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而且他就是故意要这样做,故意要在她的面前。
“……容容,”林承雨平静地解释道,“他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殷容眉心跳了跳。
什么……双胞胎弟弟?
豪门子嗣珍贵,都是按照继承人的标准精心培养长大,她做梦都没想到林氏集团会藏起来一个男孩,还会任他昏倒在大雨滂沱的夜里。
“怎么会……”她微张着唇,看了又看——是了。
两个人长得那么像,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吗?她竟然一点都没往这个方向去想,只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殷容缓慢地思考,半晌才开口:“但是他——他失忆了。”
“……失忆?”林承雨仿佛听到什么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他唇角扯了扯,却没笑出来,“你相信吗?”
殷容一时说不出话来,林承雨淡笑一声,转过脸望向她身后的男人,冷声念出他的名字:“沈明雾。”
他的话语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一字一句,像要剖开男人的假面:“父亲的葬礼你没出现,给你留下的遗产你全数放弃继承。我以为你是真心实意地不愿意认下这个身份,不愿意与我和父亲搅合在一起。”
殷容听到乘屿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不,不是乘屿……他叫什么?
沈明雾上前了一步,站在殷容身旁,淡淡地开了口:“是这样没错。”
“那么,”林承雨的表情愈来愈冷硬,似有几分嘲讽之意,“你如今用着这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去勾引我的爱人,是觉得林氏让你从小到大受尽了委屈,所以想要赢过我一次吗?”
“你的爱人?”沈明雾微微蹙起眉重复了一遍,好像有什么东西让他很是困扰似的,他一刻也不能忍受,当即纠正,“她不是你的爱人。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你爱的人。”
“而且,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受任何委屈。”他很平静地回答,“能在禾城和外公外婆一起长大是我的幸运,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和你争一个输赢。就算要争,也不可能用那么低劣的手段,把她当做一件成就自己的物品。我是真的失忆了,后来才恢复的,而且我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殷容。”
沈明雾话语顿了顿。
他垂眸望向身边的女人,诚恳道:“我爱上你这件事,和他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那时我甚至还不知道你们认识,请你相信。”
他定定地望着她,或许是想要听到她的回答,但殷容脑袋嗡嗡作响,张了张唇,竟然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记忆恢复了……他还知道自己和林承雨的关系?那她一直叫他乘屿、乘屿……
“你不知道我们认识?”林承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冷笑了下,道,“那天——父亲离世的那一天,我们的电话那么久都没挂,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我和她在一起,才故意偷听我们说话?”
沈明雾微微眯起眼睛:“自己不挂电话怨得了别人?是你送上来给我听。”
“真是令人作呕。”林承雨蹙起眉,像是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道,“既然你听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互相喜欢彼此的过去。你敢说你没有以失忆为由,顶着和我一样的脸来博取她的同情心?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哪里有机会站在她身边,站在我面前?”
“怎么没有。”沈明雾倨傲地抬了抬下巴,道,“有一年冬天雨夜的巷子口,我们一起引来那个家暴的男人,我穿了她的大衣,戴了她的帽子,扮演成她的模样,配合着拍下那男人醉酒后□□未遂的视频,得到了证据。分别时我把我的电话留给她,她没有再打过来,是因为她把我错认成了你。如果没有你——那时候我们就会认识,就会开始联系。”
“什么狗屁东西,”林承雨好像还是第一次爆粗口,他拧着眉,问,“什么家暴的男人,什么证据?”
殷容终于开了口:“都别吵了——让我理一理。”
脑袋好痛。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用几乎也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她耳边,你一言我一语,混着酒意,让殷容头脑彻底混乱。
“等于说……意思是……嗯……当时在巷子口的人不是你,而是你?”她支着额,微微蹙着眉,视线从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脸上看来看去,觉得头更晕。
记忆有点混乱,断了片,她模模糊糊记得她刚刚好像强吻了谁,心突然一紧,便紧接着又问,“那刚刚和我接吻的人……是你,还是你?”
两个人同时变了脸色。
过了会儿,沈明雾平静地道:“都是我。”
“姐姐,”昏茫灯光下,他轻柔地笑起来,一双黑眸很亮,道,“除了和你一起长大的人是他以外,和你接吻,和你做/爱的人,全部都是我。”
殷容怔怔望着他,林承雨脸色巨变,他一拳向沈明雾挥了过去,沈明雾侧身躲开,紧接着给了他一拳,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都给我住手!”殷容恼了,她道,“再不住手,你们俩都给我滚出去——”
场面极为混乱,两兄弟打架,都憋了火,完全不留情面,酣畅淋漓,拳拳到肉,几乎掩盖了她的声音。
慌乱之中,殷容随手拽住了一个人,但不影响另一个人挥拳过来,她暗骂一声,干脆跻身进去,许是担心殃及到她,两人都只能停下了手。
“再动手我报警了。”殷容站在两人之间,平静道,“真的。把你俩都抓进去。”
这句话好像没有什么杀伤力。
然后殷容又道:“然后这辈子我们都不要再联系。”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殷容阖了阖眼睛,再睁开,恢复了几分清明。
她冷静地对林承雨说:“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和乘——和他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