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即便是用指尖勾勒,也得到了不亚于刻刀作画的深刻效果。或许正是如此,才要这两张小画得以留存下来,得以跨越现实和戏曲的屏障,呈现在她这个戏外人的眼前。
‘这个是我,那个是你。’
‘为什么不高兴的脸是我?’
‘因为你总是一副看起来忧虑重重的样子啊,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明明都待在本座身边了,还需要考虑这么多吗?’
那个人看似随意地说着,眼角眉梢带着尚未褪去的少年意气,却要另一颗心猛地惊颤。
抚摸着碑文凹陷的痕迹,原晴之垂下眼眸,心中百味杂陈。
因为被人一言道破了她一直以来为入戏戴上的重重面具,以至于当时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说这话时,红衣青年散漫懒倦,实则相当认真的神态。
直到今天,原晴之才终于意识到。
原来早在那深不见底,到处布满喧嚣火光的地下室之前,自己就曾切切实实触及到了一位傲慢神明包裹在华美外壳下,用嶙峋白骨百般藏匿,忍不住片刻袒露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