难道真像胡朗所说的那样,想要去父留子的天帝是担心自己揣崽跑了不成?
但天帝陛下此刻就像是个闷葫芦,戚葭问他他也不说。
不过对方闷,戚葭也不是能够被随意打发的。
小胖啾:“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天帝陛下似乎终于不堪其扰:“自是担心你招惹了什么是非,或是再让自己受伤。”
戚葭:“……这话听着,怎么就像本啾特别能闯祸似的?”
胖啾鼓起小胸膛直接表示不服,然而天帝陛下已然侧头瞥向了他,意有所指道:“连一魂双体之术都敢用,可见本座担心得丝毫没错。”
戚葭:“……”
下一瞬,他看见虞白溪稍微一抬手,那一直以来因在云层中极速飞掠,而不断“骚扰”啾的猛烈罡风便消失了。
是虞白溪给他的周身加了一层防护罩。
戚葭:?
你有这好办法怎么不早操作?这可不是他啾今天第一次吹风了!
可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虞白溪已经说道:“以神魂之力强行塑造的肉身脆弱无比,若此身受创还会直接伤及原神,这法术你以后莫要再用。现在就安稳地待在这里,本座带你回去。”
戚葭:“……哦。”
原来刻意升起保护罩,是怕自己不小心受伤。
不过原来一魂双体的危险度这么高?
他真的只是觉得一魂双体自己也会用,便用了,没想那么多。
这样看,是自己鲁莽了。
同时戚葭也注意到了一个关于自身的细节:自己似乎从没有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