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赴约前,埃尔维斯专门去了趟酒店附近的男装店,购入了几套休闲常服。
作为一个有逼格的杀手,和他的前导师约翰维克一样,埃尔维斯日常把西装焊在了身上。除了成套的西装外,他的衣柜里只剩下十分性冷淡的黑白灰配色衣物。
埃尔维斯在带来的衣服里翻找半天,西装太正式,休闲装又都是性冷淡风,不符合他的假身份的性格,所以最后他只好购入了一沓新衣服。
为了行动方便,管理层给埃尔维斯安排了不止一个假身份,每个假身份的“人设”也不尽相同。
“安东尼·德维尔”就是其中之一,一个出生于英国老钱家族,从小衣食无忧的少爷。生活环境简单,被父母保护得很好,但也是因为被保护得太好,安东尼个性叛逆,不学无术,是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
直到十七岁,“安东尼”迎来了他人生的转折点,他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身亡,叔叔侵占了家里的财产。
后面的故事更为俗套,正义的警探帮“安东尼”找出了他的叔叔谋害他父母的证据,他的叔叔被送进了监狱,财产回到了“安东尼”名下,事情本应该在此完美结束——
可惜“安东尼”只用了一年时间就挥霍完了家里的财产,为了能维持奢侈的生活,“安东尼”靠他的一张脸满世界勾搭阔佬,在一座城市待腻了就换下一座城市。
简而言之,这个假身份就是个小白脸。
埃尔维斯猜测管理层的人给他捏这么个“马甲”大概是为了方便他接近那些阔佬目标,毕竟“帮助”这么一个走上歪路的、脸好看的少年,能很大程度满足这些阔佬虚假的善心。
但埃尔维斯此前从未用过这个假身份,或者说只是用过名字。
一把狙加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事,绕那么大个弯做甚么?
这也是为何在许多同行看来,埃尔维斯是一个可以用“无趣”来形容的杀手,他出手干脆,从不节外生枝。
这次任务里,接二连三的意外打破了埃尔维斯的行事节奏,埃尔维斯只能自叹倒霉,不过这还不至于让他无能狂怒,他只需要避免打草惊蛇,这样他就还有机会把阔佬一枪毙命。
从杰森那获得“情报”的第二天下午,埃尔维斯身穿度假风花衬衣,领口开了颗扣子,外搭一件皮外套,他将有些长的金发扎成一个小揪揪,耳朵上戴着两个银色的耳钉。
埃尔维斯离不良就差一根叼在嘴里的烟形糖果。
“哇哦。”手捧蓝玫瑰的哥谭小王子轻浮地吹了声口哨,“原来你平时是这种风格。”
“怎么?让你失望了?”埃尔维斯向前一步拉近与布鲁斯之间的距离,他眯了眯眼,一双绿眼睛里是伪装出的狡黠,“还是说你更喜欢我穿着侍者服的样子?”
“衣服不重要。”布鲁斯熟练地回答道,“我喜欢的是你的脸。”
意思是喜欢脸好看脑袋空空的小白脸,埃尔维斯心想,完全是意料之内的阔佬口味呢。
“今天想去哪?”布鲁斯问,“你来定。”
埃尔维斯想了想,他来哥谭后主要待在钻石区、新城区和犯罪巷,他对其他地方兴趣缺缺,毕竟他不是来旅游的。
不过等他顺利解决掉了布鲁斯韦恩,他兴许会去哥谭其他地方转转,感受一下风土人情,但工作没完成之前,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少在犯罪之都到处晃悠。
“去海边?”埃尔维斯在认真思考出了一个随意的答案,“去海边吧。”
都说海边是最佳约会地点,对杀手来说,海边也是最佳抛尸地点。
一望无尽的海水能包容一切,包括那些隐秘的想法和面具下的伪装。
银蓝色的兰博基尼跑车从新城区一路驶向哥谭郊区的海岸线,风扬起埃尔维斯脸侧的金发,他用手撑着下巴,像刚来这座城市时那样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色。
蓝玫瑰捧花被放在了两人之间,花朵馥郁的香气被风吹散,只留下柔和的尾调萦绕将两人之间。
布鲁斯一边驾驶着跑车沿着海岸线飞驰,一边不着痕迹地偏头看“安东尼”。
金发的男人不知在想什么,他的一双眼睛眼角微微向下,这让他安静的时候看上去十分冷淡,就好像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布鲁斯提前调查过“安东尼”的身份,父母双亡,败光了家产,靠着一张好看的脸傍大款,以此维持奢侈的生活。
布鲁斯最近在调查猫咪雕塑的去向,以及企鹅人与大陆酒店经理的秘密交易,为了维持他的无脑阔佬人设,同时为了给他的夜间行动打掩护,他需要找一个短期对象。
“安东尼·德维尔”就是一个完美的短期对象人选,哥谭阔佬找一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合情合理,不会有人对此产生任何疑问。
正巧布鲁斯与对方“偶遇”了两次,对方也对自己感兴趣,也省得布鲁斯再去找其他人。
“怎么了?被我迷住了?”埃尔维斯侧头与布鲁斯对视,海水的色彩映入他的绿眼睛里,混成的色彩让他身上冷淡的气质更加明显。
“安东尼”嘴角带笑,表现得对布鲁斯很有兴趣。
但布鲁斯也是老演员了,看得出“安东尼”的笑意有几分真实,不过他不介意对方只是看上了他的钱,反正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随口说几句调情的话没什么影响,反倒让这段关系没那么乏味。
“难道不是么?”布鲁斯踩下刹车,跑车停在路边,一旁便是蔚蓝的海水。
布鲁斯向“安东尼”倾身,蓝玫瑰被压在身下,他凑近金发的男人,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
埃尔维斯垂眸看着哥谭阔佬的蓝眼睛,差一点就信了对方的鬼话,但旋即他又想,这个阔佬肯定只是和他玩一玩,要是这么随便就对一个拍卖场的侍者动情,那才离谱呢。
布鲁斯俯下身,两人的嘴唇越来越近……
埃尔维斯不做声地偏过头,嘴唇的热度从他的脸侧擦过,他向布鲁斯贴近,侧脸蹭了蹭他的脸颊。
海水咸湿的气味冲淡了玫瑰花的香气,欢快的乐声和小孩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附近有一座游乐场,”布鲁斯附在埃尔维斯的