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她选择的大小,一定会有大量的筹码跟上。 好像不知不觉中,大家都将她当作新的赌场女神,新的幸运物,新的风向标。 可惜弥什的初始资金太少了, 赌桌工作人员依旧没有给她安排座位。 但这并不妨碍弥什的气场,她穿着家教时穿的方领裙,斜斜靠坐在暗绿色的赌桌旁边,成为赌桌旁的一抹亮色,一道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白月光。 而她的周边都是信服她、观察她的赌棍们,将她以众星拱月般的阵仗环绕起来。 她扬手丢下筹码,其他人立马跟上,如同总统竞选时挥舞支持的白手绢纷纷扬下。 弥什抬眼看向虚空,真的是辛苦李豫成了。 其实王哥还真有点本事,他听着骰子在骰盅里摇晃、撞击的声音,就能分辨出大小来。于是压力来到李豫成这边了,他每次都要趁荷官不注意的时候转动骰子,将它翻一个面来。 也就是弥什看不到李豫成现在的样子,不然肯定憋不住气,直接爆笑出声。 他高大的身躯半蹲在荷官跟前,双眼死死盯住骰盅,一开盅就翻面!一开盅就翻面! 像在赌场里做鸡蛋饼。 ——逼是弥什装的,苦是李狗受的。 在李豫成的帮助下,从这以后,荷官手里一直在出大。周围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而最大的赢家,赫然是每次都□□下注的弥什。 ——她带着一枚绿色筹码过来,三十分钟后,手边已经堆了三十摞筹码。 不知道第几次的骰盅打开,还是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刚刚还骂骂咧咧的王哥忽然就安静了,弥什余光看到他忽然起身,紧接着身体撞动桌子颤抖,骰子应声落地。 好巧不巧,骰子正好掉到了他脚边。 “抱歉。” 王哥从脚边捡回骰子,递回给见习荷官。 荷官颔首接过,将其摆回骰蛊内。 这一流程看起来似乎稀松平常,却还是引起弥什的注意。因为从刚刚开始,王哥的呼吸变得顺畅很多,明明刚刚他还像打游戏上头的中毒者,面色潮红呼吸声笨重。 可帮荷官捡起骰子后,王哥整个人忽然沉淀下来,神色也淡定了许多。 分明有鬼。 捡起来的骰子还是原来那个吗? 弥什借着撩头发的功夫,瞥眼看向虚空,得到她指示的李豫成立刻上前检查骰子的真伪。 弥什也借着犹豫选大选小的功夫,为他拖延时间。 几秒钟后,李豫成的声音紧贴她耳廓滑过,热气冲得发痒,弥什忍了又忍才没有躲开。 他说:“骰子被换掉了。” 果然。 弥什了然摆正脸色,口齿不清地说道:“他作弊了,我们要说出来吗?” “不用。”李豫成仔细研究王哥更换的骰子,心里便有成算了:“他换成内含磁铁的骰子,不管荷官怎么摇,必然会有一个一。” 一共就三个骰子,有一个固定摇出一,那摇到小的几率直线上升。 不过也不是无解的。 李豫成等荷官摇好骰子,解开骰蛊的瞬间,伸手按住了 那个“一” 。 他不仅将其翻成六,手指还一直按在有磁铁的骰子上,将其死死定在桌面上。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骰子正在无主地颤抖。 一面是正负极天然的影响,一面是李豫成的人为摁压,这使骰子表面发生细微的颤抖,但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连续开大上面,一时间竟无人注意到骰子的变化。 荷官低头看了一眼骰蛊,声线冷静地报出最终结果:“三三六,大。” 如果弥什没有发现王哥的异样,李豫成也没有注意,没有用手指持续摁住作弊的骰子,那弥什前面赢下来的筹码便全部功亏一篑了。 幸好她留心看了一眼。 弥什淡定回收筹码,一旁的王哥却露出不可思议到近乎绝望的表情:“怎么…怎么可能?” 王哥全身心颤抖,他不顾荷官的阻扰,将骰子抢到手里反反复复检查。其他人也能理解,毕竟开大小时连着开同一边,这放在概率学里,是多么小概率的事件啊!可偏偏弥什可以! 只有王哥知道他在颤抖什么,他可是换过骰子的,磁铁怎么可能违背物理规律转面呢? 越是清楚这点,王哥看向弥什的目光就越畏惧。 短短几局,王哥的身形越发佝偻,声音嘶哑低沉,和开头意气风发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他想继续丢筹码,却在手边摸了个空。 他的全部筹码都输光了。 他还想再换点筹码,工作人员走来却礼貌请他站起来:“对不起,你不属于这个位置了。” 赌桌上的位置只留给最大赢家,很明显,众叛亲离和输空钱包的王哥并不属于这个位置。王哥不愿意走,从口袋里掏出好几张十元美金,输红双眼地大喊:“我有钱!我还能赌。” 可是工作人员不吃这套,避开王哥递钱的手,脸上却还是程序化的笑:“请站起来。” “我没输,她作弊!” 王哥忽然暴起,指着弥什的鼻头吼出这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弥什的错觉,她总觉得王哥这一句“作弊”喊出来后,整个赌厅都静了。 她侧目看向周围。 从王哥指着她面中开始,围在她身边的人们竟然缓缓后退,无声且飞快地远离中心圈。就像躲瘟疫一样躲开这场关于作弊的控诉。 就连刚刚程序化微笑的工作人员,也忽地收起笑容:“你说这位女士作弊,有什么根据?” 王哥当然不能说自己换了骰子,于是他左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