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黯则在四肢被绑的情况下努力挪到床边,探出头,有意无意朝他身下瞥了一眼。
一声“咔”之后,邢峙站起来,迅速背对了摄像头、
聂远山本来挺恼怒,愣是被眼前一幕气笑了。
端起养生茶喝了一口,他坐下来看向江黯。
“江黯,稍微过了些。冷玉梅其实心里也渴望李屹南,他只是赌气不承认,他可以抗拒,但不至于踹他!”江黯倒是提出了不同意见。
“我觉得他是可能踹出这一脚的。李屹南知道高傲的冷玉梅最忌讳什么,也知道他曾被自己的父亲深深伤害过,可他为了气冷玉梅,说的那些话专往人肺管子上戳,冷玉梅性子傲,受不了这种委屈,爆发一下很正常。聂远山眨了几下眼睛,把手里的养生茶“啪”地放下,再看向邢峙。
邢峙走回床边坐下。一双眼睛看着江黯,他用三个简短有力的字回应了导演:“请得好。”
“你觉得呢?”
江黯:......"
聂远山:....."
聂远山暂时没吭声,坐回监视器前看了遍回放。
片刻后他道:“不是啊,也不是说冷玉梅不能踹人,只是....江黯两条腿被绑着,踹得一点都不美观,咱们又不是喜剧片。光影也差点意思啊。没那氛围。他拿起麦克。“小王?诶,你过来调下打灯的方向,注意不同机位与灯光的位置,别穿帮。
聂远山重新看向两位演员,“我喜欢拍唯美画面,你们也知道我的风格,刚才江黯那个动作确实不好看。“行,冷玉梅可以踹人
但是啊........
“干脆这样啊,我们整体做下调整一
“邢峙,你要记得,你在强迫江黯,你想办他,你别光压着他不干别的,手上得有动作啊!
“他双腿被绑着,不好办那事儿,对不对?所以你要先分开他的腿。
“急于办事儿的你,一时忘记他双腿被绑紧了。发现他腿分不开,你才意识到这个事实,继而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解开他一条腿上的绳子了,是不是?“那么江黯呢,你要等到邢峙帮你的一条腿松了绑之后,再朝他踹过去,踹的时候记得姿态要优雅一点,我看情况让机位给你腿部线条特写,邢峙那边...“你是防着冷玉梅的,你会及时发现他抬起了腿,然后你会顺势抓住他的脚踝,分开他的腿,然.....“这回你可别真被踹下床啊,画面不好看。
“我说的这些,你能理解吧?不需要我亲自演示一遍吧?”
“这样两人的互动才会好看、有情趣,也有张力。
聂远山像是知道他介意什么,故意这么问的。
聂远山挑了挑嘴角,再看向江黯,
邢峙当然立刻回复。“不需要。
“你呢?没问题?”
江黯吸一口气再吐出去,面上的表情有些类似于自暴自弃。他摇头道:“没问题。”
“那行。你们再商量下细节,然后我们正式开拍
“看看,我就说么,这种戏还得在现场根据演员之间的碰撞边演边调整,中午编剧还非得约一.....我看纯属多余,靠脑补能讨论出什么?没意思!”聂远山嘟哝几句,握着麦克道,
“这场戏复杂,不要求一次性拍到底,能拍到哪儿且看吧!有问题随时调整!”
等邢峙和江黯沟通得差不多了,清场状态下的导演亲自打板:“《金陵春》第132场,第一镜,第二次,Action!”这一声之后,邢峙和江黯迅速进入状态。
“告诉我,是不是谁都可以睡你?”
说着这话的同时,邢峙掐着江黯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床。
见身下人挣扎得厉害,邢峙抬起左臂横过来,抵在了江黯的锁骨下方,将他那随时会弹起来的上半身彻底压制住。然后他紧紧盯住了江黯的脸,尤其是他的那双冷漠至极的眼睛
此刻的李屹南试图在冷玉梅的眼里看到爱。
如果没有爱,那么恨也可以。
总之不能是无视。
他和冷玉梅的身体曾无限亲密,他曾吻遍了他身体的几乎每一个地方。
可为何现在冷玉梅的眼里完全没有自己?
凭什么戏台上的他可以对所有人笑,那个人却偏偏不是自己?
这个时候邢峙的灵魂好像与李屹南统一了、融合了。
邢峙在表达李屹南,但似乎也在表达他自己
他们的情绪是高度吻合的,心境也类似。
此刻他是李屹南,也是他自己。
邢峙试图与江黯的双目对视。
他希望搞清楚,那双眼睛是不是真的看不到自己了。
然而江黯不看他,残忍地撇开了头去。
冷玉梅不愿看李屹南。
江黯也不愿看邢峙。
他们二人的情绪也达到了高度统一。
胸口被压制,领口与四肢都绑着绳子,然而江黯不愿屈服,他咬着唇很用力地扭过头。
挣扎间,一颗纽扣被粗糙的绳子给刮掉了,他领口下的大片锁骨顿时暴露出来。
白皙无暇的皮肤上有一道长长的,被绳子割出来的红痕。
这一幕有些触目惊心,却又惹人想入非非,让人觉得这样的痕迹或许应该多一点、再多一点。
纽扣被绳子弄掉,这不再任何人的提前设计之内。
然而拍戏的时候,往往就是这种意外,能营造出意想不到的绝佳效果。
邢峙顺着这点意外,结合导演先前的要求做起了临场发挥。
只见他眼神一黯,代入人设后,动作逐步急切了起来。
邢峙先是用指尖缓缓描摹着那道痕迹,他描摹了一遍又一遍,每次的动作都比上一次更快。
紧接着他的手指顺着往下走,尝试着自腿根位置将之分开。
这个时候他“后知后觉”发现,身下人的双腿被绑紧了。
轻轻笑了笑,邢峙右手在那条腿上滑来滑去,最后以很流氓的手法解开了上面的绳结。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