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上是宿在未央宫的,可我今早一去看,发现君上不见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原来真的在这儿!”
韩默点头:“我昨日也找了君上好久,也以为君上夜里会宿在未央宫,也去寻了,不想今日遇见陛下,他说君上在鸿蒙宫……”
说到这里,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发问:“所以君上是怎么/何时来到陛下这儿的??”
待发现他们发现了相同的问题,二人不禁都有些失笑,朔灵仙子一脸雀跃地说:“想来是君上与陛下鸾凤和鸣,如胶似漆,谁也离不开谁,君上才会半夜又突然跑到陛下这里睡!”
朔灵一脸看破了那二位心思的自信表情,但这一点韩默倒是没第一时间应和。
主要是他记得昨日陛下还在强调说“是做戏”,说等三个月后君上恢复记忆便可当什么都没发生……
尽管很希望陛下和君上是真的,但以韩默对陛下的了解,事情怕不会是朔灵仙子所说的,那种如胶似漆……尽管他也不知君上怎么到现在还在睡。
“那我进去看一眼罢。”朔灵仙子说。
君上一直以圆啾的形态出现在朔灵面前,朔灵本身也是鸟族,见之自然觉得亲切,也想不到避嫌。
“再说昨日都是我伺候君上就寝的呢……在未央宫。”提到这事,朔灵仙子清丽的脸上又猝然露出一抹促狭,再次强调睡着睡着、君上睡觉的地方就换了的事实!
“……也好。”
韩默自动让开了道路,但下一瞬,他目光又忽然紧盯一个方向,朔灵也停住了脚步。
一广袖宽袍的男子自天边现身,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大多都是须发皆白的老者。
一行人浩浩荡荡,声音也自下而上传来:“你们说那个叫戚葭的在里面?这会子了还在睡?!”……
朔灵和韩默对视一眼,眼里都写着对方来者不善。
等到一行人落在鸿蒙宫外,二人还是老老实实地行礼:“见过几位上仙。”
为首的男子并不跟他们客气,直接道:“叫那个叫戚葭的出来。”
朔灵知道对方是什么路数,并没有被这群人驱使,而是当先福了一福,客气道:“槐积仙上方才也听到了,君上这会儿还在歇息……”
没想到那槐积仙上忽然嗤了一声,直接打断她的话道:“都什么时辰了还在歇息?!没见着本仙是同几位仙族长老一起来的么?还不叫他起来!……不,你不用去了,我们自行进去,见一见这位辰时都没起身的‘天后’。”
朔灵听了,立马展臂作拦截状:“这里可是陛下的鸿蒙宫,槐积仙上怎可无召擅闯?!”
大喝一声镇住对方,朔灵仙子的态度又软了下来,露出一脸的为难:“君上昨日累极,今日起身难免晚了一些。即便槐积仙上您是陛下兄长,也不方便……还请仙上及几位族老们稍后,便是韩将军也一直在此等候呢。”
“是,臣也在等天后传唤。”韩默很上道地应了一声。
更何况他的确是在此等候的,君上什么时候起身,他便什么时候去参见。
韩默平时虽然话多感觉多有不端正,但面对这群来者不善之人,他还是有股子天卫营将领的气魄的。
他只简单解释一句便执剑立在鸿蒙宫外。
这样一来,饶是语气嚣张的槐积上仙也不敢擅自行动。
“……什么天后,什么君上。”槐积极度不满瞪了韩默一眼,又对朔灵说:“那你快些叫他出来,本仙及各位宗族族老倒要看看,未来的天后娘娘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未引得陛下红鸾星动,便有了龙子了!”
“……槐积仙上说什么,什么红鸾星动?”朔灵不仅没动,还反问道:“是谁说的?!”
“司命星夜连查三次,陛下的红鸾星从未动过。”
那槐积仙上逐渐露出得意的表情:“既然如此,你说,里面那位的孩子是从哪来的?欺君、伪造龙子!他也配做天后?”
“放肆!”他这么一说,沉默的韩默也忍不住了:“陛下红鸾星动没动,司命怎可随意探查!再者说来,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您又怎知他二人发生过什么,君上的身份陛下是亲自认可的,难道这也能错?!”
“能发生什么,韩默,知道你对陛下忠心,但有些事你也不必故作遮掩……”
虞槐积表情悲悯,眼神却怎么瞧都透着一股得意:“谁不知道万年前陛下战损,根本就不能……”
虞槐积的话根本没说完。
一声嘹亮的咆哮声便自鸿蒙宫内部传来:“虞白溪,你这个大渣龙,看你都对我做了什么,混蛋!!!”
这道声音十分清脆响亮,期间参杂的愤怒听上去也绝不是在作伪,连槐积上仙都被吓了一跳。……
这万年以来,四界之内,敢直呼陛下名讳的人……基本上已经不存在了。
便是身为天帝堂兄的虞槐积,也从未如此胆大包天过。
更何况对方嘴里说的是什么?渣龙、混蛋?……这天上地下,敢如此声势震天大骂天帝的人,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眼见槐积仙上面露怯色,朔灵顿觉心中畅快无比。
虽然也不知昨夜君上与陛下究竟是何情况,但她仍不由笑曰:“哎呀,说了君上昨日‘累极’,毕竟原本君上都在未央宫宿下了,又星夜挪到了陛下寝宫……”
宗老们:“……”
韩将军:“……”
朔灵仙子你真的,太会概括总结了。
朔灵继续笑道:“许是被陛下折腾的,君上这会儿子心情不好,诸位宗老莫怪,莫怪哈。”
宗老们:“……”
他们这边正说着,一只嫩黄色的小鸟便扑扇着翅膀,直接跃过鸿蒙宫墙自内部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