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干瘪的皮球如同抹布死死堵住嗓子眼里,堵住了所有哭闹。孩子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想要把皮球吐出来却又因为口裂开得太大而不得其法。 意料中哭天抢地的大声喧哗,只剩下“呜呜呜”的辛苦吞咽声。 藏匿在暗处的黑丝顿住,幻化出人形,,傻在了原地。 真正的三姑呆愣楞看着这个和她有着相同长相的弥什,直接上手处理熊孩子的样子。 发丝轻轻拂动,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向往。 因为弥什的举动,孩子的爸妈闻声而来。 他们是城寨里常见的贫穷夫妇形象,老旧泛黄的补丁衣服,干瘪深陷自带苦相的面中,皱巴巴的皮肤和干枯的头发,唯有一双盛满怒火的眼睛显得亮晶晶的。 和这对夫妇照面的瞬间,弥什心中居然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把他们的眼睛扣下来。 但很快,她又恢复清 醒, 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她的想法, 而是三姑的想法。 她弥什向来是快意恩仇,有仇当场报了,绝对不憋屈的性格。 这对父母看到孩子嘴里塞了皮球,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弥什,不由分说将罪名按在她头上:“你这人怎么这样,他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跟他计较什么?” 弥什挠挠头发,眼睑一开一合,再抬起来便是一张无辜的脸。 “啊?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在帮你家的孩子啊!” 弥什,这个始作俑者,居然亲自把孩子嘴里的皮球取下来,张口就是倒打一耙:“天啊,你们家很穷吗,居然让孩子饿到要吃皮球诶!” 贫穷女人下意识朝周围邻居家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怒斥:“你别乱说!” 弥什立刻拔高音量:“不是吗,那就是你家小孩爱吃皮球,我从来没有见过吃皮球的人,要不要带孩子去检查一下?” “他可能有病。”弥什直接代入三姑角色,各种引经据典,把胡说八道说得像模像样:“我在香港见过患有异物癖的人,日常只吃玻璃,钢铁,皮球...别的都吃不下。” 弥什每一句话都是陈述句,每一句话都直击痛点,把这个熊孩子塑造成天生的小怪物。 ——不就是造谣吗? 像是谁没张嘴似的。 弥什可没有多少保护祖国花朵的优良习惯。小孩说她是小三,她就敢造谣孩子有病。 弥什倒打一耙的功力,单看她在现实也能逃出生天就知道了,没有多少良心可言。再加上熊孩子被弥什的气势吓到,除了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加坐实了弥什“异物癖”说法。 没多会,窥视的目光就都来到熊孩子和父母身上了。 明明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却因为弥什的胡说八道,还有周围人的沉默,变得煞有其事。 弥什乘胜追击,打算给这个口无遮拦的孩子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的时候,空气突然定格,所有窥视目光和熊孩子家警惕害怕的神情变成一副静止不动的画,就像是游戏通关的CG图,打出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结局。 紧接着,周围的场景正在扭曲、变淡,弥什后退了一步,却在逐渐崩塌的地板上踩空了。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三姑的身影,背对着她,只展现出一头飘飘然的长发和瘦削背影。 似乎正在凝视这副CG图,正在思索。 画面一转,弥什再次回到三姑家中。 不过这次,“她”家中的家具,已经从疏松平常的尺寸,变成城寨专属的大家具了。 她的面前摆放着两套杯具,两个杯子都盛澄黄色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冒着咕噜泡沫。弥什拿起她面前的酒杯,诧异:“三姑来客人了?” 可是...人呢? 她环顾四周一圈,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个人。 没多会,一阵礼貌且克制的敲门声轻轻响起,和最开始正房砸门的狂放气势截然不同。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句自我 介绍的声音:“何小姐,是我,李医生。我来给你做治疗。” 李医生? 弥什立刻知道对方是谁了,是之前被他们怀疑过的李承恩医生。 他说他来给三姑做治疗的话,大概就是病历本上的催眠治疗吧? 弥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李医生开门。她不是不能直接把这个疑似凶手的医生骂走,但是她总觉得副本真相应该是要在被催眠后才能触碰,在此之前,还是继续静观其变比较好。 弥什连鞋都没顾上,光脚走过去开门。 李医生立刻从门缝里挤进来,头也不抬就开始摆放工具。 “抱歉,我急着回家,麻烦何小姐先躺好。” 哦吼。 弥什轻轻一挑眉。 看来无论是幻境还是现实,李医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公事公办啊。 她按照李医生所指的方向躺在单人躺椅上,庞大舒服的躺椅呈C状拥抱着“她”的身躯,就像有人在背后抱着自己,很别扭。 她躺下不久,李医生拿着一条泛黄的水晶吊坠,坐在她身边的小矮凳上。 “那治疗就开始了。” 就在弥什以为李医生要用这条傻逼项链催眠她的时候,脖颈传来针尖扎入皮肤的酥麻,如同水推进血管一样,瞬间游走她的半边身体。 弥什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就已经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李医生缓缓靠近她,两人的脸拉到仅有拳头那么宽的距离。 李医生说:“何小姐,你没事吧?” “何小姐,催眠对你很有用,你看,你现在已经不失眠了...” 声音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了一连串不明意义的含糊音节,还有眼前一张模糊但逐渐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