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桃开门见山,先讲规矩, “以后咱们五个一起共事,希望大家相处愉快!但是我们先讲一下规矩,省得以后起矛盾掰扯不清。”
两人点点头,徐瑾满马屁道:“表姐你说就是,我们都听你的。”
徐瑾桃扶了扶额,立刻搬出第一条,“第一,出去的时候不要叫我表姐。”
还嫌村里风言风语少啊。
他本来就叫表姐啊,徐瑾满委屈巴巴地瞅了表姐一眼,不敢问为什么。
“第二,不能偷懒耍滑,随意旷工。一个月试用期,干不了的随时可以走。每月考核计分,按分发工资。”
徐瑾桃看着徐瑾满说道,这家伙在地里干活跟个猴子一样,这一榔头那一锄的,没个正形。要是正干着突然撂挑子,那可不行。
……徐瑾满觉得表姐就是在说他。
她敛目看向其他人。
徐瑾桃有些无奈,她心里期望可以选女生,让女生多一些选择的机会。
但是除了李兰芳她还了解点,其他的她太不清楚。
这工作毕竟是个体力活,男人天生占据体力优势,女生是可以,娇气的她可不要!
徐瑾桃不想累成狗的时候还得耐着性子哄人。
三个女生被她犹如实质的视线一扫,立刻紧张得屏住呼吸,平时啥都不怕的马梅紧张地咽口水,刘芳芳恨不得把头埋起来。
“第三,最重要的一点,不能偷盗财物。这是最重要的,我们五个互相监督,一经发现,可以向大队长报告,直接开除!”徐瑾桃语气加重,说明最后一条的重要性。
四人忙表态自己不会贪污公家的财产。
徐瑾桃放缓语气,开始给她们介绍工作的流程,看他们听得认真,她很满意,
“好,那我们明天开工!”
清晨阳光温和,轻轻洒在屋脊上,翠绿的树冠上,映出一片生机勃勃。
树下摆着一台绿色机器,旁边还准备了一口大铁锅,灶中早已烧起了火,火苗舔舐着锅底就等着开工。
“咚咚咚,大家快来榨油啦,赶快来赶快榨,过时不候啊!”徐瑾满吆喝道。
大队里的干部手里都提着一小布袋,还有的自己没来,就让媳妇来。
徐康民怕开了工没人来,前两天开会的时候,动员大队干部积极点。
大队里的干部们手里粮食总有些余头,再说了,他们得带带头,不然白忙活一场还得发工资!
大队长拿出一袋花生米,“喏,瑾桃,来称一下。”
他转身对着围观的社员道:
“谁家没油了赶快来啊,过两天他们就去别的村,要好久才回来呢。”
结果一看,嗬哟,还不少人要打油呢。
瞬间徐康民的心放回肚子了,脸上带了笑意。
自己村子里就这么多人!瑾桃丫头聪明,去别的村肯定也行。
说话这档口,徐瑾桃已经称好了,正好四斤。
徐瑾桃前几天和大队长商量过收钱的事。
去公社打油是三毛钱一斤,那他们就两毛五一斤,要是一次五斤以上,那就两毛二。
不要小瞧少了这一毛五,在群山大队,十个公分才四毛钱。
农村随份子一块钱顶破天了,一年级上学才交八毛钱呢!
这样一来,来打油的除了实在没钱的,差不多都得五斤起步,油不怕坏,自然能省点钱就省点钱。
徐瑾桃把花生放在刚支好的锅台上。
“大队长,瞧,满当当四斤整,八毛八。”本村的怎么着也得有个本村优惠价是不。
五斤以下两毛二,五斤以上两毛!
坐在旁边桌子后的刘芳芳很有眼力见地立马在账本上记上。
这话一出,不少人又吆喝自家孩子在拿回家那点,凑成五斤!
徐瑾满接过表姐手里的袋子,抬手倒进大锅中,翻炒起来。
夏天的早晨还算凉快,但是徐瑾满靠着火堆,额头上很快冒出汗,但是他还是干的劲头十足,这可比下地轻松多了!
花生得加热出油才多,红色果皮在黑色大锅中不断翻搅,李兰芳添了不少柴,不一会儿花生颜色变深,可以出锅了。
马梅撑着一个崭新的白笼布等在锅沿,徐瑾满麻利地用木铲子舀起花生装进袋子里,然后封上口过了一遍秤放在榨油机中间的凹槽中。
周围的人看着徐瑾满握着把手不停地转,铁饼不断往下压,很快金黄色的液体流进大队长带来的油葫芦里,羡慕嫉妒的眼光纷纷射向徐瑾满。
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前两天还跟自己一样天天在太阳底下晒着,今天之后就能拿工资了!
这几天不少人动了心思,虽然说这事板上钉钉,但是好处光不能让几个屁大点的孩子占了呀,还有知青,凭啥呀,这东西是大队长弄回来的,让外人抢去了!
几个心思活泛的社员私下里一合计,想了个招,他们找到大队长,提议这个岗位按月来,下个月再考试。
他们不信了,自己不行,就让孩子上。
有心的村民发现知青的分数都很高,那就帮知青干点活,教教他们孩子,这样肯定能轮上。
徐康民听了之后气得吹胡子瞪眼,当他闲得慌啊,还有那试卷不要钱哪,亏他们想得出来!
徐康民把人骂回去了,架不住钱的诱惑太大了,社员手里票一大堆,没钱就只能干看着!
一次不行就再去找。
徐康民被缠的不行,直截了当地说明白,这事甭想。
不过徐康民稍稍暗示了一下,让孩子们抓紧学习吧!
这话一出,能上学的借钱也送去上学,大了的就往知青跟前凑,一时之间群山大队学习气氛热涨。
但是对于那个还看不见摸不着的工作来说,眼前的徐瑾满实实在在地在工作了。
就这点活,就是一天不闲着也比上工好呀!
刚才徐瑾桃又称了称炒熟的花生,花生都是晒干的,水份很少,炒了之后秤杆几乎没动。
在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