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壮汉:“你们知道什么叫引雷符吗,不管天气如何身处室内室外,都能召唤一道雷劈死NPC,完全够用了!”
张镜迟无奈地笑了笑:“我们六个人呢,至少会分成三边走,一张符,又不能劈两处。”
中年壮汉的脸色霎黑,瞬间明白他们什么意思了。
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可能跟这帮人翻脸,毕竟还指着他们下去当炮灰。
孟衔青又说了一句:“还是大哥跟着我们一起吧。”
中年壮汉一咬牙,从怀里又抽出一张引雷符:“两张,够了吗!”
孟衔青眉毛一耷,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他本来就胆小,做戏比张镜迟像样多了:“真的不能陪我们吗?”
渔夫帽老人为之动容,把自己的拐杖也递给他们,这拐杖上方掀开来是个冰锄。
不过几人都没有要。
中年壮汉从怀中掏出第三张引雷符,愤愤地拍在桌上:“最后一张了,爱要不要!”
这一次张镜迟眼疾手快,迅速将三张引雷符收走,旋即看也不看中年壮汉,招手唤来白裙女生红发女生还有一个没道具的王小刚,将收到的东西分发下去。
他给两个女生一张引雷符,给楚舟一张引雷符,剩余那张给了王小刚。
六个人分成两边,从两侧走廊直走向讲台。
孟衔青远远地就大喊一声:“老师,板书还没写好吗?”
讲师穿着一袭墨绿的长裙,背影苗条,瘦如白骨,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
他们讨论了这么久,前十排和讲桌上的讲师还是原来那副模样。
直到第一个人的脚踏入第十排,讲师才仿佛惊醒般动了一下。
张镜迟最先注意到的,是第七排第五列的一名男观众。
他原先每隔5分钟就掉一次笔,然后弯腰捡笔。
他们走下台阶后,这名观众突然不捡笔了。
他换了一个姿势歪坐在座位上,侧身似乎想跟隔壁的人说话,用手挡住了脸。
就好像,十排以前到讲台的这片空间原本是一个动态平面背景板。而在他们走进这片空间以后,这片空间突然活了过来。
“谁在那边大声嚷嚷?”
一道尖锐的女声通过前台的扩音设备传出,吓得几人同时一哆嗦。
是讲师在说话。
讲师依然没有转身,不过众人已经能看清黑板上的文字了。
讲师在黑板上抄了一行字【生命的奥秘】,往下画了一幅人体构造图。
她画得很认真,每一根骨骼的长宽她都要用手指仔细丈量。
“时间动了。”跟在张镜迟身边的王小刚忽然说。
张镜迟看了眼光脑,【179分钟】变成了【178分钟】。
孟衔青和楚舟在另一条走道,也注意到讲座剩余时间发生了变化。
“这么容易就完成了,”王小刚原本有些紧张,此刻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我们回座位上去吧。”
他转过身,旋即瞳孔放大,毫无预兆地跪到了地上:“座......座位呢?”
只见他们身后一步距离内,正卡着第十排座位后,一道白墙结结实实地挡住所有视线。
阶梯教室被白墙一分为二,原本的二十排十四列变成了十排十四列。
王小刚的心态崩了,他拼命地扑到白墙上,用力拍打墙面,试图像刚才走下来那样走回去,但是怎么也走不过去。
这道白墙切断了他们通往后门的路。
整个教室里只剩下一道前门,在讲桌的旁边。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他崩溃地抱住头,“怎么会这样!”
“回不去了!”
突如其来的白墙隔开了两边的人,两侧走道后方的通道被堵住。
张镜迟跟王小刚以及两个女生在左边走道,孟衔青和楚舟在右边走道。
他们要想重新聚到一块,就得从中间一排观众的身上跨过去。
几人分别走到白墙边上仔细看了看,墙面很结实,敲下去只有闷响,后面是实心的。
好端端一个教室,就这么变成一半了。其他人去哪了?
王小刚哭得肝肠寸断,而且他哭相实在不太可观。
张镜迟被他嚎得脑子疼,实在没忍住:“你钱包掉后面了?”
王小刚的哭声一滞:“什么?”
张镜迟:“没有你嚎什么嚎,该哭的不是他们吗?讲座在这边,你这么想回去跟他们一块干熬着?”
王小刚一脸怔愣地盯着他。
张镜迟已经走了。
【讲座剩余:177分钟】
讲座的流速依然很慢,但是起码在流动了。
叫‘苏桃’的白裙女生走到张镜迟身侧,相比起王小刚的崩溃,这两个女生在看到白墙以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其实真正的讲座在前面,我们现在才算走进了讲座现场。”
苏桃跟张镜迟说:“我们得找一个座位坐下才算观众,不然这分还是拿不到。”
“另外,虽然一般讲座活动没什么规矩,但是太不礼貌惹怒了讲师的话,是有可能被请出教室的。”
“请出去会怎么样?”张镜迟问。
苏桃神秘地笑一笑:“后果很严重。”
但前十排是满座,而且——
座位上的观众都不是正常人。
张镜迟看见观众正脸的那一刻就捂住了耳朵。
旁边的人不理解:“怎么了?”
倏地,右侧走道爆出一声短促尖锐的男高音:“啊——”
众人虎躯一震,只见右侧走道的那名大高个帅哥瞬间跌出众人的视野范围,右侧走廊只剩下一个单手捂着脸的楚舟。
余光里,张镜迟淡定地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垂眸打量他面前的‘观众’。
刚走过来时没注意,只知道这些人直板板地听讲座,像被提前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
走过来以后才能看见,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