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见寒:“……嗯?”
秦正野好像并不需要他回答什么,江见寒能接下这话语,对他来说便已足够了,他忍不住垂下脑袋,竟然同酥糖一般,在江见寒身上蹭了蹭,低声再道:“师尊。”
江见寒不明白他的用意,下意识应答:“……我在。”
秦正野这才有了下一句话语:“我很想您。”
江见寒:“……”
“您终于回来了。”秦正野将脑袋在江见寒颈侧蹭了又蹭,一面低声喃喃,道,“我知道您一定能回来的。”
江见寒想,秦正野的举动,实在像极了一只体型过大的大狗。
他浑身都是血,如此狼狈情境,秦正野却全不在意,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脸上蹭到了江见寒身上的血迹,更不畏惧在这么多人面前,同江见寒靠得那么近。
江见寒满心胡思乱想,却又有些压不住自己唇边的笑。
他的不安与无措,终于在此刻消失了。
他又想起了自己尚在蓬洲时所养的那条小犬。
它同秦正野一般,总是带着万分的热情与期待等他,哪怕江见寒只是离开片刻时间,等他再回来时,那小犬好像几乎恨不得跳起来舔他的脸,那么欢快摇着尾巴,像是只要有江见寒在身边,就已是这世上最令人开心的事情。
江见寒也还记得,他那时完全不知应当如何应对这热情过头的小犬,在他万般手足无措时,是他的兄长教会了他应当如何来同那只小犬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垂下眼眸,那时兄长同他说的话语,仿佛还在他的耳边。
——摸摸它的脑袋吧,它喜欢你。
——他喜欢你。
他喜欢你的每一次触摸,每一次接近,他喜欢你做的任何一件事。
摸一摸他吧。
接触,是人类表达情感的方式。
江见寒伸出了手,带着无限的紧张与不安,轻轻揉了揉秦正野脑袋。
他感觉到秦正野的身形微微僵滞,虽不再言语,,可江见寒反倒是不慌了,他又摸了摸秦正野的脑袋,心中略微还有些不好意思,因而将声音压得极低,轻声道:“好了。”
秦正野:“……”
他张了张唇,可喉中声哽,几乎说不出任何话语,只是收紧了手上的力劲,用力搂住了江见寒的腰。
“……师尊。”秦正野埋首在江见寒颈侧,喃喃道,“您终于回来了。”
“是。”江见寒微微弯了唇,低声回答,“我回来了。”
-
片刻沉默过后,江见寒觉得秦正野似乎将手收得更紧了一些,几乎是箍紧了他的腰,怎么也不愿松开。
二人实在贴得太近,秦正野温热的气息拂在江见寒耳侧,渐渐令江见寒开始有些不安,他开始觉得他与秦正野似乎靠得太近了,周遭还有那么多人在旁,这般亲密或许有些不够妥当……
对,他要面子,这种事情,当然得等到没有人在旁时再谈。
可他有些不知应当如何拒绝秦正野,秦正野等了他这么多年,他总不好直接将秦正野一把推开,他满心纠结,迟疑不定,那目光左右飘忽,扫过周遭围观之人,便又发觉……他看一人,那人便要立即转开目光,那异样心虚的模样,倒像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待江见寒将目光自几人面上连续扫过后,裴明河好似猛地便回了神,用力清了清嗓子,毫不犹豫扯住一旁几名凌霄剑派弟子的胳膊,大声道:“今日这夜色,还真是不错啊!”
那几名凌霄剑派弟子也猛地回了神,急匆匆调转目光,要不看向空中,要不看向湖面,七嘴八舌附和起裴明河的话来。
“大师兄说得对,今日天气真好!”
“这湖,好大!”
“哈哈,这……这天气……呃……好黑啊!”
江见寒:“……”
江见寒沉默了。
哪怕他不擅察言观色,也能看出来众人的话语究竟有多勉强。
他们像是为了不让江见寒尴尬而刻意杜撰出了这些话题,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在意此事,好让江见寒能够自然一些。
可江见寒还是很紧张。
他不能主动推开秦正野,他只能小声提醒秦正野,道:“正野,我们能不能……起来说话?”
秦正野将手收得更紧了一些,好像恨不得将江见寒揉进他的身体里,他不愿意松手,听见江见寒低语,他反倒是还将脑袋凑得离江见寒更近了一些,细碎的发丝拂在江见寒脸侧,有些发痒,江见寒无奈道:“你先松手……”
秦正野用他那自少年起就惯会撒娇的音调,压着声音在江见寒耳边,小声道:“师尊,再一会——”
他尚未将这话说完,怀中一物忽而猛地挣了一下,随后艰难发出了几声尖锐大叫,原本在江见寒怀中的酥糖,被两人夹在怀中,忍耐许久,秦正野还要将江见寒搂得更紧,令酥糖的呼吸越发艰难,终于无法忍耐,呜咽发出对秦正野的控诉。
江见寒这才想起来被挤得几乎无法呼吸的酥糖,他一把推开秦正野,那动作迅速,力道之大,几乎令秦正野朝后趔趄了半步,偏偏江见寒还只顾着被挤得绒毛凌乱的酥糖,竟未注意自己几乎将秦正野推倒了。
秦正野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压下心中那几分不快,可那哀怨的目光却怎么也无法从酥糖身上移开。
裴明河这时才松了口气,见这黏在一起的两人终于分离,他才紧张将目光转了回来,小心翼翼与江见寒提及王清秋等人的下落。
他们一道在此处放完纸灯后,王清秋与几位长老便返回了城中客栈,几大宗门的宗主如今正聚在此处有要事相商,众人都很担忧江见寒,江见寒应当也需休息,若无他事拖延,还是先去客栈中与众人相见,先报个平安为好。
江见寒当然不会有异议。
他跟着裴明河,沿途返回凌霄剑派弟子们下榻的客栈。
他还略微有些不适,灵气亏空实在太多,这么一点儿时间,并不足以令他恢复,因而他走动时,步履较之平日要虚浮不少,恰好灵剑在手,江见寒便下意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