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援助的孩子们。
佩斯利翻到背面,什么也没发现。她暂时把传单放到一边,伸手去掏詹姆斯的口袋。对方像木偶般一动不动,眼睛空洞地注视着虚无。佩斯利从口袋里找到了车钥匙,油腻腻的热狗包装纸,碎纸屑,还有一张小卡片,卡片的设计十分简约直白:最上面是“新月酒吧”,下面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孩柔若无骨地躺在地上。什么话也没说,但什么话都说了。马西亚也是在这个酒吧里认识了海伦......佩斯利陷入思索。但想到马西亚后,她突然浑身一激灵。
佩斯利再一次拿起那张传单。蒙特利尔青少年之家一一哥谭有这个组织吗?
马西亚沃克无辜的笑脸出现在她眼前。穿着囚服的女人轻声说道:“我一年前加入了一个慈善医疗组织,所以我想,应该自觉为哥谭的民众做些什么.....说完这句话后,马西亚又轻飘飘地谈夫了一佩斯利突然从她的表情里读到了嘲讽的意思
佩斯利把酒吧名片夹在传单里,把它们一起折成小小的方块。她折得很用力,以至于手指都开始微微颤抖她一直在说谎。但又在那些谎言里掺杂了唯一一句直话。指向线索的直话。她是故意靠近枪口的狐狸,充满挑衅地向猎人展示自己火红的皮毛。再经盈地窜进草从里夫。佩斯利沉思片刻,再一次捂住詹姆斯的双眼。三秒过后,环卫工回到了人间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气声,直愣愣地看向佩斯利,气若游丝地说道:“.....我不认识鲍勃-迪伦。我只是碰巧听了他的歌。“我明白,詹姆斯。”佩斯利用纸巾温柔地擦干净他额头上的冷汗,“听歌也不代表我们就是歌手的粉丝一一我们只是被音乐吸引了而已。詹姆斯仿佛寻找到了知音,深以为然地点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佩斯利
佩斯利把纸巾塞到他的口袋里一一反正里面本来就都是纸屑,多一张也没事。她抚摸对方冰凉的脸颊:“你喜欢你刚刚去的地方吗?’詹姆斯摇头。他像个不愿意去学校的小学生一样轻轻啜泣着:“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詹姆斯,我原谅你。”佩斯利拍拍他的肩膀,“但是如果你不想再去,就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詹姆斯不停地扭动身体,仿佛忘了自己的手臂被折在身后:“好的,我什么都愿意说。
”一个问题就好,问多了你会彻底发疯的。”佩斯利十分体贴,“一新月酒吧,你们给那里的女孩打上标记,是去让她们做什么?’“还差最后一个月亮了。”詹姆斯露出哭红的眼睛,“她们是最后的材料。
只剩下不到十四天,那张月相图上的最后一个月亮就能补全了
佩斯利看着他,随后伸出于关掉音响。迪伦先生终于可以歇一口气。
“再见,詹姆斯。”佩斯利解开他身上的安全带。詹姆斯像烂泥一样从座位上滑下去,紧紧蜷缩成一团。“你的同伴应该会过来把你们带走的一一别忘了那边的沙发上还有一个人。”佩斯利打开车门,“.....希望你能给他们传达我的警告。“不要走!别留我一个人!”詹姆斯在她身后哀嚎着
但佩斯利没有回头
今天的犯罪巷格外热闹。
或者说,今天犯罪巷里的新月酒吧门口格外热闹,
佩斯利挤过看热闹的人堆,看见酒吧大门上那个大而闪亮的霓虹招牌下倒挂着一溜人。他们中的一半鼻青脸肿生死不明,另一半则缺胳膊断腿哀嚎不断。一排人紧挨在一起,风吹过来时还左右晃荡着,很像波西米亚风格的水晶门帘。电音舞曲穿过这排门帘隐隐约约地飘出来佩斯利注意到酒吧外面的人正在拍照,为了避免是非,她绕道后门,一开门就听见维卡辨识度极高的声音通过音响广播到整个酒吧。一从今天开始,这地方属于人民!‘
维卡站在吧台上,左于握着麦克风,右手握着一瓶酒,脑袋上的麦片盒子在五彩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一一华盛顿当年开国的时候大概也没有如此意气风发。一群年轻的男孩女孩簇拥在她脚下大声欢呼,他们中的一大半大概也醉得不成样子了,也有几个理智尚存,但唯一的区别就是嗓门小一点。佩斯利弯腰穿过群情激愤的年轻人,趴在吧台上呼唤他们的领袖:“维卡一维卡!
维卡没听见,或者听见了也没在意。她扔掉麦克风,伴随着节奏明快的音乐跳起了俄罗斯民族的传统舞蹈,把吧台上仅剩的酒杯全部扫了下去,还差点踹到佩斯利的脑袋,维卡已经喝到开始发酒疯了。佩斯利左顾右盼,在角落里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她冲过去抓住对方的胳膊:“莉莉。莉莉正在和另一个姑娘跳自创的华尔兹。她应该没喝多少酒,还认得出佩斯利是谁,但脸上仍然红扑扑的:“佩斯利!-一请叫我书记官。"......书记官?"
“维卡任命我为书记官!”她骄傲地挺起胸膛,“今天就是一一初步胜利!
刚上任的书记官热情地挽住佩斯利:“来跳舞吧!
佩斯利被迫和莉莉抱在一起转圈:“莉莉,你认识一个叫詹姆斯的环卫工吗?他有没有来过这里?“我认识!收垃圾的詹姆斯.....他是酒保的朋友!他很讨人厌!
莉莉踩到一滩酒水姜点滑倒,佩斯利立刻扶住她:“酒保在哪里?他在外面挂着吗?
莉莉倒在佩斯利怀里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没有?我今天没见过他?’
佩斯利扶着她走出狂欢的人群:“好吧,书记官同志,为了巩同初步胜利的果实,我建议你现在去锁上前后的大门,不要让别人进来了。“你说的对..”莉莉恍然大悟。她猛地站直,面容坚毅,仿佛要去执行一场艰难的仟务:“我走了!维卡在那边跳得起劲,总算从吧台上摔了下来一一但这只能让她换个地方跳。佩斯利意识到整间酒吧只有她一个人是清醒的,顿时感到颇有压力。她走到吧台里,看见里面各种酒瓶和杯子碎了一地,这地方大概就是之前战斗的中心。她小心翼翼地绕过玻璃碎片,注意到几瓶酒被完好无损地摆在吧台下面的柜子边上佩斯利拉开柜子,和一个惊恐的男人大眼腾小眼
酒保缩在柜子里不敢动弹,朝佩斯利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可惜佩斯利和他不是一个阵营的,她用手杖勾住酒保的衣领,冷酷无情地把人拖了出来维卡仿佛装了雷达一样迅速凑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一个漏网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