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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一)(2 / 3)

他为妻

黄金铺地,红妆十里,良田千顷,皇上对这二人的厚爱,可谓是溢于言表。

然而,在这么个大好夜晚,两人相对无言

在乐无涯专心致志地欣赏烛花爆裂时,身旁的戚氏女突然地开了口:“大人。

乐无涯扭过头来,和她对视

饶是妆浓如绮霞,戚氏女看人的眼神仍是清淡的

她轻声说:“大人,不同房了吧?

乐无涯一扬眉:“?

她提醒乐无涯;“我还在孝期。

乐无涯想了想,发现确实如此

”我跟教我规矩的阿婆说了一次。她不听我说话,只叫我守规矩就是。

.....她说,我是皇家义女,用不着守孝。”戚氏女话语中不见怨怼,只是淡然,“....不然,不吉利。威所女的态度不像是商量,纯粹是知会他一声

新媳妇既然直率至此,乐无涯也没必要扭捏了。

他跳下喜床,摸了个橘子,顺便给戚氏女带了一个。

他问:“你叫什么名儿?

戚氏女低头剥橘子:“说给了我一个新名字,叫孝淑。

"本名呢?

“母亲叫我大妮,大姑娘。”威氏顿了顿,“妹妹叫二妮,小二。

乐无涯哦了一声,想起一件事:“对了,小二的坟修没修?

戚氏女看了乐无涯一眼:“修了。新县令一上任,把妈妈和小二的坟都修了。

乐无涯感叹道:“果真周全。皇恩浩荡啊。

戚氏女意味难明地笑了一声:“”是,皇恩浩荡。

乐无涯说这话,半分真心,三分演技,其余九十六分半全是敷衍。

他心里清楚,皇上一朝母丧,碰上戚氏女为母报仇之案,这正合了皇上心意,皇上自然乐意好好表彰、抬举她若真论起来,自己才是戚氏女的救命恩人

可只有皇上有权让她从孤苦伶仃、身陷囹圄的茶花女,一跃成为平民郡主

皇上盛眷隆恩至此,又认她为女,她现今拥有的一切皆为皇上所赐,她理应感恩戴德,为皇上肝脑涂地说白了,乐无涯怀疑,无根无基、尊荣全系于皇室的戚氏女,是被皇上送来盯着自己的

即使心中有了定数,乐无涯仍没打算提防戚氏

一来,他自认光明磊落,不怕有人刺探

二来,戚氏母亲去世,孝期没过,就被从桐庐带至举目无亲的上京,嫁给一个陌生人,着实可怜

乐无涯想对这个没了母亲、独在异乡的姐姐好点

他咂摸着:“大妮,大妮......听起来是个乳名。不然起个大名儿?

戚氏女:“阿婆说夫为妻纲,起个什么名,全听大人的吧。

乐无涯往喜床上一靠,往嘴里丢橘子瓣儿:“纲不纲的,我不在乎这个。要我说啊,大妮儿就挺好。但这个名字,是不是你只想要妈妈叫?"戚氏女没吭声,只是扭过头,认真地看了乐无涯一回

乐无涯忙活了一天,此时一身骨头都疼,见这姑娘既不害羞,亦不见外,便索性赖唧唧地往床上一猫,嘴上又没了个把门的:“怎么样?你夫君高低不错吧戚氏女难得松了些口风,点点头:“是不错。

乐无涯:“......那我能不能不睡地下?

戚氏女:

乐天涯均美

被子往喜床内侧缓缓挪动,委屈道:“我可不是耍诈,是我以前受了伤,身上受寒,就要伤风胸痛,骨头也会疼。你到时候还要照顾我,多么麻烦戚氏女确实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可我也不想睡地下。”

乐无涯提议“那便只睡在

一起?你在外头,我在里头

。中间放个枕头?

戚氏女同意,便起身去卸妆

在镜前坐下后,她凝视镜面许久,巍巍不动

她忽然道:“我第一次这样好看。若她看见,定是欢喜的。

“她”是谁,不言而喻

她指着自己难得有了几分娇妍之色的面庞,问乐无涯:“我这样的妆容,该叫什么?

乐无涯在床上一滚,就把自己裹成了个细条条的被子卷,趴在床上瞧着感氏:“木兰诗中有言,‘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便是如此吧。他知道有许多有关“红妆”的侧词艳曲。都与此时他们新婚藏尔的情境相合。说来也甜蜜悦耳

但乐无涯想来想去,恐怕还是这句最合她心意

这乐府诗通俗易懂,戚氏能明白其中之意

她眼底浮现出薄薄的一层泪光:“好。她能看见,小二也能看见,真好。

但威氏确是生性刚强

那泪光在她眼中转了一圈,便消失了。

她回过身,清淡眼波在红烛映衬下,愈显坚定:”‘红妆...

“从此后,我便叫红妆吧。

然而,乐无涯还是喜欢叫她戚姐

旁人调笑他们情笃,阿姐阿弟的也叫得出口,可乐无涯知道,他们几乎真的处成了姐弟

在她孝期中,乐无涯搬来了一张软榻,与她共居一室

孝期过后,他们仍是一切照旧,谁都没再提同床的事情

只是这“姐弟”,有皇帝插手其中,算不得纯粹

他知道,戚姐偶尔会写些文字,以报平安之名送到宫里去。

他并不在乎,面对面地教她习字临帖

很快,戚姐的字就写得比他还要好了

乐无涯最擅长临他人的字,只瞧过一眼别人写的,就能将笔锋都学了去,对自己的字却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丑得一骑绝尘。他在外应酬、因饮酒头疼时,戚姐会为他冲醒酒茶

他旧伤复发,起不来床时,戚姐会端着一碗蜜饯,哄着他喝药,说再不快点喝就顺着鼻子往里灌了这便是他乐无涯前世的最后的一个家了

虚假,却又温暖

送别了郭家兄妹,乐无涯在尘烟中立了许久,才慢慢走回了衙门。

兄妹俩来时,他满心喜悦

走时,他却被勾起了满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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